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李莲花摇摇头,添上一杯,推到尤箫面前,尤箫哼一声,喝一口,掀开匣子:“看看,能救你命的东西,不然等会儿就入药了。”
其内寒冰之上,躺着一束类似花卉的东西,花瓣白的似雪,笛飞声疑惑:“我听闻碧茶之毒,唯有忘川花可以解毒,这、好像不是?”
“当然不是,世人只知忘川花,却不知、”尤箫拍拍匣子:“深海之底,无活物生长之地,有一种状似牡丹而非牡丹,类似冰凌而非冰凌的东西,是为——冰凌花,也就是这个了。”
他凝眉,看向李莲花:“不过若是你十年前刚中碧茶,光靠它就可以,现在为以防万一,得用世间至毒之物泡浴,再辅以温和的药汤,外加冰凌花制成的药丸,最重要的是……”
这时,无颜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一个瓷碗,他递给尤箫,又拿出一把匕首。
尤箫握着匕首,比画两下,对着手腕一拉,瞬间鲜血涌出,李莲花下意识站起:“……尤箫?”
笛飞声也被他这一出,惊的身子后撤些许,无颜更是连退几步;
被注视的人,没理会三人,尤箫放下匕首,从袖中掏出一串银质铃铛,手腕轻晃,上面小巧玲珑的三颗铃铛,依次发出声响。
一下一下,铃声不断,手腕血液滴落碗底,尤箫额头冒汗,皮下有东西蠕动,与当日笛飞声一般。
咚咚,有律的两声,比血滴声重,尤箫的面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
像是被某种修炼邪功的人,一下吸干了内力,也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就要死了。
“……尤箫,你这是?”
李莲花神色含有担忧,笛飞声眉头轻蹙,沉声:“尤箫?”
无颜脚下踌躇,嗫嚅:“尤公子……你……没事吧?”
“没。”尤箫接过李莲花递来的布巾,按在手腕处,完好的右手,拿着竹夹,伸进瓷碗:“我体内的蛊虫有一公一母,有他们在,世间无毒能伤我,他们的作用却不仅仅如此……,而现在我要把母蛊种进你的体内。”
一条鲜血裹着,瞧不清模样,身姿扭动的蛊虫,被他夹起,掀开布巾,松开夹子,蛊虫便重新钻进尤箫的肌肤。
无颜端来一盆清水,尤箫站起身,丢进布巾洗净,再往手腕一擦,重复几次;
三人就见刚刚还鲜血淋漓的手腕,已是完好如初,一点伤痕也无;
若不是空气里血腥味盖过药味,盆中清水化为血水,他们定会疑惑是不是看了一场戏法。
尤箫趁三人怔愣,夹起碗中母蛊,种进李莲花的身体,前不久的画面再度重现,他交代:
“你经脉、五脏六腑皆有损,让它先在你体内待着,在治疗未结束前,不要动用内力,否则会前功尽弃遭到反噬,到时再厉害的神医也救不了你。”
“等会儿你泡浴的时候,感觉身体受不了,就可结束,以后同样如此,直到你的身体对药浴免疫。”尤箫一手撑着桌面,侧头看向无颜:
“泡的,喝的怎么煮,我都告诉你了,另外晚饭前,上来拿冰凌丸,我先上去了。还有那碗血别浪费了,倒进汤浴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