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袖上楼看了看禁闭室，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深深地被恶心到了。
“诶？007你正好下来了，我烤了一些牛排，要一起吃吗？”922不长眼的问。
“我感觉不饿。”秦风袖打开门打算把它扔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922追问，“我厨艺还挺好，别传出去说我们组虐待……”922看着秦风袖冷着脸扔过来的桶，把后半段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捂着嘴去了厕所。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饿了。”154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赶紧让秦风袖把它扔出了门。
秦风袖走的蛮远，在挖雪打算埋它的时候，借助动作打开了游惑给她的纸条。
正面写的“滚你妈的小姑娘”被划掉，背面用清洗娟秀的自己写了三行的字。
“我对你没有兴趣，能不能让那个001离我远一些？”
秦风袖快要被现在还比自己小四岁的她爸气疯了。
反正提醒是绝对不可能提醒的了，还是觉得不如随遇而安，顺道添柴放火。
她把那桶里的东西倒进了雪地里，垂下眼帘。
根据他叔叔于闻所述，舒雪肚子里的不是胎儿，是她爸爸游惑和阿姨楚月做的修正程序。
哥哥姐姐都不在，自己还得和自己的父亲周旋。
她很不知所措，但是不后悔。
进部队也是，进敢死队也是，现在通过失控的时空位面救154也是。
她会迷茫，但不后悔。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生长环境复杂还是单纯的天性如此。
她的某些举动总是无法让人以正常思路理解，也没有太多人能跟得上思路。
到了现在才发现，不需要纠结这些了。
她站起身子，拿出一枚打火机随手扔进了刚刚那堆碎肉里。
人骨残渣和碎肉被火点燃化成灰烬。
尘归尘，土归土。
距离人渣死亡没多少时间了。
舒雪姐，下一次不要再相信这种人了。
秦风袖拍拍身上的雪，打开门的那一刻就被922强制套上了围巾。
“你怎么才来？”922熟练的收拾食材和工具，“走了走了，还有什么要收拾的赶紧去收拾，全程监考了。”
“我没什么要带的。”反正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
“那就走。”秦究拍了拍秦风袖，然后一行四人拖家带口的去了考场。
到了考场，秦风袖生气的找922要了一条皮绳走到了游惑跟前。
“投胎，一起去？”游惑抬头看着秦究。
秦风袖三两下绕后把游惑的双手给绑了起来，把皮绳的多余部分扔给秦究，秦究一拽，游惑的身体贴上了秦究。
“你那只脏桶的回礼，”秦风袖靠在了墙上，“怎么样？喜不喜欢？”
她爸快喜欢的炸了。
秦风袖目送秦究把游惑送上去，目光落到答题卡。
“sinθ₁/sinθ₂=n₁₂”秦风袖默背光学折射公式。
声音不大，但她确定肯定能传到于闻耳朵里。
“λ'=λ/n”
“n=c/v”
于闻貌似听到了，回头看了一眼秦风袖，又不太相信的转头开始填写。
应该只是自己出幻觉了，监考官怎么会帮他？
“这道题有关折射，你确定不把公式写上去？”秦风袖再次低声说，“这道题干写了，踩点给分，多写不扣你分，万一蒙对了？”
前一句只有于闻听到，后一句则提醒了所有人。
她手腕上的手链亮了一下，她捂住亮的地方，开口提醒系统。
“监考守则第三百四十八条，监考官有义务提醒考生考试注意事项，这就是妥妥的注意事项，不影响他们答题，你确定要惩罚我么？”
系统找不到秦风袖提醒于闻的证据，只得作罢。
“看我干什么？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写啊！”秦风袖抬头催促般的看向于闻，“如果最后，一个得分点都没踩中，你们就必须死一个人了。”
于闻犹犹豫豫，在答题卡上写下秦风袖背下最简单的公式。
秦风袖看到舒雪在墙上写下了折射图，这才想起这一茬，感觉有些后悔刚才的冒险提醒。
922上楼去提醒秦究收卷。
秦风袖听到了922和秦究讨论的只言片语。
“怎么样，刚刚看到有一个小鬼在那里奋笔疾书。”
“没用的，我大概看了一下，没什么有用的。”
“如果这都能得分，我砍头庆祝。”
橱柜顶上是个老式钟，秒针每走一格都会发出声响。平时没人在意，这时候就清晰得令人心焦。
它滴答滴答响了几下，收卷的鸡就叫起来了。
三位监考踩着这种令人心慌的声音下楼，为了防止违规，愣是等到9声叫完，才给游惑松了绑。
考生众人像竹笼里新下的鸡崽子，挑了个离大门最远的角落拥挤在一起。好像这样，不得分就不会被轰出考场一样。
几乎所有考生都闭上了眼，等着审判到来。
一等就等了一分钟。
922：“……别是字太多，系统卡机了吧？”
这位监考话音刚落，答题墙就有了变化。长篇大论洋洋洒洒的答案里，有两处多了个血红色的圈。
于闻从手指缝里看出去。
其中一处，就是他写上去的：折射率。
另一处，则是于遥最后关头补充的：那张极为简易的折射示意图。
最后一处：n=c/v
在几个红圈旁边，冒出了两个数字：
1
2
2
众人看着数字，还没反应过来。
答题墙又有了变化，所有没能加分的废弃答案都消失了。空出来的部分多出一行红色的字：
加分点：13个人中1人死亡，答成题目要求， 6。
附加：考生全部幸存， 2。
本次评卷共计：13分。
