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颜浔欢早早的就起来了,与尤邪简单吃过早饭,又来到了乔行房中。
再次检查乔行的尸体后,颜浔欢又有了新的发现。
“艾?这痕迹很平整,倒不像是人的手所为。”
“嗯,确实。”
“是一个细长且光滑的东西缠绕留下的,会是什么呢……”
颜浔欢心里有了个猜测。
在他来的那一天,就已经让尤邪用妖力将纤曼楼围了起来,谁都出不去,所以凶手还在楼里。
“尤邪,你帮我看看那几个姑娘们哪个是从妖界来的,我现在要去做另一件事。”颜浔欢说。
“好。”尤邪爽快的答应了,微笑着看颜浔欢出去后,“叫那几个进来。”
门外有纤曼楼的妈妈,所以那几个姑娘来的很快,在她们进来后,尤邪嘴角的笑容被淡漠代替,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妖王。
没有颜浔欢在旁,尤邪毫不留情的放出妖王的威压,几个姑娘们不敢说话,但是周围的环境让她们就得不舒服,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
“公子叫我们来是还要问什么吗,公子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中一个姑娘开口道。
尤邪撇了眼,并没有急着回应,而是不紧不慢的一一问了姑娘们的名字。
“小女子许愁。”
“小女子沐目。”
“小女子………”
……
“我…小女子萝萍。”
“行了,都可以出去了。”尤邪似是累了,问完后就闭上眼,姑娘们都纷纷偷看,只觉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在人都走后,颜浔欢进来了。
“萝萍。”
颜浔欢也没有多意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奶糖放在桌上,笑道:“吃糖。”
尤邪拿了颗奶糖剥去糖纸,看着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颜浔欢,将奶糖递到了颜浔欢嘴边,无奈道:“有什么事就说,我哪次拒绝过你。”
颜浔欢嘴里含着糖,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了尤邪。
窗外的人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只好离开,免的让人发现。
在第五天,纤曼楼终于可以许人出入了,因为颜浔欢已经找到了害乔行的凶手,就是萝萍。面对众人的疑问,颜浔欢只是笑笑,没有过多的解释,而萝萍自己也承认,自己就是凶手。现在被关压在迷城的地牢里,城主下令将萝萍于四日后问斩。
夜晚,在关压萝萍的牢房前,站在一名黑衣人。
那人声音嘶哑,瞧不清面貌,只能勉强看清他是个男人。
“萝萍,既然你已经承了这份罪,我也没必要再搭上一条命,不过你放心,你走后我会为你建墓,不让你成为孤魂野鬼。”
萝萍望着男人,有些自嘲:“严方,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你到现在都在骗我,你可以说实话,我既然承了这份罪,注定是与旁人再没有什么干系。”
这回,严方沉默了。
“哈。”
看啊,这就是我喜欢了三年的人,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结果到头来,却只是利用。
“对不起”严方说。
“没关系,是我自己选择喜欢你的,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三的骗我。”
严方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应该赶快离开这,他也这样做了,可是刚没走两步,前面的路被人挡住。
“来了就别急着走了。”颜浔欢说。
严方还想逃,尤邪微微动动手指,严方就跪在颜浔欢面前,动弹不得。
“这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这么多年来,你害了多少人,名字都在上面,这次,你跑不掉了。”
四日后,严方与萝萍一同被问斩,事情真相公之于众,严方,因家道中落沦为平民,一次偶然救下萝萍,多年来利用萝萍除掉所有与自己积怨的人,这次的乔行,就是因为与严方有过节,所以严方便指使萝萍残害乔行,至于乔行的死状,颜浔欢解释说是萝萍习了妖术,众人也对此没有过多的追究。
“我说是萝萍时,你并没有感到意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面馆里,尤邪端着杯不知道哪里来的茶,慢条斯稳的喝着。
颜浔欢吃着面条,回道:“嗯,你问她的时候我恰好听见了,别的给你都自称是小女子,而萝萍却自称我,还有乔行的死状很可怕,我问那位姑娘的时候,其余姑娘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害怕,不适,可萝萍似是习以为常,没有一点点的害怕或不适,所以我当时就有些怀疑是她。”
听完颜浔欢的分析,尤邪放下茶杯,夸赞道:“不错,有进步。”
“没想到萝萍既然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妖。”
尤邪眼神闪了闪,漫不经心的问:“那你是不是觉的所有的妖都是十恶不赦的?”
