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的身份没有证据确认,他独自流落在外,就说明,"苏染缓缓道,"他既是棋子,也是弃子。老师想用...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千仞雪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沐川的身份没有证据确认,他独自流落在外,就说明,"苏染缓缓道,"他既是棋子,也是弃子。老师想用他对付谁,姐姐难道猜不到吗?"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直白。比比东要对付的从来不是千仞雪,而是星斗帝国。
千仞雪指尖轻轻敲击茶杯,她当然知道比比东的手段——那个女人的棋局里,从来没有无用的弃子。但苏染呢?她究竟是看透了棋局,还是本身就是另一枚棋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
"我不是在说服姐姐。"苏染轻声道,"我只是希望姐姐明白,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
茶香氤氲中,千仞雪的目光如刀般锋利。良久,她忽然笑了:"小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染,"你的冷漠也比我更像她。"
千仞雪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冰刃,轻轻划过苏染的耳畔。她站起身时,茶室内的光影在她周身流转,衬得她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疏离而不可触及。
“你带回去的那个孩子——”千仞雪指尖抚过茶杯边缘,声音轻得几乎融进茶香里,“你以为,那人真的会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天鹅武魂’在武魂殿自由成长吗?”
苏染的瞳孔微微一缩。
武魂殿·训练场
十岁的孩子,魂力二十三级,却被按在刑台上,像一只被钉死的蝴蝶。
石台冰冷刺骨,沐川的身体被漆黑的镣铐死死扣住,手腕脚踝磨得血肉模糊。他的武魂——那双火红色的天鹅羽翼,被粗暴地展开到极限,每一根羽毛都被注入“噬魂液”,暗紫色的药液侵蚀羽管,羽毛在凋零与重生间扭曲,最终染成暗红的血色——就像有人用刀生生剖开他的武魂,再粗暴地缝合。
"呃……啊……"
沐川的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训练服,牙齿咬得嘴唇鲜血淋漓,却硬是没惨叫出声。他的魂力被药物强行催化,经脉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针穿刺,皮肤下浮现出狰狞的魂力纹路,仿佛下一秒就会爆体而亡。
“再加一剂。”长老冷漠地下令。
“不行!”菊斗罗月关终于忍不住出声,指尖捏紧了一瓣凋落的金菊,“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再这样下去,武魂会直接废掉!”
长老斜睨他一眼:“这是教皇冕下的命令,你想抗命?”
月关攥紧拳头,妖艳的面容第一次显出挣扎。他看向角落里的鬼斗罗鬼魅,对方隐在黑袍下的手微微颤抖,却终究没有动作。
——他们不能违抗比比东。
焱猛地冲上前,却被邪月一把拽住。胡列娜死死咬着唇,眼眶发红。他们只是武魂殿的黄金一代,在长老殿面前,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继续。”长老挥手,又一管噬魂液被推进沐川的翅膀根部。
“啊——!”
这一次,男孩终于惨叫出声。他的羽翼彻底染上血色,骨骼扭曲变形,像被折断的刀锋般狰狞支棱。眼泪混着血沫从眼角滚落,他的身体痉挛着蜷缩,像被魂技反噬的幼年魂兽,连嘶吼都成了气音。
训练结束后,沐川是被鬼魅抱出来的。
十岁的孩子轻得可怕,浑身烫得像块火炭,背后的血翼无力地垂落,羽毛间还在渗血。鬼魅黑袍下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我去找小染……”
“老鬼。”月关突然按住他的肩,声音发颤,“教皇冕下说过,谁敢联系圣子,谁就得死。”
鬼魅沉默,黑袍无风自动。
远处,邪月的指节捏得发白,药瓶在他掌心裂开细纹,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胡列娜的指甲刺进掌心,一滴血落在靴尖,焱的瞳孔燃起暗火,魂力不受控地外溢,地面在他脚下龟裂——直到邪月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焱一拳砸在墙上,碎石飞溅。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深夜西殿宿舍
月光像刀,割在沐川伤痕累累的背上,沐川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治疗术愈合了伤口,却抹不去骨髓深处的钝痛。
如果我现在死了……会有人为我哭吗?
这个念头让他突然发笑,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他抬头望向夜空,天斗城的方向被乌云遮蔽,连星光都无法穿透。
快四年了,说好只离开两三年。
"骗子……"他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
远处,胡列娜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转身离去时,低声对身后的邪月说道:"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邪月沉默片刻,最终点头:"但教皇冕下的命令……"
"如果连我们都不帮他,"胡列娜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等小染回来,就真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