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命呜呼矣

几乎不需要她们几个如何下套，里德尔就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如何用花言巧语引诱金妮都说得个一清二楚。德拉科也明白，眼前所谓的汤姆里德尔，就是五十年前以及现在开启密室释放蛇怪的真凶！

　　德拉科刚抬起满是惊诧的眼睛，就听见身边的女孩窃窃私语道，“你一会儿找机会跑，跑得越远越好。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他下意识盯着妮狄娅，惊诧早已被担忧替代。他不清楚妮狄娅的计划，也不希望妮狄娅会因为自己而被打破计划、打乱节奏。德拉科没回应，只敛起眸，又紧紧攥着手心的魔杖。

　　音乐声悠悠响起，随着越来越近，也让她们越来越亢奋。她们还在寻找音乐起源，就看见一只火红的凤凰从黑暗飞了过来，它嘴里甚至还叼着分院帽。那是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显然它已经再次长大了。

　　涅磐重生的凤凰让她们信心倍增，妮狄娅甚至觉得，邓布利多就是那样的伟大。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安排，福克斯是不会带着分院帽过来。而那顶分院帽也必然有其大妙用。

　　锁腿咒早已解除，妮狄娅松下的心才发现自己恢复自由。里德尔还在细数他与哈利波特之间的相似之处，妮狄娅趁机举起魔杖，一记“除你武器”的光线从魔杖射出。

　　里德尔手里的魔杖瞬间被挑上半空，又在里德尔惊诧的目光下重重跌在他的脚边。里德尔余光中瞥见妮狄娅正拽着德拉科往入口处跑，他咬牙切齿又笑得邪魅，慢条斯理地捞起地面上的魔杖后，哈利早就拖着金妮躲进石柱后边。

　　“可惜了，我本来不想那么早对你下手的。”里德尔盯着妮狄娅的背影，他迅速转头望着那隐没于黑暗风斯莱特林石雕像的脸，他张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

　　哈利清晰地听清里德尔的蛇佬腔——“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兹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哈利安顿好金妮，又抱着那顶分院帽从石柱后走了出去。哈利抬头看着雕像，福克斯刚稳稳地落在哈利的肩头，就莫名摇晃了一下。

　　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忽然动了起来，在哈利极度惊恐的目光下，石雕的嘴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而嘶嘶作响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雕像嘴里活动，从深处慢慢滑行上来。

　　哈利意识到危险的靠近，立即把眼睛闭得严实。肩上的福克斯慌乱地张开翅膀，羽毛拂过哈利的脸颊，他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最近的庇佑。却只听福克斯尖锐地喊了一声，就扑通着翅膀飞向远处。

　　闭上眼睛后，其他感官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哈利靠在身后的墙上，听见里德尔用蛇佬腔对蛇怪精准地指派任务——“抓住那个女孩。”

　　哈利惊诧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出现蛇怪庞大的身躯正滑行过去。妮狄娅自然听见了里德尔嘶嘶的声音，只是没听明白，但在听到福克斯的尖叫和石洞的动静，她也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们跑不过一条蛇怪，尽管它爬得慢。妮狄娅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让德拉科赶紧闭上眼睛，又松开手让他只往前跑。可刚松开，妮狄娅就猝不及防地被凸起的石块绊倒在地。

　　墨镜的镜面被撞得四分五裂，镜片上的保护咒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减，这也是妮狄娅后来总会在日记上施保护咒的原因。物理的撞击更是会直接打破魔法，妮狄娅也恍然明白为什么哈利的眼镜总是会坏。

　　寒气逼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妮狄娅刚抬起头，就看见德拉科急忙转身愣在原地，又见到福克斯俯冲朝她头顶飞来。

　　潮湿冰冷又黏黏糊糊的感觉刚蔓延上来，就又迅速退开。妮狄娅连忙爬起来，就看见福克斯正和蛇怪焦灼地对战，福克斯一下下地似乎早有计划地针对着蛇怪的双眼。

　　不过片刻，蛇怪被福克斯啄瞎了双眼，黑血四溅，就连妮狄娅的脸上都被溅到了几滴。她刚反应过来，蛇怪的尾巴就挥了上来，一下子把妮狄娅和德拉科拍向石柱。他们结结实实地撞向石柱，哈利紧紧拽着分院帽，乞求着神的降临。