小屋里安静了半晌，紧接着于闻一声嚎叫：“操！！！！加13分！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结果居然加了13分！”
“哥！！！我还拿了3分呢看到没！”
过了半晌，于闻突然反应过来。
三分中，有两分是那位007小姐帮他拿的分。
他咽了口口水，转头去看靠在门边的秦风袖。
那位大小姐正在偏头认真的研究这道题。
在秦风袖转头和他对视的那一刻，他有些害怕的转头。
监考官竟然会帮考生答题作弊！
是这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秦风袖偏过头不合时宜的想。
还好上学的知识还没丢干净。
“系统疯了吧？！搞死题目还有附加分？”
秦风袖依然不合适的想：
的确，这中间有8分是游惑一脚踉跄出来的。
题目再次更新，那些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秦究紧紧的盯着领头的那个人。
秦风袖看到了，但没说什么，蹲下身子开始扣手。
他们走来走去，一团乱麻，这让四位监考官的存在感也不怎么高了。
“你们以前有没有见过他？”秦究突然开口。
默不作声看了有一分钟吧，他们老大终于开了金口：“我是死了么，你这么守灵一样看着我？”
154：“……”
秦究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154斟酌了一下，说：“我只是想说……如果见过的话，那位什么违规干什么的先生应该会认出我们。”
秦究的视线又回到了游惑身上。
片刻后，他“嗯”了一声。
154又扭头看着靠在门边的秦风袖，像是在对于她的询问。
秦风袖感受到了这股目光，捏了捏鼻梁。
“是，我不记得见过他。”
屁。
154在心里这样想。
154之前看到秦风袖明显犹豫了一下，肯定是隐瞒或撒谎了。
于闻貌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他哥的旁边。
“有屁快放。”他哥继续研究高脚杯。
“哥，其实不知道对不对。”于闻有些拿捏不定，“我觉得那位007不太像一位正经监考。”
游惑扭头看着于闻，眼神里透露出无尽嘲讽。
“真的！”于闻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答题的时候，007在提醒我公式。”
“不过我有些废物，只记住一条最简单的。”于闻挠挠头。
游惑把刚刚磕碎的玻璃杯交给于闻，径直走向秦风袖。
秦风袖在同龄人中不矮，身高大约176多一些，但是和秦究游惑这种军官比还是显得娇小。
秦风袖只能抬头看游惑。
两人相对无言，秦风袖打破了这层沉默。
“怎么？‘哼先生’需要帮助？”
“你刚刚指使于闻去写的公式”游惑毫不避讳。
“我有提醒吗？我怎么不记得？”秦风袖装傻。
游惑眯眼，这个动作流露出了一丝危险，秦风袖并不害怕，歪头看向于闻。
“高脚杯底座有东西，可以去看一下。”秦风袖抬头再次小心提醒。
其实秦风袖不说游惑也知道，这只是对于秦风袖的试探而已。
“有什么目的？”游惑说话直截了当。
“我？什么目的？”秦风袖感到好笑，“我能有什么目的？”
只不过是看在你是我爸于闻是我叔老于是我爷爷的举手之劳。
能有什么目的？
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秦风袖装作听了些什么，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游惑。
游惑看着打火机。
“我知道你有这个习惯。”秦风袖往前伸了伸，“你以前经常会带着烟和打火机等人来借火。”
游惑没有接，把打火机推了回去。
“卧槽！有东西！哥，你快来看看！”
游惑再次磕碎杯底，飘下了一张纸条。
一时间所有人都去看那个玻璃杯底。
没人看出什么，游惑拿起猎人甲的钥匙去厨房打开了柜门。
接下来不难猜，秦风袖也不大感兴趣。
她想起以前的生活。
她是一个孤儿，有幸被秦究游惑他们领养。
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军人，可惜他死了。
她的母亲是一位极富浪漫主义的摄影师，可惜她太小，不讨她妈妈喜欢。
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厌倦这样的生长环境。
等到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游惑正在指导着那位画家向答题卡上写标号。
【检测到标准答案……考试提前结束】
答题卡开始核算分数。
本场考试一共四小题：
（1）未知（5分）
（2）未知（5分）
（3）用餐人数由13位变为12位（6分）
（4）找到被诅咒的餐具（8分）
常规情况下，本题共计24分，特殊情况下，有额外加减分的机会。
答题墙上刷出了新内容，众人轻声议论着。
“前面还有两题未知呐？”
“是啊，咱们一上来就拿了第三小题的分，前面两题应该都跳过去了。”
“不，先拿的明明是解的分。”
“……”
“看顺序，解字那2分占的好像是未知题里的分数。”
“我跟于遥姐的踩点分，可能也算在未知里。”
“看来前两题都是铺垫？”
“会不会是由猎人甲触发的？”
“也许吧，谁知道呢，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猎人甲的意外死亡导致两道小题没刷出来，成为了永久的未知。
那两道小题一共十分，占比不少，但没人觉得遗憾。
