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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似是故人归

长相思小段

小夭沿着通往山谷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朔风凌冽,一团团一簇簇的雪从树枝上飞落下来。他在雪地里静静的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漫天的雪花再次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玄色衣袍上已经汇集着细碎的雪花儿,他的目光依旧远眺着,停留在那条路上...

视线已经可以看到被雪覆盖着的小屋,小夭快跑了起来,待屋门被从外向里推开,小夭头上衣服上有了一些积雪,她用手掸了掸。

轩辕王从里屋走出来,见只有小夭一人,他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哥呢?

小夭说:我从另外一条路回来的,外爷,我去找他。

小夭,换鞋

轩辕王冲着跑远的身影大声喊道,而候在途经凤凰林的路口的玱玹似乎听到了声音,他动用灵力快速闪现在另一条路,深深浅浅的脚印下,一个人影站在尽头。

她立住不动,脚板已经冻得僵硬,漫天的雪花飞舞的更甚,小夭左右凝望,忽然身体被一厚软的玄色衣袍从背后包裹住。

手里撑着的伞也随着歪斜了下,她的身体像是被施法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身后人的力度在慢慢加强。

当我知道涂山璟找到你的时候,你可知我有多开心么?小夭,我一直在我们的风凰林等你,一个多月的日子,它太难熬了。

微微颤颤的声音传来,她心头先是一热,然后鼻头酸涩,茫然无措,眼睛渐渐地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了一下,泪珠挂在她的脸上缓缓流下。

玱玹把她的身体翻转着面对自己。唇慢慢覆在她湿热的睫翼上。

冷,小夭打着哆嗦,玱玹拥住她,一道光芒下,小夭感觉好很多。

小夭,下雪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单薄的鞋啊。

我,我刚出来找你,忘记换了。

玱玹不待小夭再继续说下去,他弯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一瞬间已经回到了竹屋外。

屋内,小夭裹着被子坐在榻上,玱玹的手依然覆在小夭的手背上,时而松时而紧。

轩辕王盯着小夭,眉头拧在了一起,榻上的小夭左手被玱玹握着,右手手里轻握着手炉。

你当着全大荒悔了这么亲事,你让高辛氏,轩辕氏,赤水氏颜面何存?

小夭低着头不说话,鼻息微微堵了些。

轩辕王看着低着头的小夭,不由得心软问道:你和那防风邶怎么回事?他把你带走了,怎么让你独自回来面对这一切,看来我确实要好好教育这防风怪物的儿子。

当听到三个字眼时,玱玹察觉到小夭把头低的更低了点。

轩辕王继续追问道:婚礼上他都有把你带走的本事,难道连来见我们的勇气都没有?

小夭神情黯然道:他,他不会来了,不是因为他没有勇气,而是,他...

瞬间小夭的心像是被剥离开一样的疼,她清楚的知道不是相柳,而是她自己发自内心痛苦的唏嘘。

她强行抑制住了发自灵魂深处的呜咽。她继续说道:他,算是为我而死吧,从今往后,防风邶都不会再出现了。至于,他和我的事情,我,别再提了...

蜷缩着的身体紧了紧棉被后索性把头埋在双膝间,玱玹的手在她的颤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轩辕王叹息道:赤水丰隆,对你情深,各方面和你都般配,既有才干,又愿意借你的势,他也借的起,而你不但放弃了他,还让自己的名誉扫地,实在是可惜啊...

我知道,外爷,小夭,小夭知道...这次闯的祸是大祸,小夭愿意领罚,也愿意去和丰隆致歉。

玱玹急道:大可不必,丰隆那边我已经给他补偿了,不过就这几个月的流言蜚语他属实难挨了点。待丰隆大权在握,美人环绕时,他哪还会记得这件事。世人也不会记得...

轩辕王眉头还是没有松弛下来又说道:那防风邶死了,这事情你打算如何善后?

爷爷

玱玹看了一眼埋着头的小夭,对轩辕王摇了摇头。

玱玹,随我出来。

倏然间,小夭仰起头,眼睛里空茫茫,扯出一丝微笑:既然他是为我而死,我想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也算是,有,有个结果了吧。

轩辕王叹道,玱玹,既然小夭也想知道,你就在这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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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的早,晚饭也用的早。

苗圃看着小夭只吃了一点东西,她端着饭菜退出屋外,才走了几步,玱玹叫住了她。

玱玹询问道:王姬还是不肯吃东西么?