　　里德尔歇斯底里地让蛇怪远离那只鸟，又让蛇怪快些抓住那个女孩。她出现在自己的梦中，绝对不能留，就算要留，也要标记上伏地魔手下的印记。

　　妮狄娅捂着胸口爬起来，背上的疼痛让她有些麻木。她刚转过头看向德拉科，突然就腾空而起，身上也缠着一条蛇尾。越缠越紧，背上的痛仿佛被反复碾压，她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忍着痛。尽管身处劣势，她也绝不屈服。

　　妮狄娅透过四分五裂的镜片看见蛇怪那双血淋淋的眼睛，余光中里德尔就站在那儿，和梦里一模一样。窒息感就像是滴水成河一般，慢慢地剥夺妮狄娅的一切感官。眼底开始充血，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又觉得这场梦来得真实又可怖。

　　她只希望一切快些结束。

　　就在快要眼前一黑时，妮狄娅眼前突然闪过里德尔的那本日记，以及蛇怪的毒牙。

　　神几乎在感到召唤时瞬间降世，哈利忽然摸到分院帽里又长又硬的东西，一使劲，一把长剑从分院帽里拔出。哈利也顾不上里德尔，小巧的身躯穿过石柱，他喊着德拉科的名字，又将剑扔出。德拉科也瞬间将手里的魔杖抛给哈利，两人就像是完成一项神圣的交接仪式，为了保护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

　　格兰芬多剑斩断了蛇怪的尾巴，失去控制的尾巴瞬间泄力。妮狄娅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隐隐约约听见里德尔伶牙俐齿地呼唤着德拉科。

　　“斯莱特林的学生，应该帮助伏地魔不是吗？”

　　斯莱特林帮助伏地魔，这一观念从伏地魔面世后，其跟随者食死徒几乎都是斯莱特林开始。而马尔福是伏地魔麾下的得力干将，卢修斯从小到大的培养，也就是为了德拉科将来能够更好地服侍黑魔王。可……妮狄娅最恨的就是食死徒。

　　德拉科一瞬间就呆愣在地上，可还没等他有所回应，蛇怪的残尾瞬间甩了过来，把德拉科扑倒在地，连带着剑也被甩在一边。

　　缓过神的妮狄娅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上宛若皮开肉绽般，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妮狄娅挥出魔杖，立即喊出，“粉身碎骨！”

　　尽管魔力天赋异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有多大的危害。蛇怪的腹部被击中，也只是把蛇怪的肚子打个皮开肉绽。蛇怪失去支撑，瞬间摇摇摆摆地就要倒下来，巨大的蛇头就那样倒下。

　　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妮狄娅身边，他高高举着那柄剑，只待蛇怪的脑袋穿过格兰芬多剑。黑血喷溅，受不了的妮狄娅立即拉着德拉科走开。蛇怪轰然倒地，一命呜呼。

　　而另一边，和哈利慢条斯理地玩着小咒语的里德尔，惊诧地盯着前方。显然，里德尔不敢相信，两个小毛孩居然能够把斯莱特林的蛇怪杀死。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刚反应过来，哈利就使着妮狄娅的那个招数，把魔杖挑飞。

　　等到捞起魔杖，里德尔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妮狄娅狠厉迅速地把毒牙刺进日记。黑血四溅，同样一命呜呼的，还有十六岁的里德尔。

　　至于是如何想到用蛇怪的毒牙，还得多亏了蛇怪的刺激。要不是那刺激，妮狄娅也不可能从梦魇中预知到未来。

　　疲惫席卷全身，妮狄娅瘫软在德拉科怀里，她欲哭无泪，只想尽快出去换身衣服。毕竟这件沾满了蛇怪和里德尔的鲜血。

　　于是，哈利背着金妮，德拉科背着妮狄娅，一同走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