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直都知道

庄园盛情邀请了许多名门望族，都是巫师界里赫赫有名的纯血种家族，也几乎都是当年从阿兹卡班名单中免除的食死徒们。妮狄娅站在那儿，尽管身上施了保暖咒，但总觉得身处地窖，寒冷又无助。

　　好在，德拉科没让妮狄娅一个人待着。似乎，从一开始，德拉科就是在等待着妮狄娅的出现。只要她出现，任何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妮狄娅一来，他便心安了许多。

　　小精灵们高高举着托盘，尽管也只是刚好到大家都能拿的到的高度。德拉科拿起托盘上的两杯葡萄汁，他们还不能够喝酒，但也能学着大人模样喝一喝果汁。妮狄娅接过德拉科手中的高脚杯，指尖无意识摩挲，一阵电流似乎从指尖蔓延。

　　她们默契地碰杯并抿了口果汁，似乎在逃避和欲盖弥彰这件事上，她们心有灵犀。

　　但庄园舞会的主角是德拉科，他不能一直靠在妮狄娅身边。在接收到卢修斯的目光后，德拉科向妮狄娅轻声示意后，才慢条斯理地朝最中央走去。

　　“今天是圣诞节，借此机会，祝贺犬子德拉科步入13岁的璀璨人生。”卢修斯高举酒杯，所有人也随之响应，马尔福的盛名在整个纯种巫师圈里，那可谓一个响当当。

　　妮狄娅看着这样的场面，也有样学样地举起酒杯，只是她没像其他人那样举过头顶，只是举在眼前。她刚抿了口果汁，就听卢修斯继续说，“现在由德拉科邀请他的女伴，跳今天的开场舞。”

　　话音一落，妮狄娅的心就被提了起来。她紧张兮兮地盯着台上那位光鲜亮丽的少爷，又瞥了眼右斜方的潘西。尽管一切都在她意料之内，但妮狄娅却依旧对这个结果提心吊胆。

　　只见身穿墨绿色西服的德拉科少爷，在镁光灯的照耀下，从台上一步步走下来，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到了妮狄娅的心脏。步履与心跳的频率几乎相近，妮狄娅屏息凝气，目光紧紧落在步步朝自己而来的德拉科。

　　在众目睽睽之下，德拉科朝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圆弧，左手背在腰上，右手停在空中。显然，德拉科在邀请他的女伴，妮狄娅伊森。

　　几乎毫不犹豫，妮狄娅的手就搭了上去。

在镁光灯和音乐的调和下，她们有节奏优雅地跳起了这场开场舞。左脚右脚踩在舞曲的鼓点上，似乎装饰的蝴蝶也雀跃地飞舞起来。一分钟的开场舞时间似乎让她们觉得此刻只有对方，一分钟结束，布雷斯牵起了潘西的手，达芙妮格林邀请了西奥多，许多许多人都各自牵起了舞伴，在舞池里肆意跳起了舞。

　　也几乎没一个落单，妮狄娅在想或许像他们那些注重血缘和身份的，又怎会让自己难堪尴尬呢。

　　舞会短暂结束，纳西莎组织起了女眷聚会，一时间，女孩们和男孩们分成了两边。女孩们讨论各自的礼服妆发和心仪的男孩，男孩那边不是魁地奇就是各种各样商业性的交谈。

　　妮狄娅只站在角落，偶偶被人谈及德拉科的女伴，她才会礼貌性地牵起嘴角和人点点脑袋。她似乎在这样的场面下显得格外突兀，但她并不觉得孤独或是什么。反而她享受一个人，猛兽才独行，不是吗？

　　可妮狄娅没注意到，在男孩堆里，一直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直到一只被施了魔法的纸鹤落到了妮狄娅的肩膀，妮狄娅才意识到，德拉科一直都在注意着自己。

　　她抬起眼，穿越人群望见德拉科就站在那儿，伸着右手维持着刚刚吹纸鹤的动作。似乎对上眼，德拉科还挥了挥手，甚至下一秒就朝她走过来。

　　妮狄娅取下肩上的纸鹤，鬼使神差地沿着折痕拆开，才发现上面是一张涂鸦。画上涂着简笔的妮狄娅穿着婚纱而德拉科穿着西装的场景，至于妮狄娅如何认出画上的主角，也都多亏了画上的N.E和D.M的字样。

　　等妮狄娅再抬眼，德拉科早已站在了眼前。周围的女孩们早就留出了他们的个人空间，德拉科背对着灯光，身上仿佛镀了层光。无可置疑的是，妮狄娅在那一瞬间，心脏跳漏了半拍。

　　她翻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在德拉科面前展开，并挑眉问，“你对谁用过这一招？”

　　却只见德拉科胸口震动，他轻笑着，把手抚上了妮狄娅的脸颊，温热的触感瞬间让妮狄娅浑身燥热。只肢体接触，只眼神交流，妮狄娅也觉得自己就要陷入一个名为德拉科的万丈深渊。

只听他轻吐了两个单词，却无比真挚诚恳，“Only you。”

　　只有你，这种话，对于任何女孩都无比受用，更别说妮狄娅了。她们没在大厅逗留太久，德拉科猜出妮狄娅对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应，也不让妮狄娅和这阿谀奉承的场面强行融合。

　　德拉科只拉起妮狄娅的手，默默带着她退开人群，离开了大厅。她们穿过金碧辉煌的走道，来到银装素裹的花园。雪只薄薄一层地盖在地上，庄园隔绝了大多的雪，不让门前积满雪花，也没让庄园脱离雪景。

　　高跟踩在雪地上，没有靴子踩的有趣。可她们穿得如此明艳动人，也并非为了有趣。她们是名门望族之后，身上的担子是家族的荣誉，至少她们不被允许作出任何丢人的事情。

　　走得慢一些的德拉科仔细端详着前面妮狄娅的后脑勺，编织好的发型加上他送的那条白色丝带，既优雅又温婉。

　　德拉科快步上前，又迅速转身，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和妮狄娅在雪地漫步。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白皙的脸上荡漾着青春的欢乐，“你真漂亮。”

　　妮狄娅从小就一直被夸，但她从不会像此刻这样害羞。月光下的少年和少女，各自早就红透了耳根。妮狄娅抿了抿嘴角的笑意，只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看，天上的星星好闪。”

　　妮狄娅往天空一指，“天龙星在那儿。”

德拉科顺势仰头看向璀璨的星空，又接着侧头看向妮狄娅。他也莫名其妙地牵扯出其他的话题，他慢条斯理，似乎想把这些清清楚楚说给妮狄娅听，“布雷斯喜欢潘西，达芙妮喜欢西奥多，我喜欢你。”

　　妮狄娅只错愕了一下，任凭脸的温度持续升高，她清楚自己现在红得一定很羞。她故作镇定地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但，妮狄娅又迅速主导了话题，把一切该死的绊脚石都先列个清单一一解决。细若蚊声却异常坚定，却没德拉科第一回听那么恨之入骨的语气，或许也只是掩藏在了身处——“德拉科，我恨食死徒。”

　　“我知道，也一直都知道。”

　　德拉科给了同样的回答，这让妮狄娅有些暗喜。手指交缠着，就像两个彼此互相靠近又互相试探的灵魂，德拉科率先牵住了妮狄娅的手，她们十指相扣。只听德拉科颤抖着声音，作出了一个承担，“我家里都知道我们的事，我们会有光明正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