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魁地奇选拔

　　魁地奇学院队的选拔，从第二周周一持续到周六，固定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段。选拔过程会被录制下来，以供学院队成员集体参考选择。

　　拉文克劳的选拔在周三，比起兴奋得睡不着的迈克尔，泰瑞和妮狄娅就显得冷静很多。甚至妮狄娅还在早上空闲时间就跑去二楼盥洗室找桃金娘。

　　前些天不是忙着给麻瓜出身的巫师送墨镜，就是忙着陪德拉科选拔（马尔福给斯莱特林队送了最新的扫帚，每人一把，几乎是稳进的程度，但德拉科还是尊重程序）。这会儿，妮狄娅抱着《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站在盥洗室前，里面静悄悄的。尽管妮狄娅不怕幽灵，但还是难免会被里面稀碎又空灵的抽泣声吓到。

　　“嗨？桃金娘？”

　　妮狄娅颤抖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盥洗室里，仅仅三秒，从抽水马桶那儿突然冒出一只透明幽灵，她那张阴郁的脸，被直溜溜的长发和厚重的眼镜遮去了一半，“是我——又来看我笑话吗——就是来看我悲伤的是吧！”

　　妮狄娅咽了咽口水，相比之下，看到本人后似乎也没那么可怖。她沉了沉声音，一如在其他人面前那样，“拉文克劳二年级生，妮狄娅。桃金娘学姐早上好。”

　　桃金娘大抵感到意外，飘到窗口的身影顿了顿，又飘回来停在妮狄娅跟前，“学姐？”

　　“你也是拉文克劳，”妮狄娅指了指桃金娘长袍上鹰院的徽章，继而单刀直入切入话题，“桃金娘，我想知道你死那天看到了什么？”

　　桃金娘叉起腰，又飞高了些，空灵又傲慢地，“凭什么？”

　　妮狄娅扬起头颅，语气坚定，她似乎比鹰盯上猎物更有自信，“我想知道是不是和梦里的一样，你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请相信拉文克劳。”

　　桃金娘却钻过窗口消失了，妮狄娅撇了撇嘴，第一次感到失控。她蹲在地上蜷缩着抱着自己，她把头埋在臂弯里思考着自己的言语是不是哪里不当，才会让桃金娘离开。

　　良久，直到妮狄娅蹲得腿麻打算打道回府，骤然听到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

　　桃金娘从天而降，她脸上的阴霾似乎散了不少，却依旧忧郁。她飘到第三个隔间前，细细道来的是她生前最后一个片段，“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活。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 ”

　　桃金娘骤然转身，害得妮狄娅打了个寒颤。桃金娘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是骄傲，面上容光焕发，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把话题拉入深渊，“我就死了。”

　　妮狄娅攥紧了拳头，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孩让无辜的桃金娘在悲伤中死去。她细想着桃金娘的话，另一种语言会是什么，男的，他们……

　　“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妮狄娅指的是桃金娘打开门后的事情。

　　桃金娘却耸了耸肩，微微压下身子，就连声音也低了许多，“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她神情恍惚地盯着妮狄娅身后的洗手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后来我又回来了。你知道，我一心要找奥利夫洪叹算账。哦，她非常后悔当初嘲笑我戴眼镜。”

　　几乎没什么进展的谈话，让妮狄娅在场地里都有些郁郁寡欢。她盯着草坪上试飞的拉文克劳，却神游太虚，直到迈克尔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嘿？有人找你。”

　　妮狄娅顺着迈克尔的视线望去，是拿着他的飞天扫帚，站在妮狄娅身边的德拉科。她有些意外，自己出神那么久，连德拉科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察觉。

　　迈克尔早就骑着扫帚先飞一步，拉文克劳的选拔是在试飞十分钟后开始的。妮狄娅不想试飞，她也没心思试飞。

　　看到德拉科来，妮狄娅恍然在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这可不像个马尔福。她看着面前的男孩，和自己记忆中走在自己前面、陪自己练魔咒的小孩逐渐重合。妮狄娅轻声问，“怎么来了？”

　　“怕你摔了。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是我们学院队的抓球手。”他扬着下巴，高傲又自豪。自然而然让妮狄娅忽略了前面的话。喜悦最具感染力，妮狄娅也不禁扬起嘴角，给德拉科竖了个大拇指。

　　还没等她说些祝贺词，就听戴维斯用着大声咒喊，“拉文克劳学院队队员选拔正式开始——”

　　女孩瞬间迈开腿骑上扫帚，和德拉科挥了挥手，她就似鹰翱翔一般飞跃上空中。拉文克劳学院队以能力技术战略为选拔标准，他们被分派两两一组，争夺金色飞贼的模型。尽管是模型，速度上也和金色飞贼一比一还原。妮狄娅和迈克尔一组，这也是为什么迈克尔第一时间注意到德拉科的原因。他怕自己的组员临阵脱逃，尽管妮狄娅不是那种人。

　　他们穿梭在空气中，似志在必得的鹰在争夺猎物。妮狄娅丝毫不逊任何男性，她飞过其他人，灵巧地像条蛇。而迈克尔在她后边掩护，这是妮狄娅所提出的战略，让他们的注意力放到妮狄娅身上。这样，迈克尔就有机会夺得模型。

　　一如妮狄娅的计划，几乎所有人都跟在妮狄娅身后飞着。须臾间，模型飞过妮狄娅眼前，她一边朝着模型飞着，一边转动扫帚方向将大家错引。

　　好在配合顺利，迈克尔成功拿下飞贼模型。他们成排站在戴维斯秋张等人面前，拉文克劳的结果向来是当天宣判。因此，拉文克劳也会只需一天选拔。这就是节省时间精力，他们的重心不在魁地奇，也是学院杯。一个以学院杯为终极目标的计划，深刻贯彻每一个拉文克劳。

　　“你们谁想的安排？”秋张站在那儿，伶牙俐齿，不像塞德里克怀里那只温柔可人的鸟儿。

　　妮狄娅努了努嘴，有些难以启齿。好在迈克尔友好地把妮狄娅的手举了起来，只见拉文克劳队员眸中尽是欣赏，戴维斯眼中的更甚。他站到妮狄娅面前，手中熠熠生辉的是那枚象征着魁地奇学院队队长的徽章，“你愿意当新一任队长吗？”

　　她迎着所有人的欢呼，骑着扫帚绕着赛场一周，期间，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突兀的银绿色身影。鹰立在万山之巅，凝望着盘旋在深渊的蛇，鹰有能力把蛇带离深渊。他们能够翱翔蓝天，也能沉沦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