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马尔福的人

点着蜡烛的刻着鬼脸的南瓜诡谲地摆在长桌上，一大群活蝙蝠飞来飞去，燃着火苗的橘黄色横幅，就像一条条鲜亮的水蛇一样，以及那片酝酿着风暴的天花板，都把万圣节的氛围营造得更浓。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今天见到妮狄娅就开口祝她生日快乐。欣喜一点一滴积攒着，在这场丰盛的宴会，更是把妮狄娅的兴奋拉到极致。

　　她只举着盛有橘子果汁的杯子，学着大人杯盏觥筹的模样，她朝着对面举了一下，而对面的德拉科也有样学样地举了一下。妮狄娅清楚，今天的道贺，定有德拉科的手笔，她也清楚，德拉科有能力掀起这样的波澜。

　　宴会的结尾是霍格沃兹幽灵们表演的节目，就连格雷夫人也来了，往日里她只躲在塔楼的走廊里。只见格雷夫人优雅地从墙壁走了出来，并直直地朝着妮狄娅走来，格雷夫人轻轻把一个花环搭在妮狄娅的头上，并道了声生日快乐，就走到了一旁。

　　她们一块儿看着从墙壁和桌子里蹿出来的幽灵，组成各种阵形表演滑行。而格兰芬多的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他的砍头经历又重演了一遍，大获成功。

　　这个夜晚过得太过愉快，就连德拉科隔着人群冲哈利大喊，“波特，摄魂怪向你问好！”

　　哈利不恼，妮狄娅也懒得再管，只顾得和德拉科穿过人群去奔赴彼此。人群消散，只留下德拉科和妮狄娅，费尔奇早就回了办公室，她们在这空无一人又昏暗的礼堂里，凝望着彼此。

　　德拉科从兜里捞出一枚银质的戒指，一条银白色的蛇缠绕在上面，一颗绿色的宝石镶嵌在蛇的头上，就像是它的眼睛。妮狄娅认识那枚戒指，它曾出现在马尔福家橱柜里，那是专属于马尔福的戒指。妮狄娅曾问过，那是给谁戴的，德拉科只回，“马尔福的女主人戴的。”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牵起妮狄娅的左手，戒指轻松穿过指节，牢牢地挂在中指上。他顺势俯下身，亲吻了她的手背，仿佛在与他的神明签订契约。他的眼里倒映着妮狄娅，他只慢条斯理地说，“父亲本来不允许我拿出来，但是母亲同意了。只要圣诞节表现得好，我相信，所有人都会知道妮妮以后是马尔福家的人。”

　　他牛头不对马嘴，又说，“礼物送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这是我给你的一个选择，一个未来可以依靠我的选择。”

　　她们刚要回去，就看见熙熙攘攘的格兰芬多又回来了。赫敏她们路过妮狄娅时，特地停了会儿解释了缘由。原来是格兰芬多的胖夫人被吓跑了，肖像画也被损坏，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正在逃窜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不到十分钟，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也都挤进了礼堂。宽敞的礼堂一下子变得拥挤，而妮狄娅和德拉科站在一块儿，德拉科也始终揽着妮狄娅的肩，以防妮狄娅被撞到。

　　直到邓布利多和几位教授站了进来，麦格和弗立维关上礼堂所有的门。一瞬间，慌乱的情绪充斥整个礼堂。只听邓布利多大声说着，他总是能让人感到安心，“我和教师们需要对城堡展开全面搜查。”

　　“为了你们的安全，恐怕你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我希望级长们守住礼堂入口，同时我委托男女生学生会主席负责今夜的管理。若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邓布利多又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帕西，其他几个学院的级长都站在自家学院的学生附近，也只有帕西离得近些。

　　邓布利多对级长们说，“派幽灵传递信息。”

　　显然，级长们也是不能离开礼堂的。

　　邓布利多刚要抬脚离开，却顿了动作，他举起魔杖，恍然大悟状，“哦，对了，你们需要……”他轻轻一挥魔杖，一张张长桌便飞到礼堂边上，自动靠墙叠起来；又是轻轻一挥，地上出现了几百个软绵绵的紫色睡袋。

　　“晚安，孩子们。”邓布利多收起魔杖，朝着学生摘帽致意。他没来得及和任何人谈话，就匆匆离开，他只安排妥当这一切，他总是先照顾好别人。

　　妮狄娅和德拉科睡在中间，一侧是拉文克劳，一侧是斯莱特林。而对面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蛇鹰两院，也基本没让她们的级长费心，孩子们都乖乖地钻进睡袋。除去调皮的韦斯莱双子还有几个爱玩的小孩。

　　在灯光熄灭只剩下一顶闪着星光的天花板，妮狄娅早已钻进了睡袋，德拉科甚至把他的睡袋挪得离妮狄娅近了一些。她们的手也没乖乖地呆在睡袋里，他们十指相扣，德拉科甚至摩挲着妮狄娅指节上那枚戒指。他轻声细语，宛若在哄小孩入睡，“睡吧，有大家在。”

　　可妮狄娅睡不着，她只闭上了眼睛。却又在片刻后，盯起了那片天花板。她心想，布莱克怎么那么心急，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来到霍格沃兹，甚至去到了格兰芬多塔楼。但他是如何躲过摄魂怪的追击的？莫非，有暗道？

　　妮狄娅想立刻找到布莱克，在邓布利多他们之前。她听见对面有人窸窸窣窣地讨论，早在灯光熄灭前，热情的格兰芬多早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其他学院。而对面此时此刻正在小声讨论，布莱克是如何进入的霍格沃兹。

　　她听见赫敏一本正经地用着《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的内容解答，城堡里不止有厚厚的城墙，还有成千上百的魔法，阻止别人偷偷闯入。没人能在霍格沃兹幻影显形。也没人能躲过摄魂怪的注视，再者，费尔奇直到所有的秘密通道，也都已经派人严加看守。

　　她们窃窃私语，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一名教师来巡查，看看大家是否安全。在昏暗的礼堂里，只有银色的幽灵发出些许光亮，飘来飘去地跟级长们严肃地交谈着什么。

　　妮狄娅偶偶睁开眼看着满天星光的天花板，偶偶侧身去看德拉科睡熟没。直到凌晨三点左右，礼堂变得更安静，只剩下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邓布利多在这时进了礼堂，他和帕西交流着基本情况，又交代了明天会安排临时肖像画来替代胖夫人的看守工作。

　　这会儿，斯内普又走了进来。妮狄娅总觉得斯内普身上寒意阵阵，就像深夜里的蝙蝠。斯内普简单介绍了自己巡查的区域，他们没发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影。

　　就当邓布利多说他也料到布莱克不会在胖夫人被袭击后还逗留在这儿，斯内普犀利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进来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