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在收到的信件中,察觉出了儿子已然出事,便联合镇守蜀地的樊昌。
先下手为强地攻下骅县,预备在文帝西巡路上,趁机伏击,凌不疑的伤便是在骅县,为救一小女童所挨。
通过骅县的种种情况,另有猎屋处被捉贼匪的临死吐露,加上凌不疑身上取出来的断箭。
为军中丢失的精械,此外种种,已有断定的凌不疑,告别离去欲请旨出兵。
送走了凌不疑一队人马,少欣马不停蹄地着手善后,众多尸首被盖上白布堆在了一处,上面在附上柴火。
注意到护卫上前点火,少欣伸手捂住了程少商的眼眸,她的掌心之中,逐渐湿润了起来,好似置于溪流之间。
……
“秋月,清点出人数了?”
跟在两人身后踱步的秋月,对于少欣的询问,未作思索地报了出来。
“我们的人死六伤七,程家的家丁死五……”
听闻暗影的人是最多的少欣,心底没有意外,武婢被她安排守着程少商了。
她亲自带着暗卫家丁死守第一道防线,暗卫在前、家丁在后,若武婢受伤说明她已出事。
“暗影死去的人里,有家人尚存的,我在一日,便赡养一日,受伤的人抚恤二十两金。”
声线顿了顿,少欣站在窗前瞧着里面的伤员,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闭了闭双眸。
“程家受伤的人同理,死亡的人,等三叔父到了,在交由他处理,去办吧。”
待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少欣才带着程少商回到屋中,躺在草席上拥着人沉沉睡去。
一旁的桑舜华轻手轻脚地给两人,盖了一床被褥。
在注意到快两天一夜,没有休息的少欣,整个人好似失去光泽的珍珠,桑舜华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
“舜华,少欣,嫋……”
屋外传来程止的喊叫声,桑舜华快速站起身,走了出去。
没等程止再度出言,桑舜华抬手捂住了程止的嘴巴。
跟在身后的楼垚见此一样禁了声,被凌不疑派来返程护送程家的梁邱起,安排兵士先于下方空地休憩。
睡得不舒服的少欣,很快醒了过来,从秋月的嘴里,听闻三人的到来。
抱起程少商放在了马车上,众人便继续启程前往骅县,刚到骅县的地界,梁邱起嘞马与众人辞行,少欣吩咐秋月送了一包伤药。
随着车辙于血水上压过,城门缓缓打开,少欣的鼻尖闻到了浓烈的腥臭味。
掀开车帘一瞧,映入眼帘的死伤无数,哀嚎遍野。
有兵士死不瞑目,有刀剑直直插身,更有子女哭泣亲人的离世。
……
待在驻跸别院的文帝,关心义子伤情的他,围着人喋喋不休。
随后宣来内侍曹成,叫凌不疑的副将来见他,预备从梁邱兄弟两人的嘴里,得知事情的经过。
盘腿垂坐在桌案前,文帝低眉瞧着跪在下方的两人,阴阳怪气了一句,
“现在樊昌涨功夫了啊,居然能把你们少主公,伤得这么重?”
低着头的梁邱飞,急忙辩驳,“陛下未免太抬举樊昌了,少主公不是被他伤的,是他自个拖得。”
听见梁邱飞毫不遮掩的言辞,梁邱起轻咳了声,侧头瞪了人一眼。
文帝注意到两人的对视,出言打断了两人,“干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在文帝的一通威逼下,让文帝知晓了事情的缘由,于心里大喜过望。
先前灯会当日裕昌假装落水,想使得凌不疑去救。
结果人施施然地站在岸上观看,这些文帝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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