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凶手

真的，串起假来谁的概率都一样。

周新赫看了看肖亦，没再说什么。

肖亦今天一直待在家里什么地方也没去，周新赫也没离开家半步，肖亦重新整理了思路，离她想象中不可思议的杀人途径还只差一步，但这一步到底在哪儿？

突然，她脑海中划过一个念想：她身边是不是有人知道真凶是谁？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说或是这人本就是帮凶所以不能说。

到底是谁呢？

如果没人知道真凶进而去保护了董哲，那董哲很有可能第一次就会死，为什么还会有闲命跑来警局报案？这么说来......

那封信中的“目击者”就相当重要。

现在整个城市有多半陷入了恐慌，情势对警察来说越来越不利，没人上警局的门讨要说法是因为市民们对警局的信任，但如果案子再没什么进展，警局的大门被蔬菜叶子和鸡蛋淹没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肖亦忽然想起一件事：雇佣兵遇害当晚的巷子里杀人的会不会也是昨晚她和周新赫看到的那两人？也许不太可能，尽管他们一再掩饰，雇佣兵被杀的案子和董哲的命案包括的因素和之前的案子还是有不同之处，虽然杀人的痕迹被凶手一再掩饰，但是杀人手法始终不同。

肖亦决定从第一起案件开始整理，但是听曹局长说过，第一起案件已经侦破了，似乎只是很普通的自杀，因为调查发现死者生前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是死于安眠药过量。

第二起案件，死者死于家中，被后来回家探望的女儿发现死于自己卧室的冰柜，具死者家仆的口供，那个冰柜除了死者自己和他的家人，别人谁也不让碰，所以一直到这家的小姐回来才发现。

第三起，死者是本应被处以死刑的吴啸明，在处刑当天下午被人发现死在一个狭隘的巷子里，致命一击是头部被钝器所砸，但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皮了。

第四起，被害人南英婷，是上一案死者南钟威的女儿，也是死者的发现者，于一天凌晨下班回家遇袭被肖亦和另一个人救下，次日已经出院，恢复了日常，至今没什么她再遇袭的消息。

第五起，死者死在福利院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也是利器一次性刺中心脏导致的死亡，而且现场留下了可以证明凶手和死者身份的一枚徽章，是数年之前红浏公司老板吴梓继雇用的雇佣兵，但是根据周新赫所提供的消息来看，那批雇佣兵早就死光了。

第六起，死者董哲，就根据那封信上所说，董哲于死前一天晚上和别人做过交易，但失去知觉后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躺在街心花园的树丛里，于报案的当晚被杀。

这么看来，董哲应该并不知道交易的是什么，否则他不可能自己跑来报案；吴啸明已经被判了死刑，可当天不但被人救走还在下午被人发现死在巷子里，吴啸明和吴梓继一定是早有了逃刑的方法，但是出了什么差错，但是紧接着，负责帮他们的人也失踪了；现在回头看看这些案子的疑点和那些根本没有线索的案子，肖亦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很关键的物证......

晚上七点半，肖亦如约来到殳湫所在的大学，再次走上了心理系所在的四楼，很快，她在一间自习室里找到了殳湫，肖亦把她叫出来：“现在呢？我能和你妹妹谈谈吗？” “可以，”殳湫微微一笑，看着肖亦：“我是殳铭，殳湫的妹妹。”

肖亦微微吃了一惊：这两个人居然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挑不出什么不同。

肖亦带着殳铭来到楼道尽头的凳子上坐下：“是这样，昨天晚上九点你在什么地方？” “淋浴间。” “有谁和你一起吗？” “我姐姐，殳湫。” “好的，那你认识董哲吗？” “不认识。” “前天晚上九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我在学校里，我和姐姐都有在九点到十点之间淋浴的习惯，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两人都在淋浴间。” “那能带我去你们的宿舍看看吗？” “当然，和我来，我们两个人共住一间宿舍，因为心理系这边人比较少，所以其他系是几个人一间，我们这边不论是男生那边还是女生这边，都是两人一间。” “好。”

肖亦随着殳铭在一间宿舍前站定：“到了吗？” “嗯，就是这里。”

宿舍里很干净，有两个上铺，下面则是书桌和小书架，和这两姐妹一样，从中间分开，两个人的摆设包括床铺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床头贴了名字，蓝色这边是殳铭的，灰色这边是殳湫的。

看着没一点问题。

肖亦有些失望：“那你姐姐去哪儿了？” “姐姐去餐厅给我带晚餐了。” “好的，打扰了。”

肖亦刚出了学校大门就接到了电话：“喂？” “肖部长，不好了，你快来一趟A区的A1小区。” “知道了。”

A1小区和学校离得不太远，肖亦开车很快赶到了。

“肖部长，我们接到报案，但是对方一直不开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破坏门，怎么办？”

肖亦叹了口气，拿过一个警员手里的枪，一枪打坏了锁，几腿上去就撞开了门，然后......

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周新赫居然就站在客厅大开的窗前，而沙发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肖亦连忙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他已经死了。

周新赫当机立断被带上了手铐，肖亦看了看周新赫手腕上的手铐，忽然皱紧了眉：不太可能是周新赫！

但就算她相信了周新赫，但其他警员呢？肖亦没有阻止他们带走周新赫，而是上前继续查看这个死去的女人，致命伤仍然是被利器一刀刺中心脏。

周新赫还真有这个本事。

她又上前看了看被自己弄坏的门锁，除了被手枪破坏过和肖亦用腿硬生生弄断的铁条外，有几道痕迹很奇怪，很像被什么东西挂过，很明显不是肖亦弄的。

没等她和鉴定员弄清这到底是什么所致，电话就响了起来：“怎么了？” “肖部长，周医生跑了！” “......”

肖亦一阵无语，立刻飞奔下了楼。

果然，警车和警员都好好地摆在那儿，没有周新赫的影子。

啧，这不就明摆着告诉了其他人这是畏罪潜逃么？

这下，肖亦想帮周新赫都没办法帮了。无奈之下，她只能问和周新赫同行的警员：“周新赫人呢？” “已经跑出A1了，从您进来的那个门出去的。” “嗯？”肖亦眉头一皱，一把抓住这个警员的手：“怎么？我从哪儿进来的，你怎么这么清楚？” “您……您是开车来的对吧？”这警员被肖亦突然一抓有些紧张，“这个小区不是只有那一个出入口通车吗？我……我住这儿，我清楚。” “嗯。”

肖亦松开了手，随手发了条消息给严祁南帮忙盯着这个警员，刚刚那一下，她在那人的衣袖上贴了一个微型追踪器。

因为她知道，通车的出入口不止那一个，这应该不是警员，但她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线索。

随后，她没有任何耽搁，但坐上车的一瞬间，她却不知道该开去哪里。

周新赫有很大可能不会去固定的建筑或是地点，毕竟是个逃跑的人，就算这件案子和他根本没关系，但人言可畏，不仅仅肖亦一人看到案发现场只有他和死者，倘若他真的没有罪，回去录个口供也行，但他的行为让肖亦也有些难以置信。

肖亦仍然有些不太相信，昨晚甚至之前很多起案子的人被杀的时候，周新赫明明和自己在一起。

这么想着，肖亦还是选择了更不可能是逃犯逃跑路线的大型建筑物，周新赫很聪明，一定不会选择普通人想到的小路路线吧。

虽然觉得没用但她还是决定了一条路线：从法院到家再到警局，这是周新赫基本每天的行程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