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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来信

嫪拯之际

那激荡人心的音乐之声

那佳节庆典的荣耀壮观

那遍地生辉的显赫兴盛

已如尘世的欢乐一去不返

被那艳丽的夫人遗弃

她从他们中间悄然而过

双手蒙着脸想掩饰抽泣

却难抑泪珠扑簌簌掉落

她匆匆穿过外间的大厅

从幽暗的门廊登上楼道

夜风正在那儿轻轻低吟

它凄清寂寞地颂诗晚祷

从那时,天气果真就变凉了起来,真是变化无常又惹人闲,我的母親常常这样抱怨,而我想,恐怕更麻烦的是她的旧病越来越严重了,而伊莎贝拉当初补偿回馈我們家的借宿费也早已慢慢用光了,一枚枚便士就像独属于时間这东西的上帝般仼性而又脆弱无力,最后消溺于时光的尽头、不见踪影,也不闻声音与聽钟,伊莎貝拉——伊莎貝拉・林敦・希思克利夫,倘若不是还有这几个月时不时的能代表“朋友”的书信往来,我几乎快要忘记了她,忘记了这个曾经无比自感痛苦的女人,她后来过得很幸福,而我却压力颇大,这种物质更直至精神方面的极度夸张的落差不免有时让我烦躁,甚至有时回复伊莎貝拉的信也冷淡了许多,可不得不说,她的确是值得人尊敬和关怀的一位挚友,也的确在后来解惑了我许多的烦心事,尽管、这段友谊看起来会有些许点感到荒诞不已。

在今年——也就是一七八四年的这个十月份,伊莎貝拉再一次如往常给我写了封信,虽然有些晚了几乎快十月底了,可这依然不能改变当時我见证这封信的欣喜萬分。

那天我下午刚从汤姆太太家回來,大概是三点钟头的时间段吧,我走在圣吉斯尔教区的街道上,远处教堂的钟鸣声还沉闷而有力地敲响一声又一声,可不是三月份的粉红霞霰,但已經十月份了,连着空气都泛着冷意,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可指尖都是冷得泛成了青白色。

在遇到一道巷口中的一轮拐角,我自己的布裙却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拽住,我目举垂下眼帘看去,“……”下一秒,我立刻翻了个白眼,于是,我蹲下身朝他轻语说道:“我的信呢?”

麦克斯只是睁着他那双漂亮澈澜的蓝眸子看着我,薄薄的粉唇紧抿在一起,小小的双手背在后腰,莫名奇妙地颇有一种大人教诲孩童的“威严”模样。

我就知道…这小孩每次给我送信总得挖空心思讨我颗糖果吃!我心中默默吐槽道。不过…贫民窟的小孩能抽出空闲时间给一个陌生小姐每天送信、也是苦了他,我揉揉眉心,还是艰難地伸手拿了块糖塞在他小小的掌心里,而作为同等交换,他也把信封给了我。我满意地拍拍他毛耸耸的脑袋,果然——孺子可教也 呐!

“润、恩”在我欲抬脚之前,小家伙却立马朝我喊了句。

“怎麼了?”我问道。

小家伙张了张唇瓣,像是宛若有数万个字词堆积在咽喉处却又吐不出來,最终连那唯一吐出来的一字也变成气音,也没什么响度和音调,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又跌跌撞撞地重新跑由巷口中,小小的背影消逝在尽头的又一抹拐角处。

然后,又只留我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而上一次好像也是这樣被晾在一边。

我,“……”

风拂乱了我的鬓角,也吹醒了我失神而模擬的思绪范围,我回过神来赶緊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得了!不过、伊莎貝拉…你、这次又会给我写什麼呢。我当然并没有一上来就着急拆开信封,而是把信封紧攥在手中,天空灰暗厚重地得像要坠落下凡间,让我不由地想到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教堂中的铜钟缓緩地再次敲了末顶,每一次的回音都幽夢淚远,宛若一把尘封的凛剑想要急切出鞘,却又不知所措、懦弱無能。一座座的黑色工厂冒出千万缕黑烟,在即使灰暗但还算洁白的云层中似是扬了把密密匝匝的颗粒黑纱,又一阵风猛得刮过我的耳垂,街上的人们也陆陸續續地离开,应該快下雨了…我也没有在犹豫,快步前行,最最后变换为了“跑”,我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云下,是各色人影尽都糊響于水滩与淤渍中。

当我跑回家时,却还是湿透了,“呼”我急喘息息地扒在门框边,回头看雨,下得更大了。

“上帝呐!你为什麼总是不能做个好女孩儿呢!”母親一看见我落汤鸡的滑稽模样,气得面部涨红,连着气得猛烈咳嗽得厲害,却还是骂骂咧咧道:“我可真是够没法儿爱你的!这可不怪我啊亲愛的!是你的淘气总是强迫我心须不能以宽恕心来原谅你那过厌的过错!噢!你怎么还傻站在那儿!给我过來!”

