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挪威脊背龙

　　天文台上的风呼哧呼哧地响着，妮狄娅靠在栏杆俯瞰着草坪和黑湖。凉风吹得妮狄娅有些神志不清，准确些，她被吹得有些想念她温暖的被窝。好在听了德拉科的话，出门一直带着围巾。她缩在围巾里，魔杖星光点点的温暖随不能祛除寒意，却也让妮狄娅觉得温馨。

　　妮狄娅在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天龙座和其他星象以后，才意识到赫敏放了自己鸽子。妮狄娅耸了耸肩，觉得或许是什么事情绊住了赫敏。妮狄娅没放心上，只是想着打道回府，去研习研习进阶魔咒学。在她离开天文台的时候，她忽视了天文台正好能看到海格小屋正走出来三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

　　吹了一晚上风的后果就是，妮狄娅成功的感冒了。帕德玛刚扶着妮狄娅从庞弗雷夫人那儿拿了精神药水回到礼堂，就被格兰芬多的赫敏拦住。她似乎回到寝室睡醒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约定，一出寝室赫敏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样，每个人都看得出她昨天干了件坏事。

　　看着赫敏一直在自己身边解释忏悔，妮狄娅瞬间有些欢愉，她摸了摸赫敏那头棕色卷发，“没事，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能理解。”

　　赫敏实在过意不去，便在她们身上丢了个静音咒后，说起了昨晚和哈利罗恩一起到海格的小屋，海格从一个黑衣斗篷的人那儿得到了一颗龙蛋。

　　静音咒的消失，就像是泡泡浮出水面，咕噜一声随风烟消云散。

　　“那我能去看看吗？”

　　妮狄娅虽然清楚在他们巫师的世界里，养一只龙是触犯法律的事情，但难免会心生好奇。心里也不免得肯定自己的猜想，能让赫敏忘记和自己的约定，果然是非凡的事情。

　　就在赫敏犹豫着答应时，她们中间忽然伸出一只手，手心是两颗青苹果硬糖。

　　今早上没在拉文克劳长桌那儿看见熟悉的身影，便一直翘首看着几个进出口。直到看见帕德玛手里攥着药剂，又扶着娇弱的妮狄娅。德拉科躁动的心仅仅安定了几秒，便又不耐地跳动着。

　　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长进没有。

　　德拉科不免回想起，小时候被肆意夸张宣传有多么天才的妮狄娅，总是在换季那几天苍白着小脸躺在床上。大人们总开玩笑说，妮狄娅生病比天气预报还准，一生病那准是要降温添衣了。

　　德拉科又看着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一直纠缠着那只脆弱的小鹰，小蛇吐着信子悄无声息地到她们身边，一听妮狄娅语气里的兴奋，心里难免又愤愤起来。拽起妮狄娅的手，就把两颗攥得温热的糖塞到妮狄娅手心。嘴里还冷嘲热讽道，“都病成这个样子，还想去看什么？”

　　妮狄娅努了努嘴，眼底的笑意直达心尖，她缩了缩脖子，攥紧了手心的糖。赫敏也早就在德拉科出现时，就回了自己格兰芬多的位置。妮狄娅瞥了眼已经回到斯莱特林长桌的德拉科，人高傲地拽上克拉布和高尔准备离开礼堂。善于观察的妮狄娅自然是将德拉科红透的耳尖收入眼底。

　　虽然喝了精神药水，晕乎乎的感觉已经退却，妮狄娅也连丢了几个保暖咒，但德拉科还是担忧着妮狄娅。于是，接连几天都有人能看得到，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和拉文克劳的伊森同进同出。每当妮狄娅说着自己不用他担心时，德拉科总是搬起小时候的事情来赌妮狄娅的嘴。

　　五岁那年快入冬的时候，妮狄娅生了一场大病。德拉科去伊恩庄园几次，都只能见到躺在床上病殃殃的妮狄娅。她总是昏昏沉沉，喝了精神药水也只是勉强恢复了精神。有一次，大病初愈，妮狄娅就闹着要去雪地里堆雪人。尽管多莉伊森在旁边看着，妮狄娅也差点晕倒在雪地里。

