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低,负责人送来饭菜,这一餐是免费的,大概是打着吃好了,好找他订餐的原因。
缅甸的菜色偶尔吃一顿,也能给味觉带来些新鲜感,安念分别尝了一口,就舀了几勺牛尾汤,浇在米饭上。
被汤汁浇透的米饭送进嘴里,再吃两口鱼汤面,趁着口中的辣味未散;
安念抓着奶茶管,放进嘴里,满足地眼睛微眯。
刑天看着她杯中冰比奶茶还要多,感觉自己是个操心的老父亲,皱眉提醒,“少喝点,晚上胃该不舒服了。”
在他话落,水位线还在往下降,安念一边抓着奶茶,背靠沙发,一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她向来有个不好的毛病,只要当下没事,从不会管那么多,要难受、后悔也是后面的事。
而甭管疼的时候怎么后悔,等过了那一阵,依旧会故态复萌;
这是安念的劣根性,不是刑天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
可架不住刑天会上手,安念赶在刑天伸手欲夺之前放下;
眼珠一转,抢先开口,“请问刑天先生是许愿树,还是圣诞老人呀?”
刑天待会得离开,因此桌面上的酒水没动,但他依然被问的脑袋发懵,“……什么?”
安念侧手一指,刑天跟着望去;
晚间落日悬在海平线上,那一片的云层被灼得火红,海面上同样泛着金光。
刑天在晚霞的照射下,收回视线,“是哆啦A梦。”
这是前不久安念回顾的经典动画片,刑天陪同她看过——
你想要什么,就能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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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念要睡觉前,朝刑天说:“可惜你明天不能陪我看日出了。”
刑天坐在床边,弯腰在她额心落在一吻,陪着她入睡,在安念要睡着前,才听见一句,“下次。”
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正在工作的空调,不如红蝎燥热;
刑天却像是回到那里,听着安念回答没有他的生活样貌。
“如果可以,我想住在海边,看日出日落。”
“今天天气好,就出海钓鱼、潜水。”
“嗯,要有阳台才行,实在不行露台也可以。”
“这样明天天气不好,我就支个躺椅,看淅淅沥沥的雨水,或是架个画架,把它画下来。”
安念眸光明亮地诉说,画面里没有枪林弹雨,没有胆战心惊,只有安稳平和。
是刑天无法体会,亦无法想象的生活状态。
他喉咙发紧,问:“还有吗?”
“嗯?”安念思考一瞬,“要有个花园。”
“还有吗?”
“养只博美。”
“没了?!”
安念笑起来,往刑天怀里一靠,抱紧,“那——再养个刑天。”
……
或许这才是白日里,手没办法扣下扳机原因;烈日骄阳,不该落在地狱。
如此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偏偏刑天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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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念睡着刑天悄声离去,正好遇见前后脚进门的匡查、阿莱。
“少爷,老唐发信息过来说,少夫人的检查报告给坤爸看过,因为医院要求住院观察,您不放心就一直守着,也说过了。”
匡查拿出张纸条递给刑天,“您看,这是那只跟政府军打仗失败的游击队,退到我们地盘的具体位置。”
两件事情都是刑天交代的,只是匡查没有避讳阿莱的操作,使得刑天眉梢微动,“知道了,你留下照顾好她,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