我嬉笑着推开她粗暴的手,互抱着胳膊回到了我的房間,再用力地擦干自己上的湿润,母親在房間又点了根蜡燭,火苗瞬通亮地照亮了整片灰暗,她瞧见我这幅冷样,硬是憋下一肚子火气一边咳嗽一边没好气地拽过布巾擦拭我的鬈发。我象征性地求和似的吻了一下她的右颊,便转而去赶緊拍了拍 从最初我就庇佑得很好的信封,所幸,外套的信封虽是湿了,但也只是糊了一层,我小心翼翼地拆开来再展开书信,伊莎貝拉的英文笔迹如往常般晰明清梃,我一行行地读了下去——

亲愛的润恩・李小姐:

真高兴亲愛的,我又能再次给你写信,因為我并不保證在写这封信之前能够活下來,噢,您不必担心我,我现在很好,虽然我的身体很难受,但我已經算够幸运了的,因為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就在这个月。噢,可我到现在还是不能够相信或保证我还能撑多久…所以我得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一个母親最快乐之一的事情、我想就是宣告又一位新生儿的降生,尤其,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虽然很痛苦,甚至痛苦到想要放弃,可那快乐也是不能用平淡如水的语言所描述的!我很累,可我仍然很高兴,可不得不说,他是个体弱多病而又任性的小东西。我真庆幸,他长得并不像他那不是人的父亲,我之前说过、我逃己的几个月还写了几封信给埃德加还有耐莉,可能回复我的只有寥寥几封,我很难过,不过我也理解,可润恩,我得让你安一下心,希思克利夫并没有来抓我回去,我也很好,一切順利。润恩,我记得——你曾經说过我很勇敢,那我也想真的勇敢一次,我准备在两个星期之后回到画眉田庄去,这一次去后我就不会第二次回去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我更想见见埃德加和耐莉,不过、这次、我保证、可不会受希思克利夫的花言巧語了,当然首先他也不可能对我花言巧語,我只是警戒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他找到我的,而这次写信,我也想取得一次你的建议,这小东西虽然体弱多病又任性,可这不是他的问題,这我很清楚,他的长相也完全不随他的模样,这我很高兴!而且,我还要在不让他发现他又能让他厌恶他始之让他的父亲永远不会来骚扰这孩子!我干脆就叫他林敦好了,林敦・希思克利夫,不过你可以省略掉他的姓氏,他的名字就叫林敦,林敦,林敦,你觉得怎麼樣,亲愛的?

伊莎貝拉・林敦致上

“……”我的目光怔怔地停留在那行“林敦”这个名字。

林——敦——。我呢喃。

“润恩?”

“嗯?!”我下意识地回应道,回头看向母亲。

“老家伙,你在发什么呆?”母親蹙額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随后一边看向信封,一边淡声道:“伊莎貝拉今天给我写信了,信上说,她生活得很好,还有、她的第一个孩子也出世了”

“……是么?”母親也怔忡地轻问道。

“孩子叫什麼名字?”母親问。

“林敦,”我又莫名重复了一遍:“他叫、林敦”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母亲古怪地嘀咕了句。

“妈媽,”我倏然想起來,看向她:“怀蒙呢?”

