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冷风跟有仇似的往骨头缝里钻，不过这会儿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了。靠着轻纱的加速魔法和兄弟们给力，“乘风”小队的队长悄无声息地就回到了帝国首都这暖和地儿。
早就让手下在基地麻利地汇报完工作——重点当然是那帮“强盗”专业得不像话的装备和手法——富兰克林几乎是踩着秒表冲回神圣帝国魔法高中的宿舍。三下五除二冲了个热水澡，把冰碴子和那点血腥气都冲干净，换上了一身板板正正、专门为皇室派对准备的礼服。
镜子里的他，刻意把眼神里的那股锋利劲儿收了收，摆出一副“我是个好学生”的平静模样。不过要是影子他们在，肯定能从他站得笔直的腰板和稳得不行的手上看出破绽：这哪儿是学生，分明还是那个“乘风”中尉。
皇宫宴会厅那叫一个金碧辉煌，跟几小时前那个鬼地方简直是两个世界。暖气开得足，空气里混着好吃的、好闻的香水味，还有软绵绵的音乐。各路名流端着酒杯，说说笑笑，一片过节气氛。富兰克林刚露头，一个穿着精致粉色小礼裙的身影就“噔噔噔”地穿过人群，精准地堵在了他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公主表妹，蔷薇。她今天打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公主笑，可一看到富兰克林，那双大眼睛里立刻闪过“你小子总算来了”的光，外加一点藏不住的开心。
“喂！富兰克林！你还知道来啊？”蔷薇叉着腰，虽然压着声音，但那小脾气可一点没掩饰，“我还以为你又要用‘去工地搬砖’那种烂借口放我鸽子呢！”
富兰克林拿她没办法，稍微弯了下腰，算是行了礼，嘴角扯出个苦笑：“公主殿下发话，我敢不来吗？而且还是‘不去就让你在帝国混不下去’的那种邀请。”他特意学着她当初威胁他的语气。
蔷薇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又鼓起腮帮子，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小声警告：“少废话！跟我来，父皇母后刚才还问你呢。记住啊，今晚你是我的人，不许半路开溜！”
富兰克林感觉胳膊被她拽得紧紧的，心里那根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弦，莫名其妙就松了一点。他点点头：“行行行，听你的，我的公主殿下。”
宴会流程一套一套的。富兰克林努力扮演着一个话不多、举止得体的贵族小哥，应付着各路大佬的问候。他表现得恰到好处，既不抢风头也不掉链子。只有跟皇帝舅舅短暂对视的时候，两人眼神一碰，富兰克林能感觉到，舅舅知道他去干嘛了，也明白这场派对的安宁，是西伯利亚那场风雪换来的。
派对正热闹的时候，一个侍从悄悄过来跟蔷薇耳语了几句。蔷薇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笑脸。她扭头看向富兰克林，语气假装轻松但带着点别的意思：“表哥，这里面有点闷，陪我去露台透透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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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兰克林立刻懂了，点头跟上。
露台上凉快多了，能看见整个首都的夜景。没了音乐和人群的吵闹，蔷薇脸上那副“完美公主”的面具终于摘了下来，露出点疲惫和担心。
“怎么了？”富兰克林问道，语气不再是宴会上的客套，变回了可靠的哥哥和战友。
蔷薇吸了口凉气，小声说：“刚得到消息，安全部门查到点东西……关于那个‘藤蔓’的。”
富兰克林眼神立刻锐利起来。藤蔓，就是西伯利亚那个通讯器碎片上的图案。
“说什么了？”
“信息不全，好像是在说……‘圣诞礼物没送到，但种子已经种下了’。”蔷薇的声音有点抖，“他们还是不肯停手，对不对？连圣诞节都不消停。”
富兰克林没马上说话，看着脚下这片灯火通明、看似和平的城市。正好这时，圣诞的钟声“当——当——”地响了起来，传遍大街小巷。他转过身，把自己穿着还带着体温的礼服外套脱下来，披在蔷薇肩上。
“钟声不是照样响了吗？”他的声音挺平静，但特有力量，“至于那些躲在暗处想搞事的‘种子’……”
他没把话说完，但眼神里闪过的光，跟他在西伯利亚冰原上下令“干掉他们”时一模一样。
他心里更清楚了：探索“星辰大海”什么的固然很酷，但眼下，守住这份能让他这个闹腾的表妹安心过节的笑容，才是顶重要的事。圣诞夜，“乘风”中尉暂时下线，学生凡·富兰克林上线。但他心里门儿清：假期余额不足，而风暴，一直都在。他和他的小队，随时都得准备着再次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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