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

“N，执行任务。”

“收到。”

在城市的另一边，有一处法外之地，这里每年走私的毒品违禁品不计其数却从没被查明过，而现在组织上层想出手里面的一件文物，据说是从国外运回来的一颗宝石，无论什么，都是装在一个匣子里的东西，毒枭和黑市商人们都没见过，但这正是林永哲此次的目标。

黑市的入口是一家棋牌店，只允许成年人进，如果进了棋牌室还要进黑市的话，需要一串内部才知道的密码，这串密码由十五位奇怪的符号组成，最后一位是数字，用来表明身份，由一到九排好了序，数字除外，密码二十五分钟换一次。

林永哲卡着换密码的时间点开始了第一场行动，也就是帮自己代号H的同伴争取时间。

随着手机的荧幕亮起，林永哲收到了一条来自H的消息，“她”已经拿到了由符号组成的密码，但是密码后面并没有给出最后一位数字。

林永哲输入的最后一位数字决定了这部电梯通向哪一层，更麻烦的是，并非每天的地位排序顺序都一样，十二个小时换一次，每天来这里交易的人不多，但他们只认准了数字而不认人。

不认人好办多了，但只认数字相当麻烦。

地下一共三层，但是每层的路线图都极其复杂，地上只有棋牌室但里面有不少为地下效命的人。组织里已经有人根据以往规律猜测出下层专门负责接待和运货的人的数字可能比较大，而中层负责转接的人数字因任务的轻重而可能大可能小，林永哲要去的地下最深层自然是负责交易的上层管理者所在的地方，数字居中但机会和时间只允许输入一次，而这一次决定了林永哲能去哪一层。

时间不等人，一再犹豫下，林永哲按下了数字“4”的按键，很快，电梯开了，一阵潮热的风随着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涌了出来。

“N，好了吗？”

手机上，H发来信息。

“可以了。”

林永哲进了电梯间，静静等待着。

很快，电梯开始下降，电梯中并没有能决定楼层的按钮，但是有一个紧急呼叫的按键。

电梯中没有监控，据说也是为了保护客人们的隐私，因为他们在密码上整动太过了。

小黑市怎么也没想到，人家花几分钟就窃进了能收到密码更新的手机，至于那个数字，密码相对简单，数字仅仅存在于高层管理者和当天的客户的通讯设备，直接破译太过贸然。

电梯停下来了，电梯门口有一个西装男负责迎接，耳朵上挂了一个微型耳麦。

“先生，”西装男迎上来，“这里是地下三层，活动将在十七分钟后开始。出了您面前能看到的这条长廊左转，会有人带您去专业休息场所等待。”

林永哲径直走过了长廊，但尽头有左右两条道路，按照西装男的指引，应该左转。

“N，先左转，右边是控制室，等会儿我去弄点动静把守电梯的那个人引开你再找时机过去。”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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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刚到家就关上了卧室门，周新赫把东西都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也回头进了卧室。

房间有些乱，与卧室门外的干净整洁格格不入，这几天很忙，周新赫没顾得上整理自己的房间，外面有肖亦雇的人来打扫，是周新赫自己不允许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时间久了不整理的话，乱是自然的。

周新赫拉开衣柜，他的衣服还有很多都堆在行李箱里发霉，没来得及放进衣柜里，轻轻晃动的衣架上就只挂着几件外套。

回头看，一套睡衣叠的很随意扔在在床头，可也只是买来后放进自动洗衣机里洗干净然后甩干，百忙之中抽不出时间来的周医生甚至把已经干了的睡衣晾在阳台上，好不容易空闲了回来也只是抓紧时间补觉，好像是两天前？还是一周？他终于无意中瞥见了在加湿器旁边凌乱的那套睡衣把它取下来，但是随意一叠就撂在床头柜上没再“宠幸”过。

因为连换睡衣的时间都没有。

周新赫换好了睡衣，把自己的湿衣服挂在阳台上，然后去了隔壁厨房打开了冰箱。

这冰箱里的东西真的很有它主人肖亦的风范，里面除了红酒就是果汁，根本没有食物什么的，这些估计也是肖亦让打扫卫生的阿姨每次过来的时候带的。

加上这厨房里的东西崭新的像没用过，周新赫怀疑肖亦根本就没在家下过厨。或许就连厨具都是装修的时候按模板搭配的，毕竟它们的主人从来没有青睐过它们。

周新赫拿了一瓶汽水就回了卧室，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周新赫枕在手臂上斜斜耷拉在床边，他看着顶灯，手指摩挲着玻璃杯，里面的汽水还剩下大半杯，一串一串的小气泡从杯底摇摇晃晃地升上来。周新赫把杯子放在床头上打算关了灯睡一觉，毕竟等明早警员们把殳湫逮回来，肖亦如果去找莫浣还要自己去处理。

凶手会是殳湫吗？

他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

也许是董哲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让殳湫觉得他可能在服药，才会冒险赌一把他在吃药，但是事实证明并没有，这也导致了临时计划被打乱的她能被警方抓住漏洞逮回来。

肖亦打开了浴缸的水，转身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她在外套口袋中翻了翻，拿出了几个透明的证物袋：试香纸、雇佣兵的徽章、一枚扣子和殳湫的那根头发，这些都还在。

肖亦把它们放在浴缸边上，从盥洗柜里翻出了沐浴露和干花瓣，一齐撒进了浴缸里，等干花瓣吸饱了水，满满的铺在了升腾着热气的水面上，肖亦换上了吊带下了水。

她下水的那一刻，整个浴缸里的水都慢慢晃动起来，许是水盛的太满了，轻轻冲刷着几片花瓣滑落到了浴室的地板上，水热腾腾的，花瓣没有掩饰住不断升起的丝丝热气，只是随着水涌动着。

肖亦抬手拿起遥控板关了盥洗台的顶灯，打开浴室的橙黄色氛围灯，再把浴池调至定时恒温，慢慢地闭上了眼。

肖亦轻轻顺着浴缸边缘往下滑，顺势把头埋进水里，水下的视野很清晰，水清的像是随处可见的玻璃，她看着脸旁乱飘的发丝，一缕一缕，像是被漩涡吸引般不停地打着转，如果不是轻微的窒息感，肖亦都觉得这个运动轨迹像是到了太空。

肖亦看着自己的手，向水面伸去，水面的温热让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指有些凉，手指蜷缩起来，适应着短暂的失重感，没有了轻微的水压，就有了突如其来的沉重。

她已经沉在水中整整三分钟了，屏息也是在警校时的训练项目之一，但肖亦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挑战。

她又把头慢慢探出了水面，脸上沾了几片花瓣。

不知过了多久，浴缸的定时恒温模式已经停了，水变凉了，肖亦慢慢从潮热和时断时续的梦境中清醒。

她从浴缸中坐起来，残局不用她收拾，明天阿姨会来帮她清理干净。现在要做的大概就是上床去睡一觉了吧，浴池里的水就算是恒温也会让人的体温下降导致疲惫，现在已经快六点了，留给她睡觉的时间不多了。

肖亦换了睡衣大概擦了一下湿头发就带上几个证件袋出了浴室。

手机上显示曹局长发来的消息，殳湫被拘留了，殳铭的话因为没有共犯的证据还留在学校，但局里可以给肖亦放半天假，目前为了防止警局的内鬼掌握更多的案情，肖亦不知憋了多少线索，她掌握的最多，审讯殳湫、调查莫浣的任务都要由肖亦完成，这个时候放半天假调整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