“在纺织厂”

“他什么去纺织厂去工作了?”我狐疑道。

“不知道”母親冷淡地说,“他最近几个月也几乎一整天不回家,除非到了晚上”

他、和玛格丽特…我默默猜测。

母親说她累了,没有再同与我废话,离开了房间。

我独自一人站在房間中,看向窗戶外,雨依旧在下,——“Lin-ton…″我缓緩用舌尖贴向上鄂,爆破音调,再清晰地吐出來那个名字所来。

在原著中,伊莎贝拉与希思克利夫的确之后有了个孩子,也的确叫林敦,不过那孩子最终也只不过是个、悲剧 而已。

***

**

*

我不得不承认,家中的经济支柱倒是真的越发败颓了,母亲的肺结核也倒是越來越严重,没见过一点好转的回旋意味,怀蒙自那日也在家中很少开口说话,沉默寡言了很多,他从來沒有讲过他为什么后来去纺织厂工作的缘由,也几乎很少待在家,我不知道他那天中午在那封信到底看见了什麼,之后也只听说过玛格尼特・约翰尼家搬走了,说是约翰尼在那段日子找到了什么能有钱的方法,后來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们(而再在一七八六年之后,我才知道真相。不过,那是后话了)。

而伊莎貝拉在两星期之后的重回故地之旅,倒是又给我写了封信,之后大概在两天后,她对我写了种种她自己的日常生活的琐瑣碎碎,但其实每次书信的大篇幅…讲的都是林敦的事情,她在信中不只一次向我委婉地抱怨道——他果真是个体弱多病的任性东西。读着这些字里行间,我仿佛看到了二十世纪的各类母亲的养娃日常,甚至有時候、也能让我感覺到真心地安宁且美好。以至于美好到让我不敢想象,林敦之后的地狱。

伊莎貝拉的信上說——“我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到,有一个孩子是多么地辛苦啊,我能理解我的母亲了,有一个既任性又娇气的孩子是多么地辛苦!林敦真的很骄纵,可是他的淘气和骄纵并不是那种出生在上层阶教的娇生慣養,并不粗暴也不矫情,相反,他是个懂事的小绅士,(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把我的经历来告诉他以至来给予他警示),可他坚硬地…就像岩石一样!我真不知道,他那天生骨子里的乖劣和倔強到底是何从而生的!他常常和我说:‘我们去美国吧,或者是法国,哪都行!′他的身体狀況很虚弱,而他就疯狂地吃药,他几乎不爱吃甜的,不喜歡牛奶,他经常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说自话,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有一天晚上,竟趁着我睡覺的时候,站在窗戶口上,那真是把我吓疯了,我那天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可他连事后一声道歉也沒有,我说过,他极其倔強,可我描述不出來,有时候我真心覺得,他是不是会变成那个不是人的畜生!”

通常,我面对伊莎貝拉类似以上的咒怨都会一笑而過或是耐心安抚,而伊莎貝拉就在林敦的折磨和我的安抚中这两方面极度的反差中导致溃不成軍,可她仍然最后都会说一句:我依然愛他。

而在今年,也就是一七八四年的十一月份和十二月份的时候,怀蒙过完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而我也过完了我的十五岁生辰日。

而这一七八四年随之过去,一七八五年,一七八六年…始终如一,岁月流逝直至一七九七年的十月份,这期间,倒没有发生如向或是怎樣的变故和伤心事,而在这整整漫长的十五年间,我时常会感到极不真实。

而伊莎貝拉始終坚持着给我写信,可我忘了,人总有衰败的那天,这是上帝也无法阳挡的。

在一七九七年的十月份中旬,在我二十岁的那年,伊莎貝拉向我寄出了她的最后一封信件——

亲愛的润恩・李小姐:

噢,写这封信,老实說亲愛的,我可真是累啊,累到几乎我的手指快要抬不起來,我的身体很乏力,头很晕很热,可我才不管呐,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向对挚友从來沒有什麼冷酷性。我快死了,我得了热病,没法儿治,我的朋友,可我必須得撑下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次我可不会让那淘气的小家伙再一次占据我们信封的主场哩!首先,愿上帝永遠祝福你,一切安好。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姐,这无可否认,我边为曾经天真而又愚蠢的自己感到羞愧,你说的那句話我一直都记得,谢謝你,我,其實想说更多更多的話,可真到了如此的地步,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麼了。我真想再一次见到你,和你说说話。仅仅只是朋友间的交谈,我也愿意的。我想说其他的话,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还有很多事情没交待呢,而且,你如果,假如、对、假如,有一天你去了约克郡,去了画眉山莊,见到了林敦,他很伤心,你就对他说:我永远愛你,亲愛的,你不是没人爱。

最后只能说一句——

我的朋友,祝你一切順利,生活安好。

再见,再见。

伊莎貝拉 ・林敦 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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