如果不是因为游惑在场，他们第一次收卷就会有人祭天，之后更是难说。48小时下来，死5、6个人都有可能。
这种情况下，谁还在意答题机会呢？题目少难度低才是他们的追求。
活着就是万幸。
答题墙还在核算分数：
解字2分、折射率踩点3分、第(3)题6分、附加2分、卷面-2分，第(4)题8分。
共计19分，超出本题平均分数11分。
共计用时12时37分49秒，相较于平均用时，节省了35小时22分11秒。
于闻“嚯”了一声，对游惑说：“那要这么算，平均用时就是48小时？”
154监考官快听不下去了，“48小时才是正常的。”
你们克制一点，不要太膨胀可以吗？
但他转念一想，就这短短12小时，还得刨去游惑睡觉的三小时，被迫打扫外加恶心人的三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不算关禁闭的时间，这些人，不，某考生6小时不到就能考完？
这叫人？？？
不是人的游惑得到了相应的奖励。
答题墙缓缓刷出一条通知：
奖励：考生游惑获得抽签权两次。
“抽签权？”游惑皱起眉。
他不知道这考试又在搞什么名堂，反正答题墙是短暂地死了。说完“以资鼓励”，它便重归安静，再没蹦出一个字。
秦风袖站直，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兜里掏出一盒纯黑的没被拆封的扑克牌。
她随手洗了洗牌，折成扇状递到游惑眼前。
“是你？”游惑开口。
“当然。”秦风袖笑着回答，“虽然我存在感不高，但其实权限是不低的。”
“有多高？”游惑随口一问。
“我也是主监考。”秦风袖又把它沓成一叠。
“其实这里面的牌都挺好。”秦风袖随手把牌翻了过来展示。
她手里的牌背面一模一样，正面则写着不同内容，有几张非常吸引人。比如：
> 总分加15（单人）
> 总分加10（全体）
> 免考（单人单场，按平均成绩计分）
……
还有一些很奇葩的，比如：
> 一张小抄
> 临时抱佛脚
……
看名字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具体怎么操作，对考试有多大帮助，就很难说了。
除了这些明显是奖励的，卡牌里还混杂着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东西。
游惑一眼扫过去，起码有十来张写着同样的内容：
> 优秀考生，再接再厉。
> 三好学生，以资鼓励。
> 名列前茅，特此表扬
反正他是不能理解，在这种鬼地方拿奖状有什么用。
翻译一下可能就是：谢谢惠顾，欢迎再来。
“其实这三种牌还是有一定的用处的。”秦风袖犹豫的说着。
“例如？”于闻有些怀疑，“证明自己抽过签？”
秦风袖不说话了，嘟嘟囔囔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
“呃？差不多？”秦风袖犹豫。
154知道秦风袖说谎了。
游惑觉得秦风袖隐瞒了些什么。
游惑指着其中几张最特别的卡面问：“黑卡什么意思？惩罚？”
那几张卡正面全黑，一个字也没有，看着就不像正经好卡。
秦究抽了一张出来，在游惑面前翻着面展示了一下，拖着调子说：“不算惩罚，但确实有点特殊，至少不能算常规的奖励。”
“一张黑卡，代表一次考制改革，当天生效。”
秦究拿走秦风袖手上的扑克纸牌盒，又从里面倒出了一张牌。
“差点忘了，这张牌应该你们都喜欢”秦究举起那张卡牌。
“保送……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那个病秧子画家问道。
“不用怀疑，就是那个意思。”秦风袖把牌拿回来插了回去。
“保送就代表，不管你前面几科考的多烂，后面的科全部不用考。”922极为喜欢解释这张牌，“直接送你出系统。”
“没准你一觉醒来睁开眼，到家了”
回家啊……真好。
老于还想说什么，但秦究已经把秦风袖手里的牌全部拿过，玩扑克一样洗了两次牌，然后背面朝上捻成扇形对游惑说：“来吧，两次机会，抓紧时间。”
游惑却没动，他转头冲其他人说：“谁运气好，来抽。”
刚说完，收音机沙沙出声：
【警告：考生不得转让抽签权。】
游惑：“……”
“系统发的警告，瞪我干什么？”秦究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不要恃靓行凶，快抽。”
滚你妈的恃靓行凶。
游惑一张脸天寒地冻，他盯着秦究看了好几秒，重手重脚地扯了一张牌。
没抽牌的众人紧张极了，屏住呼吸盯着牌面。
游惑翻过来一看：
> 名列前茅，特此表扬。
注：这是对考生实力的肯定，望继续保持。
游惑：“……”
烦什么来什么，狗屁运气。
收音机不合时宜地哔哔：
【使用一次抽签权。】
秦究舌尖顶了顶腮帮，嘴角翘了一下：“还行，再来一次。”
游惑破罐子破摔，又扯了一张。
围观的于闻双手合十，不知在发什么功。但可能起了一点效果，至少这次不是鼓励卡。
游惑翻开卡片：
> 监考官的帮助
注：你出色的表现赢得了监考官的青睐，有权在考试期间向监考官提一次额外要求，监考官有义务满足你，有效期截止至下一场考试结束前。
“……”
游惑觉得这卡句句都是讽刺。
好在他及时复归冷静，问了秦究一句：“监考官每场都是固定的？”
秦究说：“当然不是，每开一场新的科目，监考官都会随机刷新。”
·
收音机又沙沙说起话来：
【累计使用两次抽签权，抽签结束，恭喜。】
话音刚落，安静许久的答题墙又嘎吱嘎吱地刷出新内容：
惩罚：一位客人坐在了受诅咒的位置上，他避开了死亡，将成为新的猎人甲。
·
后半句刷出来的时候，大家看着文字，居然没理解它的意思。
或者说……没敢理解它的意思。
