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事件的原尾

蔡田·露小姐死后她的远方侄子过来帮她处理后事，他叫布鲁斯，工藤和他聊了一会，而平次和正川在车里休息着。

“你的姐姐是个好人，”工藤说，“她离世之前最后一次联系你是在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前吧，”他说，“她说她很想我们，我们确实好久没见了。”

“她死的很突然。”工藤低下头。

“是的，”他说，“警察也没查出个究竟，可我想我姐姐没必要把自己的死告诉警察，如果要报警，她应该先找救护车才对。”

“这怎么说？”

“姐姐在东京没有亲人，她在死前给警察报了警，然后就离世了，很蹊跷?对吧?”

“确实，我会查下去的，她是我的朋友...”

工藤和他道了别然后离开了。在车上他打开了封尘两天的手机，在电话漏电里有蔡田·露的电话。

工藤很对不起她，她一定是谋杀的，现场没什么异样，床单上还有牛排，不过已经满着臭味成了微生物繁殖基地。房间物品摆放完整，窗户反锁着，只有床边有一部电话。

看来整个死亡过程进行的非常顺利。

“她最后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工藤懊悔着，那时自己正喝着酒，无意识下关了电话。

工藤上了车，点燃了一根烟，把剩下的万宝路给了正川和平次。

“生命无常，谁也说不准明天会怎样——所以我就从来不去思考我的明天。”

“没心没肺，活的不累，是不是?”

工藤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有这么点意思。”平次赞同的点了点头，“人生又不是天气，又不能被预报。”

工藤很喜欢他的这个比方，尤其是当他被人推下楼时，他才领悟这句话是多么有道理！

“在中国相传人死之后要经过鬼门关，鬼门关后有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和彼岸花，花叶深深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黄泉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做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

“奈何桥分三层，上层红色，中层玄黄，最下层是黑色，生是积德成善的人走上层，善恶参半的人走中层，作奸犯科的人就走下层，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

工藤说着打开了车窗户把烟吐了出来，继续说道。

“你们说有多少人走层，又会有多少人走下层呢？”工藤问道。

“目前来说的话，”正川说道，“世界人口在负增长，说明死后走下层的偏多。”

平次附和道“听着蛮有道理哩！”

工藤继续讲着，长途漫漫有了话题。

“忘川河边有块石头叫做三生石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你可以在进入阴曹地府前最后望一眼你的今生。”

“望乡台边有一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给上一碗孟婆汤，它是一碗让现实人忘却前世今生的汤药。”

“我可以不喝吗？”平次和正川异口同声道。

“该死的?为什么要喝?”正川不理解。

“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胎转世，但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尘的事，了无牵挂的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工藤解释道，看向两个人，貌似另有隐情。

“那汤药里装的是什么？”平次问道，看来他们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据说是人活着一生的眼泪。”工藤说道，“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或因喜悲，或因爱恨，或因得失。”

“是一碗眼泪熬成的汤药。”正川说道，“如果是我就不喝，干吗非要投胎转世呀？”

“是的。”工藤又点燃一支烟，他们两没有抽，他的故事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的喝下孟婆汤，因为人这一生总会有深爱过的人，不想忘却，为了来世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她不喝孟婆汤，又更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走哪一层?”

工藤问道，两人沉默了。

“工藤先生您是好人，你会走上层。”正川说道。

“嗯，工藤兄肯定去上层...”

沉默了，现场一度安静，两人思考良久。

工藤在他们面前把上衣脱了。

映入眼帘的是满身的伤疤...

“你们知道吗，一个天使折翼了？！伤痕累累...”

刀疤，被鞭子殴打留下的痕迹，有被拳头打的淤青...

平次知道了他的意图，示意他把衣服穿上，去外面聊聊。

——正川的车越来越远，楼下就剩他们两。

“平次，我们胜似亲兄弟，你知道的...”

“......” 平次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他们聊着，边前往楼顶。

一路没有聊天，工藤只是独自抽着烟，平次则双手插兜，他眼神坚定，应该是做出了决定——事业和他。

到了楼顶，工藤把事谈明白了。

“十二年前的案子是你一手操办的吧?！”

“什么意思？我没懂耶...”

“你爸是贪官，对吧？”工藤从兜里拿出烟，看着远处的城市，微风吹过，格外和谐。

“那名执政官他有你爸爸的把柄，你为了杀人灭口把一个不存在的工藤新一，也就是我伪造成一个杀人犯，再有我给你擦屁股！无耻！！”

“工藤兄，你有什么证据?！别污蔑人...”

“喏！”工藤把u盘扔给平次，“这账户里面有你爸爸的入账记录，别以为权利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吧！那我就承认了...对不起你...”平次补充道“动机有了，我是怎么把你伪造成凶手的呢?”

平次低着头，埋藏心里多年的包袱终于被人发现了，隐瞒太过难受了。

“你知道当时没有工藤新一，只有江户川柯南，你把他伪造成凶手不是很简单吗?你伪装成我，再把事前的监控调换。”

“只有警局的人可以调换监控，你爸爸对吧——服部平藏”

“知道我身份的你——服部平次”

工藤流下了眼泪，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为了亲情抛弃了友谊，可笑至极！

“要是我没猜错，你爸爸是黑衣组织在公安里安排的吧！”

“是的，”平次跪倒在地，“当年我确实跟你说的一样，父亲大人去调换监控，我去伪装成你，GIN去杀害执政官。”

“我为了父亲把你出卖了，我懊悔了六年，当你出来后我一直想讨好你，可是...”

“当时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突然变回来，而且被捕了！...”

工藤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刚看过了，这本该是你承担的，伤痕累累的应该是你，事业顺利名誉天下的是我！”

“你不禁毁了我的名誉，而且毁了我的爱情，家庭...”

“我...是被逼无奈的...”

夕阳下两人大吵着，平次恼羞成怒把工藤推下了楼。

“我已经是个恶徒了，在阴曹地府我会走下层，我认了...！”

“工藤，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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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黑色的天鹅，微闭着他的双眼，面容详和。下落的风把他的短发吹散了。迷离了他的面容。猎猎的风声中他在地上开出了一支血色的蔷薇，空气里诡异而安详......

他不后悔，什么亲情，什么友谊都是扯淡。

“一觉醒来，希望...世间没有这么......多的人互相残杀，我希...望......可以看到一个和...谐的世界。”

他布满血迹的折翅，笼罩着自己，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多么曲折，他迷离中看见了某个人，那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宫野志保，她的笑脸，仿佛可以感化一切黑暗，她简直就是天使，还没有折翼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