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请“喝咖啡”

我飘回白开心的身体里。

白开心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

没有窗，唯一的出口便是入口。

不对啊，这是纪检室！白开心怎么又要来问话？

白开心有点紧张。

“姐姐，你觉不觉得，头顶那个白炽灯，就像一个大太阳，”白开心问我。

“没有，那只是一盏灯，”我说。

“可是，我觉得好热啊，越来越热了，那盏灯好像鬼怪一样，”白开心小声说。

我知道，审讯犯人的时候，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让ta坐在冰凉的铁椅上，不让吃喝不让睡觉，只是开着一盏白炽灯。

犯人的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就会招供。

这是比较温和的讯问方式。

难道是吃饭喝酒的那件事？亦维安要惩罚白开心冒认女朋友身份？

但是不至于用上对待犯人的方式吧？

虽然是我做得过火了一点。

问话室的门被推开了。

我抬头。

是亦维安。

“太好了，亦司长来救我们了，”白开心高兴地说。

可是，我看着亦维安脸上阴沉沉的神情，有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们聊，慢慢聊！”白开心说完，灵魂便退到一旁，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膝盖间。

活脱脱一个想八卦又害怕被打的怂样。

亦维安坐在我面前。

“听说，我多了一位女朋友，”亦维安说。

完了，这语气，是兴师问罪来了。

亦维安直勾勾地盯着白开心的脸，我的眼神，“你到底是谁？”

我翘起二郎腿，挑衅地与他对视。

“亦司长，我是南渔村渔女，姓白，叫开心，”我说。

亦维安问：“你想干什么？”

“为求世间公义，烂命一条，无所谓，”我说。

白开心的灵魂哆嗦了一下。

真是胆小鬼。

“姐姐，我还活着，我怕死……”白开心无力地说。

对啊，我已经死了，我不怕死。

亦维安面无表情地说：“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城府颇深，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笑了：“兵部司司长亦维安，铁面无私，两袖清风。却容许人事司徇私枉法，想必是下一盘大局。”

亦维安盯着我看，不置可否。

我提起了白开心去A市机关事务局报到的那天，发现自己的职位已经被人顶替。

我继续说：“可惜，亦司长保下了他们，也为自己惹了一身腥。”

“为什么？”亦维安问。

我笑了：“亦司长一句话，我便得以重新获得入职资格。若要说，司长与我无关系，谁信？”

“哦？你真是聪明，”亦维安说，“可是你想攀炎附势，不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更不该冒认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亦维安的逆鳞，是我。

但我现在是白开心了。

“是因为她，”我说。

亦维安终于变了脸色，问：“你到底是谁？面试的时候、取报到证的时候，你吟诗，那明明是她的诗。”

我得意地说：“她死了。但是她有遗愿叮嘱过我。”

亦维安握住拳头，全身上下散发出阴鸷的气息。

我忽然觉得整间问话室，似乎冰冷得要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