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二天。

柏辰陪着墨白转到A市的协调局附属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柏辰的电话响个不停。

“叮叮叮~”柏辰看一眼就挂断。

墨白疑惑“是谁打来的？你不用接吗？都打了好多次哎...”

柏辰掏出手机，重新打过去“什么事？”

司机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眠央小姐 ...她自杀了！”

柏辰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就摔在了豪车软绵绵的车垫上。

柏辰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双手抱头，声音嘶哑“不要 ...不可能！”

墨白:“我自己可以的，你去看看她吧！”

柏辰听到这话，木地抬起头“辛苦你自己去医院了，我去解决一下 ...就回来。”

墨白:“好。”

豪车缓缓停在路边，柏辰急匆匆下车，头也不回的往眠央所在的整容医院赶去。

墨白透过后车镜，看着柏辰的背影，自言自语起来“柏辰，你去了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公，孩子的爸爸嘛？会的吧？”

“会的吧？”是墨白安慰自己说的，因为他也不知道柏辰会不会转变心意。

过了半小时后，

豪车再次缓缓停在A市协调局附属医院的楼下。

墨白只身进入，即使病房又被提前准备好但是墨白看着走廊里那些有人陪着住院的病人们，他莫名心生酸楚。

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掏出手机一一回复微信里的未读信息。

他的同事们听到他住院的消息，群里轰炸似的说他们要去看望他，这才让他从难过中走出来点。

柏辰这边，一路狂奔到整容医院的大楼下。

柏辰气喘吁吁，掏出手机拨打司机的电话“眠央 ...在医院？”

司机:“是的，在病房里。”

司机:“门被反锁了，我们进不去。”

司机:“只能透过窗户看到眠央小姐倒在地上，周围有血迹。”

柏辰:“好的，我知道了。”

很快，柏辰来到眠央的专属病房门前。

柏辰一脚踹开病房门“一群废物，不知道踹门的？”

众人退之以避。

病房里。

柏辰快步来到眠央身旁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眠央手腕处被割伤的地方不停的有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柏辰浅蓝色的衬衣下摆瞬间被染红。

柏辰将手从眠央的身下抽出，一把抓住他被割伤的手，把伤口处故意狠狠摸索了几下。

眠央到吸一口凉气“嘶嘶嘶~”

柏辰:“你这割浅了 ...”

眠央:“但是 ...你不还是来了。”

柏辰:“你还不能死...”

眠央:“嗯？你和墨白的婚礼需要我盛装出席？还是说需要我见证你们的爱情？”

柏辰:“眠央，你不是最听话了？”

眠央:“柏辰，我说过的，你在外头鬼混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在外头交心我不能接受 ...不但交心还整出来孩子，你们是来恶心的谁啊？”

柏辰:“你都知道了？”

眠央:“嗯？原来这些是我不能知道的呀！”

柏辰:“我们打算留下这孩子 ...”

眠央:“所以说 ...你们现在连结婚证都领好了？”

柏辰沉默不语。

眠央:“柏辰，回答我，是不是？”

柏辰:“是。”

眠央轻笑一声:“墨白真是好大的本事，一出现就把你从我的身旁抢走不说，现在还让我成为了那个专门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小三。”

柏辰:“我可以补偿你 ...”

眠央:“补偿？”

眠央:“我为你做变性手术只因你母亲接受不了你的出柜，我为你整容只因让你忘记脑中挥之不去的可怕记忆，我为你放弃我的黑帮老大身份，只因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眠央:“而现在呢？你有了老婆孩子就要打发我走，这未免也太不合乎常理吧？”

眠央:“柏辰，我问你，我是你的抹布嘛？用的时候用一下，不用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一眼，哪怕一眼！现在我这个抹布被弄脏了，你就要扔了。”

柏辰:“我可以把美国的分公司还有投资股份全权转让给你。”

眠央抬起头怒视柏辰“你还真铁了心的要赶我走了？”

柏辰:“我妈那边 ...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走就行了。”

眠央坐起身低着头看着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由血滴晕染出的花海“柏辰，你到底喜欢上墨白哪里了，我改行不行啊？”

柏辰:“我对他谈不上喜欢，有的也只有亏欠而已。”

眠央苦笑“那你欠我的还不够多？”

柏辰:“我才会说 ...我可以补偿你嘛。”

眠央:“柏辰，我不要什么分公司还有什么投资股份了，我只要你的心，你能赔给我吗？”

柏辰:“不能...”

眠央:“柏辰，你的心里至始至终有过我的一席之地吗？”

柏辰:“当然...”

眠央:“现在呢？还有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柏辰摇头。

眠央:“你的心可真小呢...”

眠央下床，走到洗漱间，换了一身行头出来。

眠央:“祝你们幸福，白头偕老！”

眠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直到眠央高跟鞋的声音不能再听得到，柏辰才缓缓抬起头，在眼尾胡抓了一下，一滴泪滑进手指缝，痒腻痒腻的。

怎么可能没爱过呢？“‘爱’过”到最后也只能是“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