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暖意融融。
吴南刚吃完早饭,就被吴欣妍叫住:“南南,今天跟我去一趟城郊的沈家老宅,我一个老同学沈明家出了点事,他家传的和田玉镯被盗了,现场没什么明显线索,警方排查了半天没头绪,他特意请我过去看看,你也一起,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吴南正闲在家中,闻言立刻点头答应,跟着吴欣妍驱车前往城郊。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抵达沈家老宅,这是一座青砖黛瓦的老式宅院,带着古朴的韵味,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枝叶繁茂,青砖地面布满青苔,透着岁月的痕迹。
老宅门口已经停着警车,赵刚带着几名队员正在等候,见到他们赶来,立刻迎了上来。
“欣妍,小南,你们来了。”赵刚笑着打招呼,看向吴南的眼神满是期待,“这次又得靠咱们小神探帮忙了,这案子有点棘手,现场没外力闯入痕迹,像是熟人作案,却找不到关键线索。”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来,衣着整洁,面色焦虑,正是老宅的主人沈明,他是吴欣妍的大学同学,见到两人连忙上前,急切地说道:“欣妍,小南,可算等你们来了,那玉镯是我家传了三代的宝贝,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
“沈哥,你别着急,我们先去现场看看,慢慢排查。”吴欣妍安抚道,跟着沈明走进老宅。
失窃的玉镯原本放在东厢房,这里是沈家存放贵重物品的房间,不大的房间里摆放着几件老旧的红木家具,靠墙放着一个雕花红木柜,玉镯就放在柜子最上层的抽屉里,此刻抽屉已经空了,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绒布,绒布平整,没有明显的撬动痕迹。
“昨天上午我还特意打开抽屉看过玉镯,确认没问题,下午三点多过来拿东西,就发现玉镯不见了。”沈明指着红木柜,语气懊恼,“这柜子平时没锁,里面就放着这玉镯值钱,其他都是不值钱的旧物件,一直没丢过东西,没想到这次把传家宝丢了。”
吴南走到红木柜前,仔细观察,抽屉的锁孔完好,边缘没有撬动的划痕,显然凶手是用钥匙打开抽屉的,或者直接拉开的:
抽屉里的红色绒布质地细腻,上面沾着一点细微的银色碎屑,像是从银饰上掉落的;柜子的柜脚有轻微的移动痕迹,地面的灰尘被蹭掉一片,显然柜子被人轻微挪动过。
他又环顾整个房间,门窗完好,窗户的插销紧闭,没有被撬动或攀爬的痕迹,墙面平整,没有暗格,房间里的其他物品也摆放整齐,没有被翻动的痕迹,确实没有外力闯入的迹象,符合熟人作案的特征。
“沈哥,昨天家里有谁来过?或者谁有东厢房的钥匙,有机会进入这个房间?”吴南转头看向沈明,语气认真地问道。
沈明皱着眉,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昨天就我侄子沈浩来老宅拿他爸的旧相册,中午来的,下午两点多就走了,还有家里的两个仆人,李婶和老张,他们在老宅做了好几年了,平时负责打理宅院,也有东厢房的钥匙,昨天一直都在院子里忙活,其他人就没来了。”
“把他们三个人都叫过来,我们问问情况。”赵刚开口说道。沈明立刻让人去传唤三人,不多时,沈浩、李婶和老张陆续来到东厢房。
·沈浩二十出头,穿着时尚的休闲装,头发染成浅棕色,眼神闪烁不定,看起来有些浮躁;
·李婶五十多岁,衣着朴素,双手紧紧绞着围裙,脸色紧张,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院子里的老槐树;
·老张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身形硬朗,神情沉稳,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人。
“昨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你们都在做什么?有没有进入过东厢房,接触过红木柜里的玉镯?”赵刚沉声发问,目光扫过三人的脸,观察他们的反应。
沈浩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却难掩慌乱:“我昨天中午来拿旧相册,就在客厅待着,没进过东厢房,下午两点多就走了,根本不知道什么玉镯,更没碰过。”
李婶连忙跟着说道:“警察同志,我没拿玉镯,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厨房做饭、打扫卫生,偶尔出来收拾院子,从来没进过东厢房,我在沈家做了十年,从来没偷过家里的东西,你们可别冤枉我。”
老张也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我昨天下午一直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打理菜园,没进过东厢房,玉镯失窃的事我也是刚才才知道,跟我没关系。”
三人都矢口否认偷了玉镯,语气看似坚定,却各自藏着破绽。
吴南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捕捉着他们的细微动作与神情变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沈浩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戒指的边缘沾着一点红色的绒絮,质地与红木柜抽屉里的红色绒布完全一致;
-李婶的围裙口袋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说话时一直低着头,眼神躲闪,总往院子里的老槐树方向看;
-老张的袖口沾着些许木屑,指尖有新鲜的划痕,像是刚接触过木质家具。
“沈浩,你手指上的银色戒指边缘沾着红色绒絮,这绒絮是哪里来的?”吴南率先开口,目光紧紧盯着沈浩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浩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戒指,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更加慌乱,支支吾吾地辩解:“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在哪不小心蹭到的,跟玉镯没关系,我真没进过东厢房。”
“怎么没关系?红木柜抽屉里铺的就是红色绒布,你戒指上的绒絮与绒布的质地、颜色完全吻合,若不是接触过抽屉里的绒布,怎么会沾到这种绒絮?”吴南步步紧逼,“你说没进过东厢房,这绒絮又该如何解释?”
