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暴雨疯狂地下着。
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个屋子。
轰隆的嗡鸣声响着,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闪电一闪一闪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
一次一次的照亮屋内。
南风紧闭着双眼睡得并不安稳,光洁的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黛眉紧蹙,苍白的唇瓣嗡动着,不安又急促的喊着。
“不…不要……”
葱白的手指无助的抓着身上的锦被,挣扎的摇晃着脑袋,干裂的嘴唇不住发颤,整个人仿佛陷入无尽的梦魇。
“滚——滚开!”
伴随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瞳孔里满是惊惧。
粗重的喘息着。
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将头埋在锦被里,平息着自己的惊恐。
还没等南风从噩梦中回过神来,房门就被一把推开,张日山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缩着的小人。
“谁——!”
南风转头从软枕下抽出一把短刃,举起短刃冷厉的质问着来人。
张日山怔住了。
借着闪电的光,他清晰的看见了那个柔弱的小丫头眼里明晃晃的谨慎。
和那一抹凌厉的寒光。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极了。
他不在时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居然这么草木皆兵,在枕头下藏匕首。
张日山的声音有些哑。
“是我。”
这回换做尹南风愣住了,借着闪电落下的光看着那站在原地的用黑沉眸子注视着自己神色复杂的张日山。
南风一时居然忘了放下短刃,就这样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张日山。
直到张日山已经走过来,轻轻把她的手按下去,用尽量温柔的声音问她。
“是不是做噩梦了?”
南风回过了神,没回答张日山的话,只是看着张日山呓语道。
“张日山……”
“我在。”张日山干脆道。
南风鼻头一酸。
人啊,就是这样,一旦受到外界的攻击便会像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
把自己伪装成一座坚固的堡垒。
可一旦有一点点的关心,堡垒便会瞬间坍塌暴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久违的关心让南风的眼泪夺眶而出,短刃掉在地上扎进红木地板里,一把扑进张日山怀里放声大哭。
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害怕、无助都发泄出来一般。
张日山一愣。
眼里带着些迷茫,手无措的悬在半空,任由她抱着自己发泄痛哭。
好半晌。
才安抚般的轻拍了拍南风的肩。
南风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感觉委屈都没了,才松开了男人。
看着张日山肩膀处的衣服被濡湿出了一片水痕,只觉得脸上有些热。
转过头,弱弱道。
“谢谢。”
张日山有些好笑,又问道。
“做噩梦了吗?”
南风的神色一下有些恹恹,点点头算是回应,看着自己纤长的玉手。
即使是在夜色的下那双手依然如同细雪般白璧无瑕,纤长如玉。
可是她又清清楚楚的知道有哪里变的不一样了,这双手不干净了,沾满了恶心黏腻属于自己亲人的血液。
南风笑了笑嘲讽般的说道。
“嗯,我梦见堂叔了。”
“我梦见满屋子的血,梦见他怨恨的看着我说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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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