“不是,妖和人一样,也分好坏的,就比如你,就是一个好妖啊。”颜浔欢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而这个回答让尤邪十分满意,雪白的衣仍旧一尘不染,他将自己的面推到颜浔欢面前,声音愉悦:“慢点吃,这还有,不够我再给你点一份。”
“等会我们去买点点心,回家看爹爹娘亲。”颜浔欢说完继续闷头吃面。
“好。”
相比这两人的安宁,现在的妖界,可谓是混乱不堪,新任的妖王不能服众,众妖纷纷要求找回以前的妖王。
妖界长老最后决定派钟弦去人界寻找前妖王,尤邪。
——
“爹爹娘亲,我们回来啦!”
颜浔欢欢快的走在前面,推开院门,可颜山和卫年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接他们。
“有股血腥味。”尤邪说。
颜浔欢猛的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
“爹!娘!”
只见颜山卫年儿双双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一地青菜,看样子是正准备要做饭。
两人嘴唇青紫,面容樱红。颜浔欢就要上前去,却被尤邪拦住。
“我去看看。”说罢,尤邪蹲下身察看两人,眼瞧尤邪迟迟不回应,颜浔欢等不及的再次上前。
“爹娘怎么样……”
“我能救。”
尤邪总能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过了很长时间,尤邪才将颜山卫年儿的毒从体内逼出来,费了一半妖力,收起手,安放好夫妻二人后,尤邪面露疲色,可还是强撑着安慰颜浔欢。
他拍了拍颜浔欢肩膀,“没事了,别担心,他们等会就醒了。”
颜浔欢点点头“嗯,我去看看。”
颜浔欢进了里屋,尤邪看着窗外的秋风瑟瑟,眼里狠过一抹阴暗。
有些东西,还真的是不安生……
由于逼毒耗费太多妖力,尤邪暂时变成狐狸调养身体。
颜浔欢抱着狐狸,此时已是深夜,屋外万籁俱寂。
那日虽然尤邪没说什么,可他大概也知道的差不多,有妖来过这里,且极大可能是冲着尤邪来的。
“不怕,我会尽力保护好你和爹娘的。”怀里的狐狸已经睡熟,颜浔欢盯着窗外的漆黑黑一片,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好黑,该睡觉了。
刚放下尤邪,颜浔欢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
“娘?爹?”
没人回应,颜浔欢不安心,用衣服包好尤邪抱起,便起身去外面。
颜山卫年儿房门闭着,颜浔欢透过窗隙去看,借着月光,床上依昔有人。
“呼”没事就好。
颜浔欢心里的石头落下,结果一回头,与一张脸面对面。
“哎呦,什么东西。”
颜浔欢被惊的后退一步,将手里的灯拿高观察着那张脸。
“咦,一个人。”
“总不能是半个。”
脸很惊讶,好奇的看着颜浔欢,问道:“你真的是人吗?”
“啊,我当然是人啊,那你呢,你看着不像人,起码不像一个什么好人。”颜浔欢说。谁家好人半夜挂在人家屋顶上。
脸没有因颜浔欢的话而不高兴,反而兴致勃勃的回话:“确实,但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的?”
换作以往,颜浔欢肯定会更这“脸”唠起来,可现在颜浔欢没心思和这“脸”唠。
他随便回了句“我猜的。”就抱着尤邪回了房。
“我叫钟弦,来自狼族,你叫什么。”
“脸”也就是钟弦,也跟着颜浔欢进了屋,嘴里说个不停。
“颜浔欢。”
尤邪这么今晚怎么睡的这么沉,不会有什么事吧。
钟弦丝毫不在意颜浔欢的敷衍,仍旧碎嘴道:“你怀里的那只身体好像有些弱艾,怎么不给它补补。”
“什么可以补?”
“玉髓当然最好的咯。”
“玉髓?”
“没有的话精气也是可以的。”
精气,那要怎么给尤邪,颜浔欢想了想,掏出旨首划破手掌,血便一滴滴滴入尤邪口中。
没办法,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这方法还真挺有用的,半晌,颜浔欢明显感觉到尤邪的身体抱着比之前暖和了不少。
钟弦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他们都说人是最阴险狡猾,薄情寡义的了,原来人界还有这样的奇人,给一只妖喂自己的血。
“你今晚要没事就睡这?”颜浔欢包扎好手,看着还站下不走的钟弦。
“哦!想起来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见吧颜浔欢。”他是来找妖王的,差点给忘了。
钟弦消失的很快,转眼间就不见了妖影。
在以后的几天里,颜浔欢每晚都能听见一些声音,就在他的屋子外面。尤邪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
“小欢,小团又睡着了吗?”
卫年儿吃完饭收拾着桌子,看向颜浔欢的眼神里满满的担忧。
“嗯,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娘别担心,团团也许是真的累了,过几天应该就好了吧。”颜浔欢虽然这么安慰着卫年儿,自己心里却慌得很。
对了,钟弦,他或许可能知道尤邪怎么了。
妖界,王座上的男人面色阴沉。
“给众妖都吩咐下去,找到尤邪,本王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