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2

对于少欣的吩咐，江禄下手极有分寸，能打得人直吐血，却不伤及心肺，楼垚没多久便清醒了，秋月再给人送了丹药，能比从前还更加康健一些。

确认了楼垚没事，程少商亲自给楼垚喂了吃食，再盯着人吃了药，便赶回了少欣的院落。

人进门的时候，少欣正悠闲地坐在榻上，桌案上摆放着好几坛酒，秋月见此领着屋中奴仆退了出去。

拿起酒坛倒入敞口莲叶陶瓷碗，少欣碰了程少商的酒碗一下，端起一饮而尽，“嫋嫋，时光总是匆匆而过，一晃眼你就要嫁作他人为妇。”

“阿姊，你不反对了？”程少商的眸中尽是快活之色，捧着酒碗时不时地饮一口。

“我是否同意，很重要？”

“重要！可我想让阿姊知晓，阿垚真的很好，他会如阿姊一般，记得我的喜好，给我买蜜饵点心，会在我看账簿时，不打扰地倒一杯茶水，或是递一支笔，他会陪在我身边，做我喜好的事情，还会……”

听着程少商如数家珍的夸赞，少欣是不认为现下的程少商，对楼垚有男女之情，倒像是得心意的玩伴。

可看着程少商眼睛里的星光灿烂，她觉得心悦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她前世亦是分不清，她和文子端之间，亲情与男女之情，哪样占比更多，何必要论个清楚明白呢。

“挺好的。”少欣如此说道。

放下了酒碗，程少商注意到少欣的眼眸中，似染上了怀念，又似黯淡了的玉石，她垂目轻抿双唇，“阿姊，你为何会心悦凌不疑？”

唇角泄出了清浅笑意，少欣答的兴味，“我看脸。”

……

两人谈论的凌不疑，正在赶往骅县的路上，一队人马昼夜不停，天上的星辰为其领路。

宣完文帝对程老县令的追封，凌不疑将诏书递给了代领的程止，没有辞行的跟着人回了府衙，程始走在两人身后，找到空子就向程止挤眉弄眼。

一行人到达用来会客的正厅，凌不疑回身瞧了一眼少欣，便向程始和萧元漪执手一礼，“程将军，程夫人，少欣于凌某有救命之恩，两位能否让我们借一步叙话？”

“什么时候的事情？”程始脱口而出，一出口便后悔了。

“少欣，你的意思？”看着程始面对凌不疑都打怵，萧元漪心下想得更多一些，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好。”少欣直视凌不疑吐露了一句，朝人摆了摆手。

等几人的身影消失，桑舜华便和程始夫妻，说起了猎屋之事，心里疑惑莫不是传回的家信，两人没收到嘛，不然怎么会不知晓。

信件是被暗影的人，截留下来交给了少欣，桑舜华那日瞧见暗影的身手，以及杀人如宰牲畜一般的少欣，便询问过程少商，事后程少商告诉少欣得知，她就向暗影下了令，只为多得些清静日子。

……

身着黑甲的梁邱两兄弟，把与其形象不符的食盒，摆放在石桌上，便退到十步之外站定，凌不疑亲自取出了里面的点心。

“你尝尝，是圣上带着的御厨所做。”

圆形的桌面上，放着形状各异的糕点，有荷花形状的酥饼，有菱形的定胜糕，有方形的翠玉豆糕……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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