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快马飞奔出城,溅起飞沙走石,城门小将扇了扇,同对面之人喊:“今日是怎么回事?还没个消停了?”
另外一位小将,眼珠子一转:“是追前面那位公子的吧?”
“可兰月侯不是来过?”
这小将摇摇头:“谁知道呢?”
他们不过是驻守城门的,消息哪有这般灵通,天启城里消息最为灵通的,只有皇城里的那位。
别看明德帝病了这么久,掌控力却依旧在手,他一得到消息,就让兰月侯来拦尤箫。
不是为了别的,在背后下毒之人,没有露出水面之前,只有尤箫在这天启城里,他才睡得安心。
兰月侯依命来了,他立在道路中心,只为拦下尤箫的马,尤箫飞马而至,只能急拉缰绳,马蹄高扬,几乎贴着他的面容滑落,激起的风,扫起他的青丝。
守城将领自然不会不识兰月侯,他们一口气惊到了嗓子眼,担忧大喊:“王爷!!”
尤箫控制着马头,掀眼瞧去:“王爷有事?”
兰月侯反手制止,要上前的将领,双手背于身后,随后迎上尤箫的目光,这双眼睛再也没有先前的平和,他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不让开,尤箫就要踏马而过。
几个呼吸间,兰月侯放弃来此的目的,笑说:“你要给我个交差的理由。”
“可以。”尤箫也露了个笑,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哨,扔到兰月侯怀里:“有问题先找小七,解决不了吹哨传信我。”
兰月侯拿在手上看了看,脚下便让开了路。
尤箫扬鞭打马离开:“还有几本医书,是留给华锦的,你去雪落山庄拿一下。”
声音随风而落,兰月侯侧头目送他的离去,轻轻应了一声好。
华锦想要跟尤箫学医的事情,兰月侯也是知道的,尤箫多次拒绝,华锦反而越战越勇。
两人的路子不同,尤箫就算有心教,已经系统学过的华锦,估计也是很难按照他的路子来。
但他手上有几本古籍是适合华锦的,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悟出什么了。
兰月侯拿了医书回宫复命,正好和雷无桀他们错过。
月色如水,清辉洒满人间,雷无桀三人落脚一家客栈,好让马儿歇歇脚。
哪知负责照顾马匹的小二,一副受惊过度地抚着胸口,嘴里念念有词。
三人对视一眼,牵马上前,雷无桀问道:“小哥,你怎么了?”
唐莲越过小二,望向马棚,有一匹马的精神明显与其他的不同,若是不找精于育马之人看看,想必是活不了了。
只是他越看那马,越觉得眼熟。
“啊呀!”小二吓了一跳,往后蹦了好几步,定晴一看三人的打扮,将想要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他苦着脸,吐露道:“客官是不知道啊!我前不久正在喂马。可有一人,策马而来,飞身夺马,留下他那匹跑得不能再跑的马,就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那人怎么……”不知道谁在扯他,雷无桀气愤中扫了一眼,见是唐莲:“大师兄,你别……”
话音断在空气中,雷无桀顺着唐莲所指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马,他后知后觉想明白了什么,张张嘴羞然道:“这……马还真像啊~”
“噗~”司空千落扭脸而笑。
唐莲摆摆头,掏出一块银锭给小二,解释道:“那位公子是我们的朋友,他急着赶路……”
“不用。”小二推回去,左右看看,这才悄声说:“既然那位公子是你们的朋友,我就不瞒着了,我刚刚没有说完,其实那位公子扔了一块金子给我。”
雷无桀指着他,带着被骗的气愤:“那你刚刚?!”
谁知小二理所应当道:“青天白日突来横财,我不得缓一缓?”
唐莲拦住雷无桀再与这小二纠缠,直接问道:“那位公子走了多久了?”
小二的注意力早就被金子夺走了,哪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就连那位财神爷的样子,都没有看清。
他挠了挠头,身形动作间,阳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随即福至心灵:“我想起来了,是午时走的!”
那时太阳正烈,照在黄金上面,反射出的光,如现下这般晃了一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