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你这是何苦？”阮綮为难道。

“他总得给我道个歉吧？”泫清双目含泪，嘴却硬的很。

“你！你……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介戏子，他又怎会因这点事向你低头弯腰？那可是堂堂顾叶初顾大帅啊，他是个军阀呀！”

阮綮说的话也许不大好听，但他说的是对的。

在某种情况下，他还会觉得——我睡你是给你面子。

“师父，那徒儿不要他道歉，不要他道歉了，徒儿只想见见他。”

“哎，师父也没办法啊，那可是军阀，他的踪影又岂是你与我所能过问的？”

“师父，师父我求你想想办法……我求你了师父……”

门内抽噎声一片，门外的人一脸凶相。

凭什么？阮綮对谁有求必应过？就他一个被卖过来的娘娘腔，凭什么叫阮綮这样上心？

拾.

“泫清！夏泫清！”

“砰——”门被撞开了，知夏姑娘跑进屋里来寻找夏泫清。

“泫清！我叫你怎不答话？快啊，戏要开始了！一班子人都等你呢！”

夏泫清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摇得两眼发晕，两行热泪沾湿了脸上的油彩，把白皙的脸蛋涂得花花绿绿。#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知夏蹲下看着泪流满面的夏泫清，手往地上一撑，忽然一疼，然后就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环顾地面。

果然，白森森的瓷茬支离破碎的遍布各处，反射着刺眼的光。

“泫清！泫清，你看着我，别哭，看我！”她双手捧着夏泫清的脸庞，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清泉，“我现在问你话，你只要掉头亦或是摇头，明白么？”

“……嗯呜。”夏泫清抹了一下眼角，从嗓子里挤出尖锐沙哑的声音，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还好吗？”

知夏这句话一问出来，声音就抖得不像样子，

像是在哽咽。

“………呜呜……”夏泫清眼里噙着两行泪，疯狂摇头。

有人在他的水里下了哑药。 拾壹.

“哈？哑巴？”茶馆的老板听到后嘴角一抽，“给我赶出去！一个哑巴我要他干什么？”

夏泫清穿着一双布鞋走在路边，入了秋的路面虽说并不算太过冰冷，但也有够他受的了。

一连找了好几家馆子，结果都一样：“一个娘里娘气的哑巴我要他干嘛？让他吃白饭啊？”

深秋天气已经转凉了街上行人匆匆，贵妇穿着旗袍和貂毛大衣在他面前走过。

有点冷。

他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

怎么办……好饿。

“哥哥？”一声奶甜奶甜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想。

夏泫清抬起头，面前站着一白白净净的小丫头。

他指了指自己。

你是在叫我？

“嘿嘿，哥哥好好看呀，”小丫头眯起眼睛一笑，笑容像个小暖炉，将一颗已经冰冷的心融化了几分。

“哥哥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凉的，不舒服，哥哥起来。”

于是小丫头伸出小手用力拉起夏泫清，结果把自己累得够呛。

“呼呼，哥哥好重。”小丫头粉嫩嫩的小嘴一撇，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