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放弃和负担

任何一门课上，对于拉文克劳而言，成为授课老师最信任的学生，替老师为其他有困惑的学生解疑释惑，无非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帕德玛看了眼妮狄娅，前者眼里尽是骄傲和欣喜。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大展身手地解释一番，却听见格兰芬多那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三番几次的打扰课程进度，就算是再温和的绵羊被打断进度也会恼火。只见特里劳妮皱起眉，她挥了挥手，在叮当作响声中喊道：“注意！”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罪魁祸首的三人，显然或许她们不像拉文德、帕蒂尔姐妹那样喜爱占卜课，但这样的事情她们都喜闻乐见地充当凝望者。妮狄娅一转头，就看见拉文德和帕瓦蒂露出嫌恶的神情。

　　果然，没人乐意在自己喜欢的课上被碍事的人妨碍进度。

　　“你们在扰乱超视感应！”特里劳妮边说着，边靠近他们桌前，甚至俯下身仔细查看美人的水晶球。妮狄娅忽然庆幸，这会儿特里劳妮没时间搭理自己这颗混沌的灵球。

　　“这儿显然有东西！”特里劳妮的声音不大，却悠悠传遍教室，妮狄娅在缝隙间看见特里劳妮巨大的眼镜里映着两只水晶球。正当妮狄娅晃神，特里劳妮突然再次开口，“有东西在动……但那是什么呢？”

　　天然的感应力让妮狄娅甚至是没那么灵敏感应的其他人都察觉，那绝非好消息。果然，特里劳妮的语气宛若在宣告某人的死亡征兆。

　　眼镜里映着哈利懵懂慌乱的脸，特里劳妮的语气尖锐了起来，像是噩梦中的梦呓一般，“亲爱的，它就在这里，比以前更加清晰……正在向你靠近，越来越近……不详——”

　　可诡谲怪诞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赫敏大声且无礼的打断了神的指引，“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别再提起那个荒谬的不详！”

　　特里劳妮不再沉默，巨大眼镜下的眼镜惊愕地盯着赫敏的脸。妮狄娅听见身后的帕瓦蒂和拉文德窃窃私语，甚至那怒目的视线几乎扫射到妮狄娅身上。特里劳妮的语气明显的怒气和无可奈何，“非常遗憾地说，亲爱的，从你第一次踏进这个课室，你就明显不具备高贵神秘的占卜学所需要的任何天赋。实际上，我不记得我见过的哪个学生的脑子，如此平庸、如此的无可救药。”

　　全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届格兰芬多中有个万事通，几乎能和拉文克劳相提并论的狮子，却在特里劳妮的眼里一无是处。这对于赫敏，对于其他人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很快——赫敏起身把《拨开迷雾看未来》塞进书包里，她连说了两遍“好”，语气中的愤懑不满逐步拉满。赫敏把书包甩在肩上，差点把罗恩从椅子上撞倒，她气愤地宣告，“我放弃！我走！”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是还在接收讯息时，赫敏已经大步利索地走到活板门旁，她一脚把它踢开，噔噔噔爬下楼梯的声音也格外的让人清楚，赫敏她有多么的不喜欢占卜学。

　　过了几分钟，教室里不再喧闹，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所有人都期待着下一步进程。却看见特里劳妮猛一转身，她大喘着粗气，拉紧了身上的纱巾，并看向了妮狄娅和妮狄娅面前的灵球。

　　或许正要回到一切最开始。却听拉文德突然叫了起来，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她感叹着学期初特里劳妮的预言已经实现，那个复活节前后有位学生将会永远离开我们的预言。

　　这些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对特里劳妮的敬佩愈来愈深。甚至哈利都开始怀疑刚刚的那个征兆会如何表现。但特里劳妮女士只眨着泪光莹莹的微笑，“对，亲爱的，我确实早就知道格兰杰小姐要离开我们。但人总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征兆……天目有时是一种负担，你知道……”

　　说到负担，西比尔又将目光落在了妮狄娅身上。在那瞬间，妮狄娅也读懂了西比尔眼神里的意思，在课后留下来深度探讨刚刚灵球混沌的一切。

　　其他人都敬佩着特里劳妮和天目，她们的目光里几乎是五体投地的意思。甚至拉文德和帕瓦蒂还挪了挪位子，好让特里劳妮坐到她们桌子旁。

　　除此之外，妮狄娅还注意到，哈利的目光落在了水晶球上，或许他水晶球预测的和西比尔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除去小插曲，这堂课过得十分轻快。但临近下课，对于妮狄娅而言就莫名的提心吊胆起来。帕德玛还以为只是又小灶时间，因为插班生跟不上课程之类的。妮狄娅只微笑着和帕德玛暂别，接着站到了西比尔身边。

　　西比尔是教室团队里唯二年轻的教师，还有一个是麻瓜研究的凯瑞迪布巴吉。西比尔不怎么使用魔杖，至少妮狄娅没见过几回，西比尔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让妮狄娅坐下，而西比尔自己则把刚刚妮狄娅的水晶球召唤了过来。

　　“来吧，亲爱的，先说说看，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西比尔双手抚摸着水晶球，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施法的女巫，尽管她们就是巫师。妮狄娅只一五一十地把刚刚看到的一些场景大概地描述出来，怪异诡谲，让人深感不妙。

　　西比尔沉默了许久，才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之前做过类似的梦吗？”

　　“比如，预言？”妮狄娅自然知道西比尔的意思，便下意识接了这句。只见西比尔点了点头，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妮狄娅，这一切都不同寻常。

　　“不止一次，甚至我根据预言改变了一些。”

　　妮狄娅只模棱两可地说着，她不清楚那冗长的故事要从何说起，就像西比尔说的，妮狄娅也时常觉得，拥有天目是一种负担。

　　“你还记得我说过，蝴蝶效应吗？”西比尔抬起头，问的话不合逻辑却莫名合理。得到妮狄娅的回应后，西比尔继续说，“你或许改变了一些，但岔路口弯弯绕绕最终都会交汇在终点，或许毁灭或重塑的，只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