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罗府。温芜居于上座，随意地把玩她的笛子，温客行居于次座，随意地翻动他的折扇。

温芜见众鬼都来了，依然低头很随意的道：“你们最近过的很好啊！本座允许青崖山三千鬼众破誓出谷，好像是为了捉拿吊死鬼那厮，夺回他偷走的琉璃甲吧！”声音纵然提高“可如今，你们连吊死鬼的一丝线索都没找到，乱七八糟的事儿倒是干了不少啊。”

“你们操办了三庄喜丧，绝了丹阳派的后，灭了镜湖派的门，杀了泰山派掌门，还公然抛尸挑衅五湖盟。短短三个月，便将鬼谷和五湖盟维系了二十年的平静毁于一旦。”

“很好，很好啊！”

恶鬼们纷纷低头跪下：“谷主恕罪。”除了坐在旁边的喜丧鬼。

“无趣，怎么能跟他们正派人士一样无趣，我们身为恶鬼怎么能有罪呢？阿温要帮我给他们论论功吗！”

“好的，谷主！”温客行似笑非笑，“姐姐又不是在反讽你们，夸你们呢，你们还这么怕。虽然说这三个月你们正事没做，但我们是恶鬼唉～！身为恶鬼，祸乱人间正是本职，何罪之有？你们很干得漂亮，所以起来吧！”

恶鬼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先动弹。

温客行立刻变了脸色，将扇子挥出去：“我说，都起来！”

扇子飞了出去，在众人头上转了一周割破了白无常的帽子又回到温客行的手中。

“来，论功吧！喜丧鬼，这几场喜丧好玩吗?听说这几场喜丧谷主出的主意不错吧，让他们这些东西颜面都不知道丢那去了！看这群假仁假义的东西自相残杀，是不是比手刃他们还痛快？”温客行脸上的笑容仿佛出鞘的利刃似的，只差没沾上血。

“那便来论第二桩功了，镜湖剑派一夜灭门。”温客行在屋中笑着走了几步，竟鼓起掌来，“干得漂亮！是谁干的来着？”

见无人说话，温客行停下了笑容，露出个夸张的疑惑来：“谷主看来这不在这里？”

温芜帮腔“不在这里？只有长舌鬼了。无常鬼，你的手下呢？”

”长舌鬼自出谷以来便不再服属下管教。无常无力管辖属下，还请谷主赐我无能之罪。”

温客行夸张地“啊”了一声：“长舌鬼不服你管了？”

“那也不算什么。”他散漫地说，“鬼谷的规矩历向来都是弱肉强食，能者居之。对吗？谷主。”

“弱肉强食，能者居之，长舌鬼他要是有本事宰了你，本座便提他做十大恶鬼之首。你们要是有本事宰了我，我做鬼都佩服你们！”温芜遍走遍说，走到长舌鬼身边又笑起来。

气氛太过险恶，白无常垂着头，在开心鬼克制不住的诡异笑声中轻声说：“属下不敢。”

温芜收起笑，走近白无常：“不敢？”巡视一圈周围的恶鬼们：“好笑啊。青崖山一众恶鬼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哪一日不是打着你死我活的主意，本座今日要是负伤在此，你们敢说不会一刀了结了我取而代之？”盯住面前的小鬼：“是吗，白无常？”

白无常明白面前这个疯子要是疯起来那是毫无先兆的，连跪在地上喊了一串“属下不敢”。

温芜微笑起来，放轻了声音把他扶起来：“起来，乖听话不怕！”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掐紧了白无常的脖颈。

“无常鬼，他是你的人，你觉得他该死么？”

“该死.....不，不他不该死，他不该死！谷主息怒，谷主息怒！现在鬼谷正是用人之际，望谷主.....”无常鬼慌乱地求情，只是话未说完，已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

温芜闭目，陶醉于自己亲手带来的死亡，而后伸手扯过一段麻绳，将白无常的尸首吊了起来，开始放声大笑“这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