“什么叫成为新的猎人甲？”有人喃喃地说。
屋子里忽然响起凄厉的尖叫。
大家僵硬地转了脖子。
坐在12号位的秃头终于坐直了身体，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本的肤色正迅速褪去，变成了泛着青灰的惨白。
他的嘴唇变得鲜红，在惨白皮肤的映衬下，以常人达不到的状态朝两边裂开。鬓角和手指也浮出了诡异的斑点。
秃头茫然地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扭着脖子僵硬地站了起来。
他的模样动作越来越像死去的猎人甲，只有表情还依稀保留着原本的惊恐。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走！陪我，陪我一起吧好不好？”
他喃喃了两句，猛地朝众人扑过来。
呼——
风雪呼啸而过，不知从哪里涌了过来，劈头盖脸吹得人睁不开眼。
秦风袖最后向游惑一笑，拜了拜手，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开。
她有些疲惫的坐到了自己家的椅子上，打开手机算了算时间。
游惑现在应该还在路上，现在去休息处，还可以找楚月蹭上一顿饭。
秦风袖有些失落。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秦究游惑在外面要出差，不能照顾她，于是把她暂时放到了老于那里。
老于第一次见这小姑娘，看着这姑娘板着个脸还不爱说话，以为她和游惑是一个性子。
但其实板着个脸是在思考她的这位舅爷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朋友，不爱说话是因为和老于不熟。
老于每天就是在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
有一天他看到秦风袖坐在楼顶边沿上以为她要想不开。
但事实上是秦风袖在看着天上的风筝，觉得这样就可以离它近一些。
老于立刻会了意，第二天就带她去放了风筝。
她当时和好不容易休假的于闻一起放风筝，一边遗憾当时怎么放都放不上去。
只不过于闻脑子有些不好使，简单初中几何数学题都倒不清楚，开车送她回秦究游惑那里时，和秦风袖为正确答案吵了一路。
最后秦风袖对了，但是没吵过于闻。
她仔细想想，还是觉得现在不太现实。
她之前在重生系统的时候受了重伤，在她即将要毁灭最后的核心时，她见到了幕后的主控。
长的和她一模一样。
不是长的像，而是一模一样。
她忘了那个人和她说了什么话，也忘了自己反驳了什么。
这样看来，应该骂的挺狠的。
她记得有一个带着她找到未被完全炸毁的核心的人，她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自己不认识他。
仔细一回想，满脑子都是现在监考官004的样子。
怎么可能？她在这之前都没见过004。
而且现在的004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那个人都起码奔三十走了。
秦风袖揉了揉自己的脸，不太想继续思考，随手拿上风衣就往外走。
在系统里，一整个大城市都很冷清，因为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一千多位监考官和少数被惩罚的考生。
一条商业街上也就那么三三两两的人在走，那些店主也都是系统的NPC罢了。
她付了一个贝雷帽，带上后又漫无目的的闲逛。
“真和我爸他们说的一样。”秦风袖手里转着钥匙，“反正还有六天，放肆就放肆吧。”
秦风袖排名007，但是和001同为主监考，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为什么002不是？为什么要选她？
她不太想过多思考，因为她直觉这不是一个好事。
但是又很奇怪，同为主监考，系统却倚重001，就好像007只是一个小小的NPC。
是的，NPC。
她执行力超强，大多时候服从001的差遣，行为逻辑又让系统挑不出毛病。
秦风袖看看手机，抬头看看这看似繁华的城市，抬手按下快门。
“风袖姐！”摄像头出现了一个男孩儿。
“0……004？”秦风袖手里还拿着手机，被004抱住。
“风袖姐我可想死你了。”004抱得更紧了些。
“有话好说，先放开我。”秦风袖把手机揣回兜里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态。
“在我去国外的时候有没有想我啊？”004老老实实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欸？不会吧？不会没想过我吧？”
007虽然比现在的她小个九岁，但是长的太快，已经比秦风袖高半个头了。
“那时的小孩子个头窜这么猛的吗？”秦风袖看着他抚摸自己的头，过了一会儿又反应出不对劲，立刻把他的手拍开，“摸谁头呢？我比你大！”
“哦，”004果然没再摸，收手笑着看秦风袖，“我已经向系统申请了，调回国内考场。”
“……”秦风袖嘴角一抽，004突然回来没给她发信息却知道她在哪里，这期中是谁给他报的信她心知肚明，系统原本就在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当初她力排众议把他调去国外就是为了支开他。
现在和他说：其实我是001和A的养女，你是我的叔叔。
他是会吓死还是抑郁死？
她能看出，004是真心喜欢她的，但是她还是不太想和他在一起。