苗圃回道:王姬,只喝了一点儿汤,其他的她勉强吃了几口,又吐了。

没事,玱玹的眸色黯了黯:你去睡吧,交给我。

苗圃恭敬的把托盘放下,转身离开。

小夭,你不能颓废,你要坚强。小夭,如果你敢把我的身份说出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小夭,礼物给你了...

别说了...

她再也无力支撑了...

其实这个事情也好处理,我派侍卫追到小夭时,防风邶拒不放人,侍卫为了救王姬,一时心急杀了他。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下。

你,你可能不知道,死亡,那是不是对你身份的一种解脱呢?

外面的雪停了,月亮很圆很亮,她裹着袄子打开屋门。倚靠着门坐着...

屋外,坐靠在屋门的人,偏头靠在门上,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他只好静静地凝望着那露出的半截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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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夭练习完针法后,吩咐苗圃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她要回五神山。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小夭没有回头。

陛下,你。

这时小夭的声音淡淡传来:我明日想回五神山,我自己种的因结的果,不该让父王替我担着。

丰隆不会在意这些

可是我在意

听到这话的玱玹,抿了抿唇道:那好,我让潇潇送你回去。

小夭低下头,把布卷卷紧塞进袖囊里。

玱玹不在意的随口问道:这一个多月你都在哪里?

小夭眉心动了动低声说道:那个地方,你待过

玱玹凝视着低着头的小夭,目光看向别处怅然道:小夭,我们携手一起走过的地方太多了,不是么?

她垂着的眼眸微微颔首:我一直在清水镇,因为没出过门,所以你们派出来的侍卫也没能发现我的踪迹。

那他呢?他是真死了还是诈死?

陡然间,垂下的眼眸闪烁了几下,丝丝缕缕满是心结。

我想,我从你的眼中已经找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

突然间,玱玹急步向门口走去,一瞬,小夭冲过去快速抵在门上。

你要做什么?

深邃而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随后一道亮光下,门敞开着。只是他的脚步还停留在门内

我没那么笨,动他,你也会消亡。

凄然的冷笑使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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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奉命把小夭送回五神山,她把后面车上的箱子搬下来交给高辛的侍从。高辛王并不知小夭今日会突然回来,他还在外面和朋友垂钓,王姬阿念拉过小夭的手,她们二人和潇潇告别。只是潇潇似乎有话想说,她几次看了看小夭,待阿念笑着和她挥手时,她这才驾着云辇消失在云霄内。

阿念边走边说道:姐姐,你考虑那么多,不觉得累么?父王好像并不喜欢丰隆,他才不想丰隆做他的女婿呢。

小夭看着阿念心情好似并没有什么太大波动,心也稍稍安定下来。她说:你可别像我似的,闯出这么大的祸端。

阿念笑着对小夭说:我要嫁的人这一生都不会变,除非他不要我了。那个,姐姐,玱玹哥哥每天都会去小月顶么?

小夭看到阿念脸上泛起两抹淡淡的红晕,嘴角上扬,梨涡浅浅。

她轻声回道:哥哥每日都会去看望外爷,有时候吃个晚饭走,有时候在那边看我施针,有时候我们拼酒,那边还有...

还有什么?

阿念歪头看着小夭。

还有药田,哥哥会和姐姐向外爷讨教药理知识。

阿念安静地听完小夭说的话,随后仰躺在床榻上,翻滚了半圈道:比我在这有意思多了。你不知道,父王让我学这个学那个,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不在哥哥身边,我完全没有动力,今日背了,明日又还回去了。唉...

她定定的望着床榻上的少女,顿觉喜忧参半。

侍女海棠拿出两个莲花式样的花盆分别放在小夭和阿念面前。阿念笑了笑说:我现在栽花的本事可强了。等会儿晚上我们就来栽花吧,然后用花瓣,嗯...你教我做点心,好不好...

