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幼初在被子里闷着闷着就睡着了,她小时候睡觉总喜欢蒙着头,妈妈在半夜总会起来看看她,然后给她拉一拉被子。
丁程鑫从外头回来,染了一身的酒气,他今天又去了花坊—去找朱志鑫叙喝酒。他拉上窗帘,深紫色的厚重的窗帘把外面白日的光芒遮盖的严严实实,黄色的流苏因为丁程鑫的动作而有些颤动。
他从桌子旁边随手拉过来那把椅子,放在床边,他不经意瞥见陈幼初画的画,出于好奇,捏在手心。
丁程鑫虽然长相如同狐狸一般妖孽魅惑,但是他眼底的心狠手辣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动人的皮囊所掩盖的。他气质一点也不清冷,反而是火热的,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就像王者一样尊贵高傲,眼底里的阴鸷在看到陈幼初的睡颜后慢慢化成了一抹不经意的笑。

今天去找朱志鑫就是因为小神经病。
朱志鑫“丁程鑫?你怎么又来我的花坊了?”
丁程鑫无心与他说笑,自顾自坐下,双手交叉叠在膝上,毫无情愫的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想要将他戳穿。
朱志鑫也懒得再与他周旋。
朱志鑫“你今日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丁程鑫“别把你的心思动在我的人身上。”
丁程鑫“小心过犹不及。”
丁程鑫知道朱志鑫是一个有贪欲有野心的人,他欣赏这类人,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他朱志鑫如果看上了自己的位置,可以明着来挑战他。
贵族中不乏有后来者居上的例子。
只要干掉在自己位置之上的贵族,无论他身份多么尊贵,你都可以取而代之。可他丁程鑫也不是吃素的,朱志鑫知道自己喜欢陈幼初,就想拿她当筹码。
还是太幼稚。
丁程鑫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拍了拍朱志鑫的脸,朱志鑫此刻看不出情绪,但也毫不畏惧丁程鑫的目光。
丁程鑫“而且,一个奴隶而已,”
丁程鑫“她还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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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回忆着不禁嗤笑一声,不小心笑的声音有点大,眼神一瞬就慌了看向陈幼初的方向。女孩依旧安静地睡着,就是皱着眉,估计做噩梦了。
丁程鑫见她没醒,松了口气,随即就为自己对她这么上心而懊恼,烦躁地扯扯衣领,然后又好像要故意给自己证明,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一样,把手里拿着的陈幼初的画故意翻的哗哗作响。
丁程鑫“这都画的什么东西......”
丁程鑫“真是闲的。”
陈幼初睡的本身就浅,加上今天精神状态不好,就被丁程鑫的动作吵醒了,掀了掀被子的一角,睁开了眼睛。

丁程鑫坐在椅子上阴森森地看着她,陈幼初差点没一口气儿过去。
丁程鑫“你这画的是什么?”
丁程鑫看着陈幼初恐慌的样子,没由来的觉得悲催轻轻叹了口气,难得柔声细语地耐心问她。
陈幼初“学校。”
陈幼初“我的学校。”
丁程鑫“你还上过课?”
丁程鑫疑惑,他也不记得奴隶区什么时候开办过学校了。
陈幼初摇摇头,用胳膊支住身子,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拿手指指给他看。
陈幼初“你看,这里是操场......”
陈幼初好像祥林嫂一样,开始又给丁程鑫复述了一遍,丁程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觉得稍稍有点疼。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趴在床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