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讲故事的人是个莫约四十岁中年大叔。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蜡烛,看着摇曳的烛火,开口讲起他的故事……
你们知道吗,有的老城街的小巷,交错复杂。一不留神就会迷路,可能有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那时候我在外地旅游,要在外面住了几天。可能白天玩得有点兴奋,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便想着,睡不着就算了,去看看夜景也是挺好的。我于是起身,收拾好,出了门。
那时刚入夏,还不算热的。我走在街上,店铺大多都关门了,只剩几家零星的烧烤摊了。我走着,还有种闲适的感觉。
又走了几分钟吧,看到一家正在关门的店铺。老板关好门,转头看见我,还有点惊讶:“老师(当地一种称呼),楞个晚还在外头耍啊!”
“走走,过会就回去了。”
“哎,以前这都是巷巷(这边读hang),现在难找到咯!”老板又叹口气,紧接着又说,“要想耍呀,那边就有个小巷巷,你去看看,小心不要找不到路哦!”
老板给我指了个方向,就笑着走了。反正好久没走过那种胡同巷子,无聊也是无聊,那就去看看呗。
我顺着老板指的方向去了。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拐角,走过去,面前是大概三米宽的巷子。漆黑的巷子,还真有点不安心。
来都来了?别这么回去呀!虽说总觉得毛毛的,但也不想就这么回去了。就当练下胆也不错。真是奇怪的念头。
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就这么走了进去。
巷子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凌乱歪着的几个垃圾桶,门窗紧闭的几户住宅,看起来应该很久没人住了,不知不觉,竟生出几分猎奇的心思来。
我循着路走着,突然,有人从一个拐角走了出来。我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看,只是一个青年,看样子,应该是个高中生吧?
那青年看见我,很是着急地走过来:“叔叔,你是从哪进来的呀?你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那当然!要知道我这一路走下来,可没有遇到岔路口。
“知道啊。”
他突然很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可能觉得不合适又放下,然后使劲地搓手,就这么盯着:“那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我有点迷路了,找了好久没找到路。”
本想开口说好,可声音突然像卡在喉咙里,那声“好”竟然说不出口。
“哎呦!你站那做啥嘞!嘿死我了,赶紧回你家去,晚上待在屋头,不要乱走哇!”旁边的小屋子开了门,一个莫约是古稀之年的老妇探了头,然后又缩了回去。
我看着那道关上的门。突然想到什么,但是那时候又抓不住这想法。直觉告诉我,不要带那个青年出去。
“哎呀!赶紧走吧!”那青年催我。
无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带着他走了。他跟在我旁边,也不说话。
走在路上, 吹着冷风,我渐渐回忆起险些遗忘的念头:这巷子这么小,为什么他会迷路呢?这里不是有人住吗,为什么他不找别人问路呢?那个老婆婆,她为什么说话的时候没有提到他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我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这里一直走就可以出去了,我还想逛逛,你自己走吧?”
那青年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摆手:“不行的!我走过这条路,那边有好多岔口的,我就是这么找不着路的,你带我走吧。”
可这条路明明没有岔口。
这个人不对劲!
我希望他只是跟我一样的无聊人。只是我在逛巷子,而他在巷子里吓人玩。但我不能就这么认为。
“你有敲过这些居民的门吗?”
“哈?什么居民?这巷子空好久了,哪来的居民?”他有些疑惑,也没多问。
我暗暗起了主意。
可能因为注意力比较集中,所以一些地方我有印象。
下一个拐角前,我让他先站着等一会儿,我去看看前面的路对不对,有没有走错。他犹豫了一下,就这么答应了。
拐角。我走过去,等走了大概十几米,迅速狂奔起来,直接在一扇半开的窗户那跳了进去,窗户很低,而且前面有个平台,正常翻完全没问题。而且那家一看就知道没住人,当时拿手电筒照了,门口全是灰,很厚。
我蹲在窗户口,关了手电筒,就这么等着。
“大叔!大叔!”没过多久,就听到那青年喊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了……最后竟然吼了起来:“你出来!你在哪你出来!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你说了要带我出去的!”又过了一会,声音竟然有些哽咽,带着哭腔:“我怎么出去啊!我出不去了啊!”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我蹲在窗前,扫了一眼手机,大概是凌晨一点多。我就这么待了十分钟左右,心有余辜,我慢慢站起来,确认周围都没人后,再轻轻翻了出去。
出去之后,我尽量用最快且声音最小的速度朝巷子口走。
看到前方的光亮,我瞬间没了防备。撒开腿就飞奔起来,心脏狂跳,背后似乎有什么怪物追赶,我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看。
我跑了出来,并且迅速回了旅馆。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去了那个街道。顺着记忆的方向,找到了给我指路的那老板。
“哎,巷子是真的不好走!”等老板回头看我,我开口:“老板哎,你记得我不?昨晚上你跟我说话嘞!”
我以为老板会笑嘻嘻地跟我寒暄。
可老板却一脸疑惑:“咦?我看到过你吗?”
那一刹,我竟觉得后背发冷:“昨儿晚,你还给我指路来!”
“老师,你记错了吧?我昨关了门就回家了,没看到你啊!再说我下午就关门咯,啷个阔能晚上跟你讲话嘛!”
老板依旧笑着,而我笑不出来。
男人吹灭了蜡烛。第二个故事讲完了。
我扫视了一圈,周围人有的看着男人,显然是刚才听完故事的,更多的则是看着眼前的蜡烛,可能是听完故事在回味?也可能压根没兴趣听这个故事吧。
可不管怎么,这个游戏,到底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突然,我眼前一黑,等恢复光亮,竟然醒了过来。倒是有些不可思议了,总觉得这个梦……那个游戏,不应该就这么结束了才对。可为什么不应该呢?我也想不出答案。算了,大概只是一场梦,嗯,全部都是假的啊。
我接着起身,离开。
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期待,可能是听别人讲故事很有趣吧?希望下一次,还能做这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