小夭也和她一样,歪倒在榻上说: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有趣儿的点子。

这就对了,你愁眉苦脸的也是一天,倒不如开开心心的。我想,哥哥也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直到暮色深深,外头才传来高辛王爽朗的笑声。殿内传来阿念和小夭的哄闹声。

小夭看见父王步入殿内,她脸上的消息瞬间变得严肃,她跪在高辛王面前,低下头去:父王,小夭让您蒙羞了,更对不起高辛的子民。

高辛王扶起小夭说道:小夭,你忘记当年我对你说的话了么?你是我们高辛的大王姬,你的父王更是个强势的君主,别说逃婚,就算杀了谁,父王照样能护你周全。

小夭目瞪口呆的看着高辛王

所以女儿你无需害怕,出了事儿还有父王给你撑着,就像我说的一样,你比任何人都有胡作非为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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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看着父王远去的背影,回过头对小夭说:我听到外面有许多传闻,我不信,姐姐,嫁给丰隆哥哥如果不是爱的话,那你跟防风邶是有情的么?听闻婚礼上,你答应他一个誓言,究竟是什么?

小夭自嘲的笑道:他已经逝去了,就让这誓言随着它尘封吧。

涂山篌和防风意映都不是能忍的人,可是能忍到现在,那意味着背后或许有个巨大的阴谋,她上次不敢告诉涂山璟,可是按璟缜密的心思,他怎么会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马车缓慢行驶在轵邑城的街道上,车内的人脸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面纱。

风声带着湿润的气息,地上已经湿漉漉的,他站在船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发现了她。

她撑着纸伞漫步在河边,直到那穿一月白色的锦袍的男子唇瓣含笑,她才停下脚步。

宽阔的水面上,一叶扁舟漂浮在水上,树影倒映入水,极薄半透的窗纱微微鼓起。

女子揭开面纱,璟凝视着她一时间失了神,直到樱唇轻启:

把你知道的从头到尾告诉我,不然我没有办法做出判断。

璟凝视着小夭,眉头皱道: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我一直都是在浑浑噩噩的度日,如年。璟的视线移到船头,他继续说道: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和意映成为了夫妇,孩子出世后,奶奶离开了,而意映对我的冷漠,她压根不在乎。直到大嫂去世了,我才开始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小夭没有疑惑,璟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

大嫂,静夜,兰香她们是一起进的涂山府,大嫂性子很随和,和谁都可以成为朋友,处事也周全,奶奶让她服侍大哥。到后来,母亲把她指给大哥。那时候开始她的笑容就越发的少了。我虽然知道大哥和她关系不那么亲近但是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能做的也就是让静夜有空时去看看大嫂。可能怕大哥打骂她,她有了委屈或者有什么心事也从来不与我们说。大嫂看似木衲,可心底像明镜似的。每年的春天只要我在府里,她都会送一束云银鹤,让静夜插在我的书房里。那花很美,而且是我小时候和大哥带着她们常常去看的花。

这时静静聆听的小夭点了点头说:其实,你大嫂是想让你理解你大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你说的对,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怀疑大嫂是被毒杀的。

虽然小夭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涂山璟把他的怀疑脱口道出时,小夭的心也跟着沉坠了下。

璟站起身,走到小夭身边坐下,他的手交叉握着,头微微低着,忽然他叹息着仰起头看向前方。

意映的善良或许真的是装出来的,我很抱歉,很对不起你,我也不会奢求你的原谅。

小夭转头看向涂山璟说道:原谅?我们之间无需说这些,防风意映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她博得你的同情,获得你太夫人的欣赏和认同,她步步为营,现在,她的目的还没有完全达到,她对你不冷不热,呵...就算不是你的骨肉又如何,最后她的儿子都是继承人。她的毒辣我见识过了。

忽然间,小夭的手上多了一抹温暖,她抿了抿唇,璟的手挪开了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小夭说:防风意映是卑劣,事到如今,仔细想想,我们都在给她机会,你觉得涂山氏的对她有亏欠,我觉得意映是你的夫人,你是玱玹这边的人,所以我一直不想深究也没有提醒你要提防她,直至今日,我都没跟你提及过一件事。

涂山璟猛的转过头,急问道:难道和防风意映有关?

小夭冷漠的声音钻进涂山璟的耳朵,陡然间,涂山璟震惊的跳了起来。

是的,她三番四次要刺杀玱玹,有一次她把玱玹的胸口都射穿了。

霎时间,涂山璟的脑袋像炸开一样,深深的自责和前所未有愤怒一时间全部汇聚在脑海里。

小夭,我太...

