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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个交易

王子凌宇

一个玩蛇的人吸引了凌宇的注意,挤进了

围观的人群里,看了一会后,才躬身往后退去。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声娇叱!“小心点!”

一股劲风从背后劈来,凌宇灵巧地往侧一闪,刚好避过从脑后推来的一掌,转身往后望去。七、八名全副武装的女子杏目圆瞪,怒盯着凌宇,看她们的装扮,应属红雁郡主属下的女武士,刚才凌宇后退之势,如果不经过灵巧的一闪,可能会碰到其中一个隆起的胸脯上。当先一名女武士喝道:“下次再这样,看我们要不要你的狗命?”

她们其中一位身材特高、美貌远胜其他的女武士,盯着凌宇道:“你是谁?身手相当不错。”凌宇的目光扫过她武士服装肩头的金带,知道她是王鸣城里重要的人物,心生警惕,故意垂头谦卑地道:“小人只是无知小民,还请恕罪。”

看到他的惶恐模样,她眼中闪过不屑的神色,领头走了,其他女武士簇拥而去。

凌宇抹了一头冷汗,正不知是否应该继续闲逛,牛古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拉着凌宇说道:“跟我来!”

凌宇他们穿过广场,来到一座大理石建成的建筑物前,大门处人来人往,只不知里面是干什么的,才踏进门内,一阵阵疯狂的叫嚣声风暴般从里面传出来。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凌宇仍给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在高燃的火炬下,宫殿般的大堂中筑起了一个大圆台,两名壮汉正在台上角力。

圆台四周围了数百人,男女都有。他们拼命地在叫、在打气,令人热血沸腾。牛古在凌宇耳边高声叫道:“他们在赌博,你有没有下注的兴趣?”

凌宇摇头道:“没有!”他显然听不到凌宇说话,却见凌宇摇头,只好耸一下肩扮了个可惜的鬼脸。

“砰!”台上一名壮汉给摔下台来。欢叫声震耳响起,胜利者在台上耀武扬威,那些女人比男人更加疯狂,有的甚至伸手上台去摸他。

牛古叫道:“他已连胜九十九场了,若他再多胜一场,郡主便会召见他,说不定还要他陪上一晚。”

凌宇细看台上的壮汉,身体的肌肉均匀扎实,两眼闪闪有神,果然有点门路。

台下的男女高叫!“霸道神、霸道神……”霸道神听到这些献给他的欢呼,整个人更加的神气了。

“锵!”一下两剑交击的清响将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压下去。

众人愕然望向大堂入口处,一群人大模大样横排在那里。凌宇一眼便看到原来是刚在街上遇见的那批郡主的宠男,飞剑马伦站在最前方,左右手各持一把短剑,那下声音便是他弄出来,其他宠男站在他身后,唯他马首是瞻。

嘈吵声停了下来,但回响仍在大堂里激荡。马伦一马当先,大步走过去,牛古将凌宇拉往一旁,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退了开去,裂开一条通路,让这批横行的恶霸通过。凌宇本来想走,现在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一时间喧闹震天的角力场,变成鸦雀无声,只有他们步履与地面触碰发出的声音。

飞剑马伦昂首步上角力台,那个霸道神被他的气势所慑,退往一角去。马伦不可一世地站在台中央,缓缓地转动身体,两眼爆闪着凌厉的光芒,环视着角力台下寂然无声的数百人。当他眼光扫过凌宇脸上时,停了一停,凌宇垂下目光,避开了与他盯视,他的目光才移往另一处去。马伦冷冷道:“只打赢了九十九场赛事,尚未有资格称王。”

霸道神沉声道:“我一定会胜的,赢多一场,我便可以见红雁郡主。”

马伦怒喝一声,盯着霸道神,额角青筋跳凸,道:“你先赢了我,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一扬手,身上披风一片云地离开身飞出台外,落进人群里。