004对于她一直都是一个陌生人，做朋友还好，做男朋友得把她俩爸都给气ICU。
一个气晕，一个气死。
“你真的不开心吗？”004歪头看着秦风袖，“你不喜欢我嘛？”
“……”沃日你他妈让我怎么拒绝？？？
怎么样都像我欺负小孩子啊啊啊！
“你，，指的是哪种喜欢？”秦风袖小心提问。
“当然是那种喜欢啦。”004没有明说。
“当然，我永远都是你……呃？你最忠实的朋友，对！朋友。”秦风袖就算是打死也不能让辈分乱了。
“只是朋友？”004步步紧逼，“风袖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秦风袖被逼到角落，躲无可躲。
“谁啊？”004露出一个非常“核善”的微笑，“给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是……是001。”秦风袖一本正经胡诌，转身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001那么多人喜欢，对我又好，我当然喜欢他。”
她走了走，后悔了。
“ba……秦哥？”秦风袖又靠后走，“你听我解释，我绝对对您没有非分之想。”
秦究挑挑眉毛：“你刚刚说，，喜欢谁？”
“哎呀……”秦风袖故作亲热的挽住秦究的手臂，“改天请您吃饭，帮我个忙拜托了……”
“……”秦究一本正经的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拔下去，抬头对空气说话，“我可以告状吗？她非礼我。”
系统滴了一声，没再说话。
004侧头看着秦究和秦风袖拉拉扯扯，眼中眸子暗了暗，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家。
秦风袖看他走了，立马撒开了拉着秦究衣角的咸猪手，“我的秦究哥，亲哥啊，你大晚上在这里闲逛什么？？？”
“哦，出来修个手机。”秦究拿出手机给她看了看，“你在外面闲逛什么？”
“闲！我闲行了吗？”秦风袖翻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把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推开回了家。
监考官的假期极为难得，但是秦风袖为避免上次那种尴尬的事情，剩下的整整六天都没再出过门了。
这次，在出家门要去监考的时候秦风袖还有些恍惚。
这六天自己都他妈怎么过的？？？
但是时间不等人，现在时间不早了，她需要尽快到达目的地。
她随手拿把伞就出了门。
系统总是给她开捷径。
秦究早就到了，她深吸口气，觉得如果自己不面对，就只能自杀了。
“早上好，我的追求者。”秦究笑着打招呼。
艹，还是让我去死吧。
秦风袖咬着牙往前走。
“今天怎么回事？我们还要来接考生？”秦风袖勉强扯开话题。
“全程监考，你忘了？”秦究看着不远处在雪里的游惑，“今年的考生还挺有意思的。”
“上一个这么有意思的考生是你。”秦风袖叹气，“你当时没少给我添堵。”
游惑貌似注意到了他们，眉头皱起。
“哥，你在看什么？”于闻问道。
“你不觉得路的尽头有什么人影吗？”游惑捏了捏眉心。
“哥……你你你别吓我。”于闻有些害怕。
“譬如说某位阴魂不散的监考官和……一位小朋友。”游惑说到秦风袖的时候卡了下壳。
秦风袖貌似站累了，往后靠了靠。
游惑他们径直而来。
“这位哼先生这七天睡的还好吗？”秦究礼貌问候。
有病吧，知道名字非要叫诨号。
秦风袖和游惑不约而同的想。
除了游惑，其他几人都在回头望，貌似在找什么人。
“别找了，每一场考试都会随机刷新监考官和考生，”秦风袖蹲下，“他们可能被分去其他地方了。”
过了一会儿，于闻大喊大叫，等来的却不是想要的人。
陈斌，梁元浩，新到的考生。
“时间差不多。”秦风袖打开手机看看，“我们带他们走吧。”
【还有人员尚未到达，请稍等。】
系统在线作死。
秦风袖回头望向那条小路。
从小路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秦风袖下意识扶额。
“卧槽哥，这年头小朋友都抓啊？”于闻看清来人。
“上次你们考场还有两位四岁小孩子别忘了。”秦风袖不忘提醒。
“喂！我们在这里！”于闻像那个人招了招手。
那个人貌似听到了，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
游惑眯眼，对这个人有些熟悉。
那个人逐渐有了清晰的面目，长相清清冷冷，可以看出来他非常年轻。
于闻刚刚想和他打招呼，只见那个人走过了于闻，在看见游惑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认识我？”游惑看着他说道。
“……”男孩儿摸了一下不存在的臂章，偏头走过，“认错人了。”
“……”游惑没说话。
“欸，你去他们那边干嘛？”于闻大喊大叫拦着他。
男孩儿推开于闻，整了整衣领。
“我是来监考的。”那个人退到了秦风袖身边，“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感情的好。”
于闻震惊。
此时秦究和游惑正共撑一把伞，秦究偏偏头示意现在该走了，游惑招招手，一群人离开了路口。
“嘎吱嘎吱……”一辆车摇摇晃晃的从远处开来。
“系统抽什么疯？咱俩监考这么点人还不够？让004来凑什么热闹？”秦风袖紧跟在秦究后面上了车。
“可能为了撮合你俩吧。”秦究哼笑一声。
“别编排我了，我主动要求和你绑定的。”004最后一个上的车，非常自然的坐在了秦风袖旁边，“系统同意了，我现在是她的正经组长。”
