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鸿

甄嬛宴席过半出去了一趟，但定是遇不上果郡王了。

华妃瞥了曹琴默一眼。

曹琴默“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胤禛起了些趣味，这宫中歌舞他也看腻味了，点头同意。

曹琴默“臣妾想宫中姐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胤禛颔首：“这个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的来。”

曹琴默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便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按理本应由怀孕的沈眉庄来抽，但曹琴默却道:“贵人妹妹有孕不宜操劳，这抓阄行令的差事就让臣妾来担当吧。”

　　胤禛道：“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人儿自己不去演上一段儿？”

曹琴默只道：“臣妾身无所长，只会打珠络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经想好了，无论各位姐妹表演什么，臣妾都送一串珠络儿以表心意。皇上您说好不好？”

“那也勉强算得过了。”

皇后是左右双手各写一个“寿”字，皇后书法精湛本是后宫一绝，更不用说是双手同书。

两个“寿”字一出，众人皆是交口称赞吹捧。

端妃体弱告辞回去休息。

*

曹琴默“下一个呢，是莞贵人的，请作“惊鸿舞”一曲，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和该由妹妹一舞。”

富察贵人“这《惊鸿舞》本是由唐玄宗妃子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纯元皇后酷爱音律舞蹈，几经寻求原舞，又苦心孤诣加以修改，一舞动天下，从此无论宫中民间都风靡一时，有井水处便有女子演《惊鸿舞》。只是这《惊鸿舞》极难学成，对身段体形皆有严格要求，且非有三五年功底不能舞，有七八年功夫才能有所成。”

欣常在“这《惊鸿舞》舞得好是惊为天人，舞不好就真成了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可算是激起了甄嬛的好胜心。

甄嬛只觉众人未免太小看她了，她虽以诗书口齿得幸于皇帝，可是她懂得不需要把所有好的东西一下子展现出来，在无意处有惊喜，才能惊艳别人，吸引住你想吸引的人的目光。

她从小便苦练惊鸿舞，至今已有十年。

甄嬛作舞，沈眉庄弹琴，安陵容伴唱。

甄嬛身着舞衣翩然而起，衣袖飞舞，看着是还行，但这动作体态却皆是仿效于纯元皇后。

敦亲王嘲讽道： “这一举一动皆不如纯元皇后当年，美则美矣，但毫无心意，还不如本王府上的舞姬。”

跳到一半沈眉庄一恶心，琴音中断，安陵容歌声也顿下，忙去看沈眉庄，甄嬛舞步也凌乱起来，接着只得另换上一个琴师续上，后面甄嬛跳得是还不如前头。

夏冬云看着胤禛的脸色是真够黑的。

曹琴默赶紧打圆场道：“莞贵人才多大，作《惊鸿舞》也是强人所难了些，是嫔妾的不是。”

甄嬛不敢抬头去看胤禛，双手蜷紧。

接着曹琴默继续抽。

“下一个是颖贵人……”曹琴默说着抽出纸条，看清纸条上的字脸色一僵。

这回她可真没有换。

富察贵人“曹贵人，是什么？”

曹琴默艰难启口：“真是好巧啊，也是《惊鸿舞》。”

胤禛脸色又是一黑，就不该让她去抽。

要是颖贵人也跳不好的话那他的脸就要被丢光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