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修）

冯去疾急切询问：“陛下，关于设立学院之事，是否应尽早提上日程加以部署？”嬴政沉吟片刻，回道：“冯卿，此事容明日早朝再详议，你且先行退下。”

冯去疾闻令，恭谨地鞠躬作揖，口中回应：“遵命，陛下！”随后，他稳步退出庄重肃穆的咸阳宫。

嬴政目光转向扶熙，关切问道：“听闻你已成功筑基，且寿元增至两百年，并自创筑基期功法，朕甚感欣慰。但即便如此，你仍需保持谦逊，勤勉修炼，切勿因一时成就而滋生骄纵之心。”

扶熙面露坚毅，拱手道：“父皇放心，儿臣铭记于心。”

话题转至学院筹建，嬴政向蓝湛征询意见：“朕知晓姑苏蓝氏素以教化仙门为任，对此事有何高见？”不料，扶熙插言：“父皇，姑苏蓝氏不过是沽名钓誉之流，其教化之说纯属虚妄。比如那江枫眠，虽曾在那里求学，却并未因此变得高尚，反而借其名声行狡诈之实。蓝氏竟还赞其品性，实在可笑。”

嬴政眉头微皱，训斥道：“扶熙，出言须有分寸。”蓝湛淡然回应：“陛下，扶熙所言虽直接，却非无理。姑苏蓝氏确有虚名之嫌。至于学院设立，臣建议在各郡县分别设立初级学院与综合学院。初级学院教授学子基础识字及君子六艺，学制两年，通过考核者方可进入综合学院深造。综合学院内，儒家与法家学者分别授业，学生可自主选择研习方向。陛下可在来年组织一次综合学院专属考核，成绩优异者可授予相应官职。”

扶熙接过话茬，献策道：“此外，陛下不妨在咸阳设立皇家军事学院与皇家博学院。前者招收孤儿，专攻兵法战术，为帝国培养军事人才；后者接纳综合学院考核合格但不愿从儒法学法者，由墨家、医家等百家名师指导，待他们学有所成并通过考核，再按其才智与特长委以官职。”

蓝湛补充道：“各郡县学院每年应预留部分名额，无偿提供给贫寒子弟入学，严禁世家贵族占用。”

嬴政听罢，拍案称善：“妙哉！两位爱卿之策甚合朕意。朕当有所赏赐，尔等有何心愿？”

扶熙略显神秘一笑：“父皇，蓝湛有一桩心愿，您能否帮他更改姓氏？”

嬴政颇感意外：“蓝湛，改姓非同小可，意味着你将舍弃姑苏蓝氏二公子的身份，此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蓝湛垂首，语气坚定：“陛下，湛心意已决。”

扶熙解释道：“父皇，湛哥哥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您可还记得，湛哥哥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嬴政回忆道：“他因等候母亲开门，不慎受寒发热，昏倒在宫门外。”

扶熙追问：“那您可知湛哥哥的母亲在蓝氏中的地位？”

嬴政略一思索，答道：“其父为蓝氏宗主，湛为嫡子，其母自然应为宗主夫人。”

蓝湛眼眸低垂，语带哀伤：“陛下，家母并非宗主夫人，她自湛记事起便被囚禁于龙胆小筑，与我和兄长每月仅能相见一次。”

嬴政听此，眉头紧锁：“你母亲何故遭此待遇？你父亲未曾设法解救？”

蓝湛摇头：“湛不知，叔父只言母亲是罪人，却始终未言明其罪行。父亲常年闭关，鲜有问津。”

嬴政追问：“蓝氏未曾查明你母亲所犯罪行及其缘由？”

蓝湛再次摇头，眼中尽是无奈与悲凉。

嬴政叹息：“如此看来，蓝氏确实未曾追查。你欲改为何姓？”

蓝湛轻声道：“湛愿随母姓，改姓凌。”

嬴政点头允诺：“既如此，朕准你改姓凌。但需知，在此地改姓后，你在蓝氏族谱上仍为蓝姓，日后须返回姑苏云深不知处，正式更改族谱记载。”

凌湛默然领命：“湛明白。”

扶熙心疼好友，不禁抱怨：“父皇，何必如此繁琐？蓝氏那帮老顽固怎会轻易让湛哥哥改姓？罢了，以后阿婴就唤你湛哥哥吧。”

凌湛微微一笑，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