“那154和922怎么不在？”秦风袖不太想理004。
秦究环视这辆小破车一周，只好走到游惑旁边。
“他俩在一块会不会把这车炸了？”004友好的为001担心，“我觉得001打不过A”
秦风袖看傻子似的看了看004。
“哎呀风袖姐，我礼貌担心你还不高兴？”004戳了戳秦风袖的脸。
“高晰年，你是最盼着打起来的吧？”秦风袖把头往后一靠，“你以前不是最讨厌Gin？”
“你第一次叫我名字诶，”004莫名开心，“我真的没有幸灾乐祸，你要相信我。”
“屁。”秦风袖合眼休息。
这次的路程不能算长，但是让秦风袖做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一张旋转椅上，秦究和游惑坐在长桌两头。
场景是双子大楼的会议室，但是整座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三个。
不，好像不是三个，因为在另外两人面前，她仿若不存在。
她看见秦究起身走向游惑，弯腰对他耳语。
样子极为亲密，说的话其实也正经不到哪里去。
她其实早就知道，虽然秦究游惑两人一直针锋相对还和对方唱反调，但是秦究其实一直想把游惑骗去强硬派。
梦截止到秦究抬头时低笑，游惑面无表情把他推开。
没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记忆梦。
她不记得有过这种场景。
身为一位场外bug，她清楚自己的所有记忆，不存在记忆被抹除。
她睁开眼的时候还在路上。
前座的老于和儿子低语，说的好像是什么国境线。
她不感兴趣，她只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以前建造次元通道的人和她说过，如果误入异时空，那便是什么时候剧情结束什么时候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算剧情结束？
主角是秦究游惑这肯定没错。
她清楚她两位父亲的所有事情，现在的剧情走向肯定也没错。
她目前推断，应该是什么时候离开系统什么时候结束。
她与原位面彻底断了联系，无法获得这里的确切信息。
到了这里唯一的好消息，那就应该是这里的人她大多都认识吧。
有的是她的上司，有的是同事，有的是下属。
但是尽管如此，她依然想念曾经。
至少不用在系统面前装作很乖巧的样子。
车来了个急刹，秦风袖带头第一个下了车。
她拿出了以前的臂章，翻转反复观摩。
“咔哒——”
臂章的别针处断开，露出纸条一角。
她抬头看那些下车后手足无措的考生，打开了纸条。
“win，如果我被清出了系统，我肯定会回来。如果你遇到了回来的我，记得提醒我去休息处找楚月和修正程序”
她没说话，挠挠头后把纸条折好放到兜里，又拿出打火机把别针和臂章烧连起来。
那个时候她已经和游惑秦究摊牌，两人貌似也对她信任。
但是最后的时刻，程序修正失败，秦究重伤，游惑被打包扔出系统。
她当时也在，她用另一端视频替换调了她进来的视频，就好像她是听从系统安排进去检查纰漏的。
那时的她姗姗来迟，她从远处看到秦究似乎让考官A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并转了转他的耳钉。
修正程序可能在他的耳钉里，也可能不在。
如果在，那么放入核心程序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如果不在，秦究又往他耳钉里放了什么？
在她出神的功夫，考生已经进了村子。
她摸了摸兜里，忽然感到汗毛倒立。
纸条不见了……
怎么回事？
难道系统发现她了？
是谁拿走的？
秦究吗？还是高晰年？
如果这张纸条落入其他监考官手里，她不敢想象后果。
系统会不会把她弄死？会不会再次把游惑扔出去？
还是会把她像初始监考官一样放到偏远的国外，让她永远都接触不到系统核心，让她没有办法回家？
不论哪种后果她都受不了。
谁能在她出神的时候翻她兜里的东西？
她摸摸兜里，手机还在，抽奖卡也在。
那个人想干什么？
她正想着，系统已经催促她进村了。
游惑回头瞥了一眼秦风袖。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纸条内容，但是他又直觉这张纸条对于他自己很重要。
他用余光看了看因为丢了纸条而心惊胆战魂不守舍的秦风袖思考。
这张纸条是从007的一个徽章里面拿出来的，而且貌似007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张纸条。
004认识他，007不用说，但为什么001对他没有印象。
也和他一样失忆了？
算了，不太可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来一个人和他一样失忆。
“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游惑揉了揉手里的纸，把它揣进了兜里。
在前方引路的那个男的好像挺惊喜：“你们不是来找黑婆的吗？怎么？你们自己都蒙了？”
“黑婆是谁？”陈斌扭过头来。
“一个老婆子，二战时跟着她老伴儿过来的，好像是什么……嘶，吉普赛人？不清楚没听说过。”那男的把衣服裹紧了一些，“反正……她来了后我们整个村子就没正常过，你们怎么想的，要住这里十天？”
秦风袖抖了抖之前一直没机会抖雪的伞，打了个喷嚏，开口嘲讽：“是啊，某人有病吧非要跟过来？”
004毫无心理负担的接下了这个某人，嗤笑了一声。