围观者见又有热闹看,轰然起哄。霸道神怔了一怔,脸上掠过一丝凉惧的神色,显然出他也没有稳赢这马伦的把握。

牛古在凌宇耳边道:“马伦肯定是妒忌了。”凌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霸道神再胜一场,便可以成为红雁郡主的入幕之宾,身为红雁郡主最钟爱的男宠,马伦自是心中不忿。

凌宇对马伦没有什么好感,坏笑一声,一拍牛古肩头,退往门旁一个阴暗的地方,高叫道:“不公平,霸道神刚打完一场,需要休息片刻才能继续。”

马伦一愣向凌宇望来,但阴暗光线下,估计他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

围观吃瓜观众最容易受到影响,纷纷附和,显然马伦也是个人缘极差的家伙。

眼见霸道神趁机退下,凌宇目的已经达到,便往进口处退去,才走了两步,一群人横拦门前,竟是原先在广场遇见的那批女武士。

那身材特高的美女盯着凌宇,眼也不眨一下。凌宇暗叫不好,心中转着突围的念头。

那女子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低声喝道:“还不快走,马伦找你来了,我可以帮你拦一拦他。”凌宇呆了一呆,不明白她为何要帮自己,牛古已一把扯着凌宇,往大门处冲出去,一阵左穿右插后,远离了角力场。牛古大口喘着气,埋怨道:“你也算胆大包天,自身难保,还要好管闲事,幸好花咛帮你。”接着奇怪地道:“她好像认识你的样子。”

凌宇问道:“花咛是谁?”牛古道:“她是王鸣城的首席女剑手,是郡主身边的大红人,也是飞剑马伦的死对头,来!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凌宇跟着他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走着,越走人越多,似乎某一个地方正在发生着很有吸引力的事,把所有人都引往那处去,但是牛古一声不响地走着,凌宇也不好问他。

再转出一条横街,一个大约和宫殿般巨大的帐幕在眼前出现,很多人都往内钻去,凌宇他们几经艰苦,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帐幕里闹哄哄地聚集了数百人,比之刚才角力场里的声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帐幕的另一方是个高台,台上站立了十多名身上衣服少得不能再少的年轻女子,只在胸部和下身处披着两条薄纱,若隐若规,非常诱人。

一个胖汉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叫道:“三十个金币,有没有人出得更高的价钱?”

“三十二。”台下有人狂叫道。凌宇呆了一呆,向牛古道:“什么?你叫我来就是看贩卖女奴。”

牛古眨眼道:“当然不是,跟我来。”才说完,便往台下的一侧挤了过去。

凌宇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唯有了上去。几经辛苦,才挤到台侧,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台上的女奴,任他们怎样碰撞也毫不在意。

牛古推开台侧的一道小门,走了进去,凌宇跟着他走。这大木台将大帐幕内可容千人的空间分成大小两截,买卖进行的占了四分三地方,而台后的地方全被布帐遮挡着,占地也不少。凌宇才钻进去,立时呆了一呆。五、六十名女子百多双眼睛一起射在凌宇身上,燕瘦环肥,春意撩人。凌宇从末试过这样被这么多女人凝视的滋味,脸上不由微微发热。

她们都是待售女奴的身份,更让人感到任君采摘的引诱。牛古在前面喝道:“来!”再拉开在后台尽处另一道帐幕,闪身进去。

凌宇犹豫片晌,牛古这人大不简单,既然知道了凌宇的身分,行事又神秘莫测,这以帐幕封起的神秘空间内,究竟包藏着什么阴谋?提高警觉下,凌宇拉开帐蓬,侧身而进,另一只手已握在剑把上,心里自然地想起堪称一代剑师的燕雄,这毕竟是他的剑,没有人能正面杀他,除了阴谋诡计。进去之后,入目的又是另一阵惊愕。

这帐幕里的布置极其堂皇,地上铺满了厚而舒适的兽皮,一张长木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美食和闪亮的银色盛器。

一位全身裹在柔软白纱里的女子,侧卧在一张白色熊皮上,只露出双眼和手脚。

凌宇从来试过在看到女人会有现在这般震撼的感觉,她优雅修长的玉体波浪般起伏着,露在白纱外的肌肤黄金似地令人意乱神迷。尤其是那对明媚秀长的眼睛,一个眼神便像倾诉了毕生的哀乐。

牛古收起笑脸,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垂手恭立一侧,似乎连望她的勇气也没有。

凌宇直望进她那深无尽极的美目里,冷静地道:“你是谁?”

