通篇答下来，虽步步稳妥，但也并无出彩之处。
近些年殿试的策论都相差不了多少，不见新鲜。
怀璧不由觉得索然无味，提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下答案。
殿试结束后，考卷会被封装好送至翰林院批阅，留待圣裁。
……
怀璧走出考场时，天空中飘洒着暮冬的雪花。
雪落无声，悄悄融掉了脚下浅薄的积雪。
“怀璧？”
怀璧侧过脸，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面前的人笑得温和，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正是他在庄子上认识的沈仕悟。
沈仕悟见怀璧转过头来，便抬起脚向他走来。
站到怀璧跟前停下脚步，执扇打了个稽首："怀璧，江南一别，许久未见。"
怀璧笑了笑："好久不见。"
沈仕悟笑道："你是来参加殿试的吧？"
怀璧颔首："正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能碰见你。"
沈仕悟道："你我有缘，既然遇见，不若到前面的茶楼里坐坐，如何？”
还未等怀璧答应，身后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子！老爷已在家中等候多时，请公子赶紧回去吧。”
沈仕悟微微一愣，他虽然不知道怀璧的父亲是谁，但父亲要儿子归家相见，他也不好自讨没趣，打扰人家父子相聚。
只好微微一笑，拱手作揖告辞，“沈某不好打搅令尊的相聚之意，改日再叙。今日实在打扰你了。"
说罢，便与随行的侍从转身离去。
望着那两个背影消失在远方，怀璧才收回视线。
他本就想婉拒沈仕悟的邀约，现在正合心意。他转身，看着方才叫住他的小厮。
对方似乎也听说了他喜好刁难奴才的名声，连忙低头道歉，“奴才该死，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眼对方，确认的确是怀府的仆役，便摇了摇手。
“算了，父亲找我何事？”
小厮连忙答道：“老爷说有事情找您商量，让您立刻回府。”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怀璧也没指望一个小厮能给什么准信。
他点点头，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
一辆低调的绛色马车缓缓驶出城外。
车厢内，一名穿着月白绸缎长衫的男子正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车帘被掀开，一名青衣小厮躬身上前。
"公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很好。"男子睁开眼睛，眸中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有几只杂虫跟着我们也有段日子了，该清理干净。"
小厮低垂眼睑，恭敬应道："是。"
男子微微一笑，"回府吧。"
......
太子府内。
一身玄色的暗卫服的男子跪伏于地，向主位上的男人请罪。
"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主座上的宇文稷端坐如松，眉目间却流露出几分怒色，“没用的东西！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都奈何不了，要你们又何用！"
"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废物！"宇文稷厉声骂道，“滚下去领罚！”
"是。"跪在地上的人应声退下。
主位上的宇文稷沉默片刻，终究忍耐不住心中怒气，将手边的书籍狠狠甩在地上，发出一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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