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突然晕了呢?”
“耽误了入宫的事宜可如何是好?”
“姑娘都伤成这样了,安大司徒是看不见吗?”
侍女艰难地将景沫抱在怀里。见景沫脸色越发苍白,怒不可遏地将安擎骂了一顿。
就没见过有这样的爹,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他倒好,竟巴巴地盼着将女儿塞进宫门!
“对对对,来人呐,沫儿,为父这就带你回去。”
安擎被这么骂了一通,却也毫不在意,只管将景沫从侍女怀里拉回来,就是铁了心地要将人领回去!
“姑娘,姑娘,都说了让你别跩了……”
“放肆!摄政王府内,谁允许尔等在此拉拉扯扯——”
“拜见王爷,王爷息怒!”
侍女与安擎双双跪下,见景沫被放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还悄悄挪了一下身子将景沫的头放到自己腿上。
“青禾,将人带回内院!”
姬璟珩面色从容地吩咐,面具男青禾得令,自是没有犹豫,抬手招来几个人,便将景沫依旧送回了内院。
“大司徒,想来你也看到了,令爱伤势过重不便挪动!不过是选个太子妃,我那侄儿就在宫内,还会跑了不成?”
“就让令爱屈尊在本王府上修养个两三日,想来也不会碍事的,大司徒觉得呢?”
安擎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惊恐起来。
“王爷言重了呀!小女能得王爷所救,是她的福气,何来的屈尊一说?微臣只怕小女的病会给摄政王带来不便,这才想着将其带回!”
“那你还跪在这干什么?”
“是是是,微臣这就走!”
安擎连忙起身,看都不敢看姬璟珩一眼,慌急火撩地就退了岀去。
别看摄政王平时待人客气,这些年与皇上的斗争中可从未落过下风,朝中支持者巨,若是开罪了他,保不齐自己的官位就这么没了!
“皇兄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姬璟珩摆弄着右手的墨玉戒指,转身便朝内院走去!
“姑娘怎么又晕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呢?”
几人刚把景沫搀扶到床上,她便立马睁开了眼睛!
“姑娘……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无事,害你担心了!”
见她抹眼泪,景沫内心一阵酸楚!
真是讽刺啊安景沫,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也能为你垂泪!唯独你视为至亲之人,却屡屡将你视为草芥。
“真是可笑!”
“姑娘你说什么?啊,是王爷来了!”
侍女扶起景沫,姬璟珩却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岀去。
“装得挺像!你就那么笃定本王会从那经过?”
姬璟珩撩了一下衣摆,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旁地桌边,锐利的眼神却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他的人,她还是头一份儿——
景沫闻言,奋力地扯出了一丝难看而勉强的笑容。
“恩公见笑了!只是恰巧瞄到了您的身影,我又不想离开这个清净的地方,这才出此下策!”
“清静?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姬璟珩头一回听说,他自己这里竟然还是清静之地。
“知道!摄政王府!”
“只要除开那里,哪里都是清静之地!”
说完,景沫照着他们凡人行礼的样式,对着姬璟珩揖了一礼。
“还请恩公再让我躲两三日,我现在还没有出门的勇气!”
姬璟珩见景沫的身子微微颤抖,几乎就快要站不住,能强撑到现在已是极限了。
“也罢!谁让本王这么怜香惜玉呢?”
见姬璟珩松口,景沫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两三日后,她的伤也该好了!
随后,景沫两眼一翻,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栽了过去。她心想,可千万不要脸着地啊,不然还得再换一次皮。
这一切的想法都在她闻到那一股兰香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姬璟珩屈膝扶住景沫,她的头就这么靠在自己的胸口处。
“太惨了,即便是换血换肉……”
“王爷,有关安大司徒嫡女安景沫被人玷污清白的流言一日之间传遍整个兰泽都城,安小姐此番怕是……”
抱着景沫的手蓦地紧了紧,眉头频蹙间,人已被姬璟珩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床上!
“青禾,派人盯紧大司徒府!”
门外的青禾在接到命令之后,虽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作停留,一个转身便飞岀了王府!
“清静,从来都是挣来的!”
姬璟珩说完这句话,转身便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