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修）

嬴政愤然道：“你尚不及扶熙洞悉世事。蓝湛，你来说，六国遗族与帝国究竟是何关系？”

蓝湛垂首应答：“回禀陛下，六国遗族于帝国而言，无关紧要。若其安分守法，帝国可容其存世；若其怀逆反之心，妄图复国，则帝国自当将其铲除。至于六国百姓，孟子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帝国只需昭示于民，谁才是真正能带来安宁生活的统治者，谁又是破坏其安宁的罪魁祸首，如此便能赢得民心。”

扶熙补充道：“至于六国遗族所掌握的学问，非他们独有，帝国中亦不乏通晓之人。若需人才，只需广设学馆于各郡县，延请名师授业，自然会有学子纷至沓来。何况如今造纸术已普及，学习成本大大降低，对于贫寒子弟，甚至可减免乃至免除学费。”

嬴政听罢，赞许道：“好！扶熙、蓝湛，你们二人实乃明理之士。扶苏，此后不得再随淳于越研习。此次巡游，你要用心观察民生所需。待巡游结束后，你需微服私访，亲历世间百态。”

扶苏恭谨回应：“遵命，父皇。”

扶熙追问：“父皇，那我和蓝湛呢？”

嬴政含笑而答：“你们二人依心而行，顺应天道即可。”

不久，巡游队伍行至三川郡驻跸一日，扶熙兴致勃勃地拉起蓝湛，漫步于繁华市井。

扶熙眼前一亮，指向一处摊位：“蓝湛，瞧，捏泥人的！我们也做一对与我们相似的如何？”

蓝湛温文尔雅，点头应允。

扶熙上前询问摊主：“师傅，能否捏一对与我们相仿的泥人？”

摊主爽朗答应：“当然可以。”

扶熙指指自己与蓝湛，笑着吩咐：“那就捏一个像我，一个像他，再加一条龙。”

摊主应声答应：“好嘞，小公子。”

片刻过后，泥人新鲜出炉。摊主递上作品，报出价格：“给，这是二位的泥人，共需三钱。”

扶熙接过泥人，感激道：“多谢。”蓝湛则默默付讫银钱。

扶熙看着手中的泥人，喜不自胜：“蓝湛，一人一个，这个像我的送你，那个像你的归我。这条龙嘛，带回宫中赠予父皇。”

蓝湛耳根微红，轻声应道：“嗯。”

扶熙打趣道：“蓝湛，你害羞了。”

蓝湛面露羞涩：“扶熙，此乃公众场合，莫要戏谑。”

扶熙笑而不语，目光却被不远处的面摊吸引：“蓝湛，你看，那儿有卖面条的，我们去尝一碗如何？”

蓝湛欣然同意：“好。”

两人携手来到面摊前，扶熙开口询问：“老板，您这面条怎么卖？”

面摊老板热情答道：“素面一钱，加肉两钱。”

扶熙随即点单：“老板，来一碗素面，一碗加肉。”

老板应道：“好嘞，二位请稍候。”

扶熙挑了个位置，招呼蓝湛坐下，目光却被面摊上翻滚的汤锅吸引，口中喃喃：“蓝湛，你看这沸水化为蒸汽，遇冷又凝结为水珠。想那灵气与怨气，是否也能由气态转为液态呢？”

老板适时揭锅，热气腾腾：“客官，面条煮好了，请慢用。”

蓝湛提醒道：“扶熙，此事回宫再议，先品尝面条吧。”

扶熙笑着应承：“好。”

两人很快享用完面条，踏上归途。路上，蓝湛沉吟道：“灵气与怨气或可化为液态。”

扶熙思忖片刻，接口道：“若能化为液态，又该如何实现？况且在丹田之内，不可能遇冷凝结。再者，若真能如此，冬日之时，灵气与怨气岂非变为液态，甚至固化？对了，蓝湛，你说压缩之力能否使之变为液体？”

蓝湛略一思索，决定尝试。半个时辰过去，蓝湛成功将丹田内十分之一的灵气压缩为一颗绿豆般大小的液态灵团，欣喜道：“扶熙，确实可行。”

扶熙听罢，兴奋不已：“果真如此？太好了，蓝湛，你有望突破至筑基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