　　他们说，天才总命短。德拉科不信邪，他只觉得，那只是女孩体弱多病罢了。好在后来妮狄娅的精神状态逐渐恢复，到七八岁那会儿，就不再是吹吹风就病倒了。

　　可现下的一场小感冒，却把德拉科的心提了起来。妮狄娅只是照顾不好自己而已。

　　每当德拉科提及以前的事，妮狄娅只是紧了紧围巾和袍子，只探出双眼睛望着德拉科，不再多语。

　　直到庞弗雷夫人再三确认妮狄娅的感冒已经痊愈，德拉科才松了口气。为了庆祝自由和健康，妮狄娅决定去一趟图书馆。

　　好巧不巧碰上赫敏。赫敏一时好奇，这会儿德拉科没跟在妮狄娅身边。妮狄娅打着哈哈，将这个问题敷衍了事。只当是自己好了，马尔福限时保镖体验就结束了。

　　聊着聊着，两个人又聊起了未赴约的那天。赫敏一时兴奋，想着哈利和罗恩还在海格的小木屋里喂着那只挪威脊背龙，情不自禁就抓着妮狄娅的手腕朝小木屋的方向跑去。

　　一阵风拂过，德拉科望着妮狄娅和赫敏格兰杰的身影。一时有些好奇，便撇下克拉布和高尔跟了上去。没想到赫敏拉着妮狄娅钻进了海格的小屋，那个叫海格的巨人还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躲在树丛后的德拉科骤然觉得，小狮子们一定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甚至还想要把可怜的拉文克劳扯进去！

　　于是，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趴在窗台上，没想到入眼是四个小孩围坐在圆桌前，而海格则坐在火炉前。圆桌中间是一只大约有五英寸的龙！

　　隔着沾满冰霜的玻璃窗，妮狄娅坐在木凳上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又把耳边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她好奇地探着脑袋，看着桌上的挪威脊背龙吐着不成熟的火焰，不免好奇地打听起了来历，“这就是挪威脊背龙？哪儿来的呀？”

　　哈利贴心地解答着，“是海格从一位戴着斗篷的人那儿赢来的。”

　　“戴着斗篷，”妮狄娅正重复着哈利的说辞，还没开口接着问下去，就听见窗台那边传来动静。

　　海格警惕地把几天大的诺伯（海格给挪威脊背龙起的名字）塞进上衣口袋，接着迈开腿，越过圆桌。孩子们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哈利罗恩直接推开门就抓到了偷听的马尔福。

　　妮狄娅赶在小狮子们对德拉科的行为不耻前，迅速挡在德拉科身前，她张开双臂，眼神闪躲地解释着，“他是跟着我来的，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保证，他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诺伯的！”

　　说完，妮狄娅就心虚地扭头，看向身后紧紧攥着袍角的德拉科。说实话，被抓包的感觉并不算好，窘迫得让德拉科想立即闪现到地窖去报告斯内普。但妮狄娅从后面冲出来，挡在自己身前，德拉科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尖，也看着妮狄娅展开的手臂。

　　妮狄娅支支吾吾地低声询问德拉科的意见，好在德拉科过分乖巧得点了点脑袋。

　　尽管斯莱特林的承诺并不可信，但看在妮狄娅的面子上，哈利几人也不再计较。心大如海格，甚至招呼着德拉科也进屋子里取取暖。

　　短暂的不愉快很快被诺伯的火焰所取代。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快，没多久，窗台外变成了一片漆黑。妮狄娅推却了海格的盛情邀请，拉着德拉科的手就往礼堂走。

　　“小龙，”妮狄娅轻声唤着德拉科的昵称，在过去，妮狄娅也经常仗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而给德拉科取各种各样的昵称，包括少爷小德拽哥，其中妮狄娅最喜欢的还是小龙。

　　和天龙星一样，会是属于妮狄娅独一无二专属的。

　　德拉科没细听妮狄娅口中昵称的变化，只是慢悠悠地跟在妮狄娅身边，任凭雪花覆在他们身上。

　　“你是跟着我去木屋的吗？你担心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连串的问题直击灵魂，往常妮狄娅是不会问这些琐碎又掺着虚情假意的问题。或许是雪地里两个人悠哉悠哉地身影，牵起女孩万般思绪。

　　德拉科一下红了脸，他不免加快脚步，却还是没把妮狄娅落在那儿。他只是碎碎念了起来，“怕格兰芬多的把你牵扯进去，现在可好，我们俩都成了和他们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被人发现，都得完蛋。”

　　“当然了，如果你出什么意外，我会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