不用,没必要,我理解你的遭遇和当时的处境,相反,我非常感激你和丰隆的慷慨,还有你们对我哥哥的扶持与认可。只是现在,都说开了,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提防她。普通致幻的药物或者是催情药剂都不会伤到你,但是如果是灵力高深或者是巫蛊之术很强大的人,你根本不是对手。

璟没有办法回答小夭,他小心询问:你之前就怀疑过,还是你之前猜测到这所有的可能性,只是不愿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小夭茫然的看着他,璟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他紧紧的抱住小夭,喉头发出隐约的哽咽声,此刻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小夭,小夭,再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想着她,念着她,即使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

船头处,一袭白衣在风儿的吹拂下时起时落。

我该回去了。

璟从她的身后走到她的身旁。

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前,我答应你不会轻举妄动。

幽幽的黑暗中,他的语气很克制

忽然间,小舟摇晃了下,涂山璟已经坐在青丘祖屋内

阿念很乖巧的拿出斑斓交还给小夭。

阿念说:这东西好生古怪,有几次晚上睡着时,我都感觉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夭惊讶的看着她问道:人?里面有人出来?

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境,不过那小鹿挺可爱的。我想它的时候它就会出来陪我。阿念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夭手里的斑斓继续说道:是一白衣男子牵着一头小鹿,他每次出现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小夭何时归来?

阿念看着前面是一片栅栏道:姐姐,前面没路了。姐姐?

阿念喊了姐姐小夭好几声都没回应,眼见小夭还在继续往前走,才伸手拉住她。

阿念拐着姐姐小夭往回走:姐姐,我听说你向青龙部借用他们的神器青木鼎,还收集那么多灵草,是要救防风邶嘛?

小夭顿住脚步,月光拉长了两道身影。突然间她看到矮木丛中闪过一道亮光,小夭苦笑出声音:这传言够特别的,如果,确实能如此,那该多好..

姐姐,姐姐

那刻,阿念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看着小夭严肃的说:虽然父王宠爱我们,可是姐姐你别忘了,我们能陪伴的人,始终只有自己,父王总会有离我们而去的一天,请姐姐谨言慎行。

一瞬,小夭怔怔的看着那往前走的身影。

她在心里赞叹不已,阿念,活成了高辛的王姬,她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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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小夭悄悄的下了床榻,她又来到了她的厨房。室内非常安静,她正清点着收集来的药材,算着时辰,突然身后刮来一阵风。

她立刻转过身去。

白衣公子手中幻化出一壶清酒,手执两个杯子,放在地上。

小夭怔住了一瞬,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她试探性的问道:润玉仙,你怎么坐在青石地上,多凉啊。

只见他执着酒壶望着出神,润玉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道:这桂花酿是觅儿酿的,只可惜就剩这一壶了。

一时间小夭不知道是继续询问还是闭口不言,随后她选择沉默,果然润玉不胜酒力,靠躺在小夭的腿上。

小夭看着他,润玉的眼角浮现一抹微红,他轻声道:你已经与他和离,你来找我,最后你却抛弃了我。

被抓着的手生生的疼痛感传来。

小夭愣住了,她顿觉不妙柔道:润玉,我不是锦觅,我是小夭。你把你的手拿开好么?弄疼我了。

润玉攥紧的手松开了,声音顿了顿:小夭,你可以答应我不离开我么?

等不及她思索,润玉俯身把小夭压在身下,周围升起数米高的水墙。一滴泪划过她的鼻尖,干涸的唇似乎也不愿听清楚她口中的呢喃...

润...

他抓住那两只手往上举,温润炙热的情欲席卷了最后的理智,两片温热的唇互相贴合,桂花的香淳,让她忘却了思索。两个遍体鳞伤的人是否可以促成一段新的开始?

