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誓言

看出了薇儿丹蒂的语塞，西里斯尽管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还是无法理解。

西里斯·布莱克“你是不是想说，从价格上看，你送我的礼物比不上那条项链，你不想因此亏欠我？”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是的。”

薇儿丹蒂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西里斯已经明白了她想说什么。结果下一秒，西里斯的反应忽然激动起来——

西里斯·布莱克“那有什么关系？我不觉得是你亏欠我，而且那条项链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更不会因此而要挟你做任何事！”

薇儿丹蒂扶了扶额，他还是不明白，世上唯有人心难测——哪怕面前的人是西里斯，她也无法断言对方是否一生都会这样赤诚。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况且这份人情债里不仅是厚重的心意，更有不菲的价值。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我知道现在的你不会——我很高兴，真的。”

薇儿丹蒂·卡文迪许“但是...”

西里斯听出了她的未竟之言，一瞬间，他面上血色尽失，她...她不信任自己！

没有什么会比这更糟糕了。

是了，是了，他们只是比普通同学要亲近一点儿——但这种亲近和詹姆、莱姆斯以及彼得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可能还比不上艾博或是伊万斯！

一瞬间，西里斯做了12年来最勇敢的一个决定——往后许多年，他都无比感谢1971年12月25日的自己，或许就是这一天，让他在薇儿丹蒂心里稍稍有了些不同。

他非常用力地给了薇儿丹蒂一个拥抱。

薇儿丹蒂一瞬间愣住了，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对方还是她的朋友，她完全忘了、或者说不知该如何应对。

少年的怀抱是滚烫的，哪怕隔着厚重的冬衣，薇儿丹蒂也能感受到西里斯动如擂鼓的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一如它的主人一样躁动——西里斯抱着她的两条手臂抖得厉害，薇儿丹蒂只觉得对方恐惧和茫然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

她不明白。

薇儿丹蒂料想到西里斯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话而难过，毕竟他对自己毫无保留，而自己却对他心存戒备——但这已经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轻信他人只会给她黛莱美灭顶之灾。所以她不敢赌，更不敢拿伊薇特去赌。

可现在，西里斯的反应远远在她意料之外，对方的确难过，可更多的是恐惧，他在害怕什么？

就在薇儿丹蒂思绪纷扰间，西里斯哑到不像话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呼出的气流吹起了她的一缕头发，又落下来，痒痒的，像是拂过心间的羽毛。

西里斯·布莱克“薇儿丹蒂...别不信我。”

在这时，薇儿丹蒂才恍然惊觉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哪怕是对于朋友而言。她不轻不重地推了西里斯一下，想让对方放开她，可对方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意思一般。

少年只是一遍一遍，固执又真诚地强调说——

西里斯·布莱克“别不信我，薇儿丹蒂。”

二人这样僵持许久，西里斯像是怕她还不信，又缓慢而坚定地说——

西里斯·布莱克“如果你不信，我愿意和你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