秦究冲锋陷阵和“优等生”游惑并肩行走，秦风袖走在这支考生小队的最后断后，004以保护为由走在秦风袖旁边。
“不是说有十八户呢吗？这房子随便一数都不止十八家啊。”于闻小声嘟哝。
村长貌似没听见，裹紧大衣继续带路。
“哎！问您话呢老哥！”老于上前大声问道。
“当初肯定不止十八家，后来……死了一些走了一些，之后就只剩这么多家了。”村长吞吞吐吐，随便指了指远处的两栋房子，“像这栋，和这栋，一看就是没人住的。”
“看不出来，”游惑把拉链又往上拉了拉，拉过下巴把嘴唇给盖住，“我觉得那一家都没人住。”
“为什么要这么说？”村长动作一顿。
“太安静。”游惑抬头。
众人停下了脚步，这种异常的寂静就被凸现出来。
明明是早上，最该忙碌的时候，却连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都没有，没有任何的人语声音。
众人感到了毛骨悚然，七嘴八舌的怀疑讨论，秦风袖戴上了蓓蕾帽不言不语没有动作。
“怎么了？”004问道。
秦风袖摇摇头，径直看向了转身过来的村长。
她见过村长。
她见过村长，他是个最为自私自利的人了。
秦风袖当初好意提醒不要缝娃娃，他却带着大家和她唱反调，她坚持要进树林，他怂恿大家在屋内睡觉。
因为之前的人和游惑他们一样，都是之前或多或少有过磨合，且极为信任这位村长，因此她经常被集体排除之外。
最后一题，只剩她和一位小男孩加村长，在砍刀落下之前，村长把她摁在了自己前面，不知道是不是村长的自救本能，他爆发出了无限的力量，任凭秦风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那位小男孩拖住那只手，却成为了下一个猎物。
最后秦风袖把村长骗进了树林，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残肢断腿连带着村长。
看来村长走运，化为了NPC。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盖住胳膊上的陈年旧疤，不想再回忆。
村长不再说话，摆了摆手扭头继续带路。
游惑走在最前面套村长的话，秦风袖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时间不长，很快走到了黑婆的家。
“现在几点？”游惑扭头询问。
一众人全部低头翻手机看时间，可是时间无一不显示为：23：45
“6：55”秦风袖低头回答。
“卧槽，美女厉害啊，每个考场的时间不一样，你怎么做到这么同步的？”陈斌兴奋，他感觉他遇到了大佬。
“可能因为……她是监考官吧。”秦究微笑着回答。
“啊，监考……啥？”陈斌在线惊掉下巴。
“我们仨都是监考官，”秦风袖依然甩不掉现在普遍年轻人的诟病，“不要问为什么人那么多，系统抽风。”
秦究从内兜里抽出一张卡牌，戳了戳游惑的脸：“我们这算不算额外帮助？”
游惑看他仿若看傻子。
“你懂不懂什么叫额外帮助？”游惑目光转回，“额外懂吗？”
“不是很懂。”秦究低笑。
“滚去查字典。”游惑很想冲他踉跄一下。
考生没戴手表，问监考老师时间，这能算额外帮助吗？当然不算，这就跟拉着监考老师去厕所一样，这是本职工作。
卡牌当然没有报废，秦究说了一句“真遗憾”，又把牌收回了口袋。
村长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才回神，提醒众人说：“黑婆每天早上7点30起床，那之前是不开门的。我先带你们认一下住的地方吧。”
除了黑婆住的那间之外，旁边空着的屋子一共有四间。
每间屋子都很狭小，里面铺满了针织旧毛毯，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打扮得像个马车篷。
村长说：“得麻烦你们挤一挤了。”
新加入的陈斌和梁元浩当然住一间，于遥是女孩子不方便所以单独住一间。
剩下于闻、老于、mike、游惑还有三位监考，得分两间。
游惑想了想，问秦风袖：“这里有你们的监考小洋楼么？”
秦风袖刚想开口回答，秦究就抢过了话语权。
“托你的福，全程监考，没有小洋楼可以住。必须得挤在这狭窄、逼仄、不太干净的地方。”秦究扫过了这片屋子内。
游惑假装没听见，绷着一本正经的脸对村长说：“你看着办吧。”
“007小姐也是女孩子，肯定和于瑶姐住一间”于闻看了看秦风袖。
004极其自然跟着秦风袖走进了一间房间，于瑶貌似有些拘谨。
“004，你有病是吧？”秦风袖转身对004说话，“怎么？你是女的？还是你是个流氓？”
004看了秦风袖很久，扭头颇为不服的抱怨：“明明最开始我们两个就是绑定的，你非得怪我。”
秦风袖懒得和004计较。
“我，我哥和老于要不也一间吧，反正都是一家的。”于闻的双手拍了拍老于和他哥。
mike看了剩下的秦究和004一眼，抵死不从。
谁看到监考官都怕，数来数去……只有游惑除外。
两分钟后，众人小心翼翼看着游惑和剩下两位走进其中一间。
刚准备坐下，屋子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现在是北京时间7:00整，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考试，听力。】
【听力原文将于30分钟后开始播放，每道题只播放两遍，希望考生认真答题。】
【另，禁止考生与监考官发生不正当关系。】
游惑挑眉。
秦风袖眉毛直颤。
“那秦究和004住一个房间，不是还空着一间吗？”秦风袖看向那个离黑婆屋子最近的房间，“尽管它有些……简陋？”