良久后,润玉猛的睁开眼,急忙站起身,紧紧缠绕在小夭身上的龙尾也化作了双腿。

小夭也站起身,她阻拦住他的自我惩罚,我知道你很痛苦,锦觅去偿还了自己的错误,她把寿命又还给了你,那就请你答应她,还给她一个安定的天下。

润玉心中一片酸楚,他自责不已:刚刚,我轻薄了你。

小夭把青木鼎放到相应的位置,看了眼沙漏道:觅儿把笑容给了旭凤,把无情和痛楚留给了你。你不是早就把我当成她了么,又何来抱歉这一说。刚刚的吻,就当作我替她还了你的情意,结束这无望的空待。

润玉一言不发看着小夭。小夭叹息着又重新回到他面前:我也不怕你恼怒,从此消失不见,爱是相互的,以前我对觅儿姑娘是觉得她天真无邪,现在我挺佩服她的,放弃天寿,只为了弥补今生的亏欠。她在告诉你。是时候该放手了,别再负了她的付出,这是她真心的忏悔。

润玉怔住了一瞬,似乎听进去了小夭的话,他慢步到那青木鼎处,突然小夭自袖口内摸出一短匕,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口,手腕竖直,鲜血汩汩流淌,口中快速念着咒诀,青木鼎升起一重又一重白雾,里面不断翻滚着,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润玉心疼的立刻用灵力为小夭止血,小夭把流血的手背在身后,额上已经痛的凝了些细珠。我不想承了你的情意,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也亏欠了一个人...

每日子时,小夭都会引血炼药,每次炼药完,润玉一定会让她昏睡,然后用灵力为她疗伤,为了不让小夭察觉,他只能做到使伤口愈合,而别的他答应小夭让她自己慢慢愈合。整整一百日,小夭终于制出了一丸起死回生的丹药。

小夭趴在尘世镜前,她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敢让指尖向镜面划去。润玉早朝归来,看着小夭的侧颜低下身子对身边的孩童道:那是小夭...

谁知那孩童已经抢先小跑至小夭身边,一下子抱住小夭喊道:娘亲

男童安静的攀住小夭的脖颈,轻声呼唤着小夭,水灵灵的眼睛与她相对时,小脸上浮现一惊喜的笑容。

棠樾

咦?娘亲不是一直唤我白鹭小鹭的么?

小夭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身后的人,润玉道:棠樾,你爹爹没有好好教你修炼,今日开始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修炼,若做的好,你娘亲自然会见你,做的不好...

棠樾谨遵大伯教诲,娘亲,棠樾会争气的。

小夭掐了掐棠樾的小脸,勾住他袖下的小指:去吧,娘亲就在这儿等你。

润玉唤来仙侍,棠樾已经易容成一陌生小童,仙侍听到命令后,行了一礼,领着棠樾穿过他们,向沁心殿走去。

小夭看着那略显孤单的背影微侧着身子说道:孩子是无辜的,还好他有你这样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润玉柔声道:谎言就是谎言,只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但愿,他长大不会恨我。

洛湘府,小夭已经细心整理过,棠樾过来找一个木偶玩具,显得有些凌乱,小夭边收拾边说:你把棠樾的记忆抹去,旭凤就没有丁点儿怀疑过?就没有再来找过他?

润玉眸色沉了一瞬,开口道:我陪觅儿去过魔界,也找旭凤谈过。旭凤对觅儿不好,我想这原因或多或少与我有着关联,我也在梦陀经里找寻过缘由,只不过记载血灵子施法的过程,再无其他。

此言一出,小夭灵台觉醒道:明白了,不过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追溯的呢。

邝露本来是寻润玉的,却见他与一女子蹲在地上,好巧不巧的是,从这个方位看他的笑容,似乎把这浩瀚星河都点亮了...

顿时,她面如死灰,悠悠岁月静好,陪伴终究只是陪伴。

小夭瞥见那抹蓝色身影,对润玉说:我刚好像看见你那笔墨侍书了。

润玉情不自禁的握住小夭的手:她不是什么笔墨侍书,是这里的上元仙子。

小夭笑笑说道:我在这儿待了一百多日,还不知道我那边闹腾成啥样了。

她挣脱束缚对润玉说:送我回去吧,棠樾,我会时常回来看看的...

小夭是被妹妹阿念吵醒的,阿念推了推小夭喊道:姐姐拜托你,别再睡了。再睡太阳就要下山了。

恍惚中小夭看着身边的白影,她赶忙跳入榻上回到躯体内。

小夭故意做出刚睡醒的样子,抱着枕头盖在头上慢慢问道:我们是打算去哪的?

阿念一时间气闷,拽起小夭拍了拍她的脸说:快点起来,父王说今日带我们去玩水,请你别再拖拖拉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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