只见她纤手轻摆,示意凌宇在和她隔了长台那张兽皮处坐下。既来之则安之,凌宇从容坐下,不知为什么,凌宇总是有不能让她有一些看不起自己的感觉。

牛古拿起一壶酒,为凌宇面前的高足银杯满满地斟了一杯,之后退往一旁。

美女拿起她自己面前的洒杯,举杯向凌宇道:“为凌宇公子成功逃到这里干一杯。”声音柔美动人,只是声音,已可令天下男人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凌宇几乎跳了起来,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分,你究竟是谁?”

美女秀目瞟了凌宇一眼,轻笑道:“我最喜欢茉莉花,你就喊我做茉莉花吧。”

她将杯中红色葡萄酒一饮而尽。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充满着诱人的美态,使人心跳加速,那在白纱内的其他部分,又是如何?

牛古在旁道:“凌宇公子,你可以绝对地信任我们,若是要陷害你,只要通知红雁郡主一声,你便插翼难飞了。”

凌宇早想到这点,否则早已硬闯逃去。百合花懒洋洋地望着凌宇,眼中闪着亮光,忽地抿嘴一笑道:“你生得比你父亲英俊多了。”凌宇全身一颤,不能置信地望着她,她有多大年纪?最多是二十来岁,父亲近十多年来从不离开东旭城,她凭什么知道父亲的样子。

牛古道:“我们聘有丹青高手,专门为东旭城的重要人物,绘下图像,所以你一到此地,我们便会知道。”

凌宇恍然道:“所以你才找上了我。”凌宇沉吟半晌,暗忖自己只是一个无处可逃的亡命之徒,唯一的本钱便是宁死不屈的精神和剑术,他们为何要找上了自己?在这启风国驻有重兵的王鸣城,此乃极端危险的事。凌宇望向自称茉莉花的女子,道:“为何要帮助我?”茉莉花眼中闪耀着笑意,深深地盯凌宇一眼,使凌宇的心脏急促跃动了几下。

牛古在一旁道:“我们需要你帮一个忙。”凌宇苦笑道:“目下我自身难保,今日不知明日事,有什么能耐可以帮到你们?”凌宇的心中想起地图一事,照理来说这是高度秘密,绝不会从格力撒处泄露出来,所以他们请自己帮忙,应是与此无关。茉莉花淡淡道:“我想你为我们盗取大地录。”凌宇吓了一跳,道:“大地录是整个启风国赖以生存的知识来源,格力撒连指头也不给别人碰一下,况且目前大地录远在东旭城,我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就小命不保了。”

茉莉花摇头道:“我不是要你盗取东旭城收藏的大地录原本,而是在红雁郡主手上的抄本。”

凌宇愕然以对,到此刻才听到大地录除了原本外还有抄本。

牛古解释道:“当年格力撒获得大地录后,集合了精于文书图艺的工匠六百多人,在数百日内将大地录六大册翻抄一次,这抄本就落到他最信任的红雁郡主手里,来到这里建立了王鸣城,否则王鸣城如何能够对抗天凤国,如何能建立这样高度的文明?”

凌宇恍然而悟,跟着而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茉莉花和牛古为何要盗取智慧典?

茉莉花像能看穿凌宇的心事般道:“你不要问原因,只说愿不愿意帮助我们吧。”

听了她的说话,凌宇眼中射出严肃的神色,盯着她眨也不眨。

百合花毫不畏缩地回望着凌宇。凌宇冷冷道:“这是不是一个交易?”茉莉花道:“你帮助我们,我们就可以保证送你安然抵达天凤国。”

凌宇的心思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提议,燕雄临死前叫凌宇往天凤国去,可能是有用意的,何况凌宇根本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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