【禁止监考官与考生发生不正当关系。】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风袖。
所以问题出在我这里？？？
“那我……我不睡了行吗？”秦风袖揉揉眉心。
【请系统绑定搭档居住一同，培养默契。】
“你他妈的……”秦风袖想把那只鬼乌鸦的脖子拧断。
“那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秦究笑着摇了摇头，“优等生考虑收留一下我？”
【警告：禁止考生与监考官发生不正当关系。】
“？？？”于闻在线疑惑，“俩男的进一间房就是不正当关系？”
秦究被气笑了。
“那睡一张床岂不能突破科学界限子孙满堂？？？”于闻在线口无遮拦。
“那我们优等生自己睡床，我委屈一下，睡沙发？”秦究看了一眼乌鸦，“行了吗？”
乌鸦张了张嘴，没再吭声
“那我不睡觉，防止优等生违规舞弊。”秦风袖见此于是顺杆爬，大大咧咧的一摊手，“你满意了？”
【请系统绑定——】
“停停停，系统绑定什么时候只要单方面就可以了？”秦风袖伸出食指指指点点，脸上是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而且，我睡不睡是一码事，我住不住是一码事，睡觉是我的自由，最近失眠总是吃安眠药你是知道的，你让004独守空房吧。”
“独守空房？这个词我喜欢。”004笑着歪头看着秦风袖，“姐姐，你能告诉我这个词一般形容什么人吗？”
秦风袖愣了一秒
004笑得更开心了。
反应过来的秦风袖气得炸毛：“你……你怎么反应过来的？我就随口一说。”
"我当然知道，但你的语言太拙劣了，我不想拆穿你。"004眨眨眼睛。
"......"秦风袖被噎住。
这是什么逻辑？？？
“行吧，那就这样，新来的那两位一起住，于瑶单住，老于于闻mike一间，秦究睡游惑屋里的沙发，我和004一间。”秦风袖威胁的看着那只该死的乌鸦 “系统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为你做了很大让步”
“别逼我，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是知道的，”秦风袖黑着脸把她的手指搭在乌鸦的脖子上，那架势就像要把它烤了一样，“ 对——吧——”
不知是不是大家的错觉，那只乌鸦貌似有些怕了，闭了一下嘴巴，然后又开口提醒。
【听力原文将在三十分钟后播放，请各位考生做好准备。】
这就是妥协了。
秦风袖满意的起身，感受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那什么，还有三十分钟了就，你们不考虑准备一下？”秦风袖被看出一层冷汗。
这时候大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考试，闭上了嘴各自离开。
时间过得有些太快，转眼就是七点半。
【听力考试即将开始，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到场。】
黑婆终于醒来，踩着吱呀作响的地板给众人开了门。
“黑婆见人之前有些规矩，进门必须抽一张牌。”村长看到木门的打开，逃窜似的离开了现场。
黑婆抬头环视一周年轻人，看到秦风袖的时候嘴角不自然的向上提，拉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秦风袖后背发凉。
黑婆把手中的牌折成扇面形状。
游惑上前打算速战速决赶紧抽完，未曾想黑婆把牌往后一撤，没让他够到。
黑婆一摇三晃的走到秦风袖面前，把牌往上举了举。
“什么意思？”秦风袖扭头问系统，极力压制着因为恐惧的声线颤抖，“全程监考还得和NPC有互动？”
系统装死。
她的手缓缓伸出，发着抖抽出一张牌。
系统里的东西都是一切的预示，尽管系统或许什么也不知道。
黑婆缓缓翻开那张卡牌。
月亮。
这张卡牌的含义她记得。
隐瞒，欺骗与不安全。
她有些害怕的望向秦究和游惑，在他们转过视线的前一刻转了回来。
秦究和游惑看向秦风袖，见她神色慌乱的模样，都有些疑惑。
黑婆看到他们两个，笑着把那张纸片递到秦究面前。
秦究接过。
秦风袖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咯咯——”黑婆貌似满意至极，带着所有人进了屋子。就在这时，她扶着的门上突然嘎吱嘎吱响起了声音。
依然是指甲划过的那种……
考过一场的众人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
果不其然，眨眼间，那扇门上出现了一道考试题。
听力题：请考生根据所听内容回答下列问题。
（1）黑婆的姓名是？
（2）黑婆的家人在哪里？请找到他们。
（3）黑婆房子里有几个人？
题目要求：每天清晨7点半收卷，没有踩对得分点，随机选择一名考生入棺。
入棺……
入什么棺？？？
题目出来的瞬间，黑婆张开嘴，露着尖细的牙……
说了一长段乱码。
“…………………………”
N脸懵逼。
“噗……”秦风袖不禁笑出了声，“ha……咳咳咳咳……”
004在一旁给被空气呛到咳的直不起腰来的秦风袖拍背。
游惑眉头抽了抽。
"这咳咳……这不就等于入棺嘛？"秦风袖边笑边道，"哈哈哈哈咳咳，黑婆真幽默。"
幽默你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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