沈浩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渐渐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线,说不出话来。
赵刚见状,正要继续追问,一旁的李婶突然哭喊着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警察同志,别问了,玉镯是我偷的!跟沈浩没关系,都是我干的!”
众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李婶,她满脸泪痕,声音哽咽:“我昨天下午打扫院子的时候,路过东厢房,看到门没关严,就进去了,看到红木柜里的玉镯,一时鬼迷心窍,就把玉镯偷了,怕被发现,藏在了院子里老槐树的树洞里,现在去拿还能找到,都是我的错,你们别为难沈浩。”
沈明脸色一沉,看着李婶满是失望:“李婶,我待你不薄,每个月按时给你工钱,你怎么能偷我家的传家宝?太让我失望了。”
“沈先生,我错了,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吧。”李婶不停地磕头道歉。
赵刚示意两名队员跟着李婶去老槐树下找玉镯,吴南却皱着眉,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不对,玉镯不是她偷的,她是替人顶罪。”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沈明诧异道:“小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婶都承认了,玉镯也藏在树洞里,怎么不是她偷的?”
吴南走到李婶面前,条理清晰地说道:
“第一,老槐树的树洞里满是灰尘和泥土,若是玉镯藏在里面,必然会沾着灰尘泥土,但你说现在去拿还能找到,显然玉镯是干净的,根本不是藏在树洞里的;
第二,你说进东厢房偷玉镯,你手上满是油污和灰尘,若是接触过抽屉里的红色绒布,绒布上必然会留下污渍,可绒布平整干净,没有任何灰尘油污痕迹,说明偷玉镯的人事先擦干净了手,你显然不符合;
第三,你道歉时眼神躲闪,说话断断续续,满是紧张害怕,却没有半分愧疚之意,显然是被逼无奈替人顶罪,不是真的偷了玉镯。”
李婶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沈浩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李婶,急声说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明明就是李婶偷的,证据确凿,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别在这里乱说话!”
“我懂的比你多。”吴南转头看向沈浩,眼神冰冷,语气笃定,“偷玉镯的人其实是你。你手指上的红色绒絮来自红木柜抽屉里的绒布,足以证明你接触过装玉镯的抽屉,你说没进过东厢房,纯属撒谎。
你昨天中午来老宅拿相册,趁机进入东厢房,偷走了玉镯,怕被警方查到,就威胁李婶替你顶罪,许给她好处,玉镯根本没藏在老槐树下,要么还在你身上,要么被你藏在了隐蔽的地方,你口袋里鼓鼓的,装的就是装玉镯的盒子吧。”
沈浩的脸色瞬间大变,眼神中满是惊慌与凶狠,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口袋,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赵刚立刻上前,按住沈浩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但盒子内壁沾着一点红色绒絮,与抽屉里的绒布完全吻合,盒子底部还有淡淡的玉镯印记。
“这锦盒是装什么的?玉镯被你藏到哪里去了?”赵刚厉声发问,眼神锐利如刀。
沈浩再也绷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神绝望,再也无法抵赖,如实交代了罪行:“是我偷的,我最近欠了很多赌债,催债的天天找我,我知道沈家老宅有传家玉镯,很值钱,就想着偷了玉镯卖掉还债。
昨天中午我来拿相册,趁机进东厢房偷走了玉镯,藏在了老宅大门外的石狮子底下,后来听说警方来查案,我就找到李婶,说只要她替我顶罪,我就给她五万块钱,还帮她儿子还清欠的高利贷,她就答应了。”
警员立刻按照沈浩说的位置,在老宅大门外的石狮子底下找到了那只和田玉镯,玉镯温润通透,雕着精致的缠枝莲花纹,正是沈家失窃的传家宝。
真相大白,沈浩被警员依法逮捕,李婶因包庇罪也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沈明拿着失而复得的玉镯,对吴南感激不已,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小南,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不仅找不回玉镯,还会错怪好人,你这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真是太厉害了。”
赵刚也笑着说道:“这小子就是个破案天才,每次都能抓住关键细节,比我们这些老警察都敏锐,以后破案可少不了他帮忙。”
吴南笑了笑,轻声说道:“只是多留意了一些细节而已,坏人再狡猾,也会留下破绽,只要仔细观察,总能找到真相。”
说完,他跟着吴欣妍走出沈家老宅,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每一次破获案件,都是对正义的守护,这份坚定的信念,会支撑着他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