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轩学习

月轩的课程比苏染想象中要严苛得多。

　　第一天的礼仪课上，雪珂必须保持标准坐姿整整两个小时，稍有松懈，教习手中的藤条就会轻轻点在她的背上。而苏染作为陪读，同样需要完成所有训练。

　　"云葵姐姐，我的腰好酸啊。"午休时分，雪珂趴在花园的石桌上，小声抱怨道。

　　苏染轻轻为她揉着后背："刚开始都这样，过几天就习惯了。"

　　"哼，皇室的人果然娇气。"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雨晴带着几个贵族少女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雪珂立刻坐直了身子，小脸涨得通红："我才不娇气！"

　　"是吗？"蓝雨晴走近几步，"那为什么上午的礼仪课，你连最基本的坐姿都保持不了？我七岁就能做到那样了。"

　　苏染挡在雪珂面前，平静地看着蓝雨晴："公主殿下初来乍到，需要时间适应。月华夫人说过，月轩不论出身，只论技艺。既然如此，蓝小姐何必以资历压人？"

　　蓝雨晴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你一个陪读，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只是陈述事实。"苏染不卑不亢。

　　"雨晴姐，别理她们。"一个圆脸少女拉了拉蓝雨晴的袖子，"听说这位公主殿下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才被送来月轩镀金呢，这样以后才好嫁人啊。"

　　几个贵族少女掩嘴笑了起来。雪珂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倔强地咬住下唇，没有哭出来。

　　"我们走。"蓝雨晴轻蔑地瞥了二人一眼，带着同伴离开了。

　　"云葵姐姐，她们为什么讨厌我？"雪珂委屈地问。

　　苏染叹了口气："不是讨厌你，而是讨厌你的身份。皇室与贵族之间本就微妙，加上你又是月华夫人亲自接见的，自然会引来嫉妒。"

　　雪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该怎么办？"

　　"做好自己。"苏染微笑道，"用实力证明你配得上这份尊重。"

　　下午的琴艺课上，蓝雨晴再次发难。当月华夫人要求新学员展示基础指法时，她故意提议让雪珂先来。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理应优先。"蓝雨晴笑容甜美，眼中却藏着恶意。

　　雪珂紧张地走到琴前，手指微微发抖。她从未接触过竖琴，只能笨拙地模仿上午教习演示的动作。

　　"错了。"蓝雨晴立刻指出，"食指应该这样放。"她夸张地示范着，引来一阵窃笑。

　　雪珂的手指更加僵硬了，弹出的音符杂乱无章。月华夫人皱了皱眉，但没有出声制止。

　　苏染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她知道蓝雨晴是在故意打击雪珂的信心。正当她准备起身相助时，月华夫人突然开口：

　　"云葵，你来试试。"

　　苏染愣了一下，随即走到琴前。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奇怪的是，当她指尖触碰琴弦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苏醒。

　　她的手指自动找到了正确的位置，流畅地拨动琴弦。一串清澈的音符流淌而出，虽然简单，却比雪珂弹奏的要有章法得多。

　　月华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学过琴？"

　　苏染摇头："没有，夫人。这是我第一次碰竖琴。"

　　"有意思。"月华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的指法虽然生涩，但节奏感很好。雨晴，你来演示一下《清心曲》的前段。"

　　蓝雨晴得意地走上前，熟练地弹奏起来。她的技艺确实精湛，琴音如行云流水。但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月华夫人却摇了摇头。

　　"技巧娴熟，但缺乏灵魂。"她点评道，"琴为心声，若心中只有胜负，琴音便失去了本真。"

　　蓝雨晴脸色一白，低头退下。

　　课后，月华夫人将苏染单独留下。

　　"你的武魂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苏染心头一震："回夫人，是绿魇魔蛛。"

　　"绿魇魔蛛..."月华夫人轻轻重复，"蜘蛛武魂通常对音律敏感，但你的反应有些特别。刚才弹琴时，你有什么感觉？"

　　苏染犹豫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像是沉睡的力量被唤醒了。"

　　月华夫人点点头："从明天开始，你除了常规课程，每天傍晚来琴室找我。我想测试一下你的音感。"

　　苏染惊讶地抬头："夫人？"

　　"不必多问。"月华夫人摆摆手，"去吧，公主在等你了。"

　　走出琴室，苏染心中充满疑惑，以前的自己明明不通音律，怎么会对这方面敏感，难道真的是因为武魂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