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咚咚。”
“进。”
“才哥，陆经理说，想要让潘生培训一下，让他设计个程序。”进来的人，除了开门的第一眼，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讲话。
看来这所谓的才哥，地位很高。
潘生转动着小眼睛，打量了一下，发现就连一个叫门的打手兜里都带着枪。
逃跑希望不大，自己身体又那么弱，只得先苟着了。
想到这，昨晚流干的眼泪又莫名其妙地来了。
潘生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自己的爱哭体质。
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潘生，你给我争点气，好好观察这里，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小鸡崽，你走吧，去干你该干的活。别指望我能一直保你，在这里，只有两种人能存活下去，要么漂亮，要么有能力。”
硬拉着潘生和他一个房间睡一晚，也算是暗示园区里的全部人，让他们知道，潘生背后有人罩着，这样，潘生后面的日子再难过，也能过得下去。
潘生抹了一把眼泪，悄咪咪地瞪了安俊才一眼，转身跟着打手走了出去。昨晚他虽然没被男人怎么样，但是也被又揉又摸个没完没了，全身都是红紫一片。
安俊才练武那么久了，当然发现了小鸡崽不满的那一眼。
他觉得有点心热，一口唾沫咽下，忍不住咬牙切齿了一句：“艹”。
这么个眼神，真的分分钟挑战他的理智。
让人忍不住换个地点，继续把人欺负到哭。
男人忍不住心火，迷迷糊糊地抽出一根烟点燃……
你怎么回事？有毛病啊？……
这么稀罕呢？被小鸡崽瞪一眼，心里就又痒又热，受不了了？
干，浑身不是人，就没有对劲的地方。
人来了他的地盘，他倒是傻不啦叽了。
突然想到小鸡崽被烟呛到一直咳的含泪样。
烟叼着没一会，还是被某人自己掐了。
艹，果然是个烂地方，闷热得慌。
还不如出去散散，对，是散散，不是散味。
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潘生昨晚双眸含泪的风情。
靠，老子也不是去看他，老子大把事情要做。
安慰了自己一会，安俊才心情愉悦地走了。
只不过，方向碰巧是潘生他们的新人培训区。
对的，他只是溜达，碰巧选的方向。
——
陆秉坤扫了一眼男孩外露皮肤上的红紫，笑呵呵道：“来啦，我是陆经理，今后你将为我工作。”
“我们业务范围其实很广的，炒股、挖币、网游、电商、博彩，公司里分了八个组，正提反脱，风火除谣。祖师爷分的千门八将。”
“这些呢，叫提匠，也叫狗推，他们负责聊天进货，底薪八千块，业绩超过三万，千五提成，多劳多得。”
“正将组，他们负责写程序，增改网页。”
“这排，叫脱将组，负责网络安全，底薪就有三万块钱，业绩好还有提成。”
“这里不能用手机，不能和外面联系，这些电脑全都不能上网，能上网那些，我都会监控。”
“这是什么？”看着面前的一堆姜，潘生问。
“一统江山（一桶姜山）。”陆秉坤得意一笑。
再上一层楼时，他们俩路过了一个审讯室，铁栅栏里，一个男人被折磨得哀嚎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陆秉坤问。
“昨天跑的，被抓回来了。稍微罚一下。”打手乖顺答。
男人全脸蒙上保鲜膜，双眶血流不止，被电击得惨叫连连。
“还敢不敢跑？说话啊。”
潘生继续跟着上楼，但他的心比冰还凉。
陆经理还继续哥俩好的样子，揽着潘生的肩膀，说要好好给潘生继续介绍，对于男人的惨叫，他熟视无睹。
每一层楼都有人把守，电梯间还需要验证，验证方式要密匙密码指纹三种方式一起才能通过。
推开门，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精彩的来了，美女荷官，在线发牌。”
“轮盘，骰盅，二十一点，斗牛，炸金花，龙虎斗，百家乐，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了的。”陆秉坤还在得意介绍，他在向潘生展示自己势力的强大。
荷官旁边的房间，进进出出了几个比基尼美女，有个大胆的，甚至偷偷朝潘生抛了个媚眼。
陆秉坤看着发愣在地的潘生，解释了一句： “裸聊。”
仔细一看，才发现，潘生真正的目光落点，竟是在美女荷官里最漂亮的安娜那边。
陆秉坤自以为了然，神秘一笑，有欲望就好，有欲望的人好掌控。
“既然你是阿才的人，那你就不用住学校那了，我给你安排个好点的宿舍。”
“更近一点，方便阿才找你嘛。”
陆秉坤的笑容，潘生看不懂。
——
“想成功要发疯。”陆秉坤。
“不顾一切向前冲。”员工。
“拼一次。”陆秉坤。
“富三代。”员工。
“今天睡地板。”陆秉坤。
“明天当老板！加油！加油！”员工。
“开工！”
断手的，鼻青脸肿的，被挖了一只眼睛的……随着陆秉坤的一声令下，全都疯狂又带激情。
潘生有点迷茫地看着周围人，他们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未来是很有前途，甚至是当老板吗？
也许，在这里，没疯的人，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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