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真定讨燕王

朱允炆静默。只扬起半片眉，凝着黄子澄。

心想“不杀，难道在这儿乖乖等着把皇位送给四叔？再在朝堂之下向他恭敬叩拜，拥他一声‘皇上’不成？”

光是这个念头冒出来，朱允炆已经不由得暗暗攥了攥拳头。

“可现如今朝中官员文重武轻，去哪里找一个能与四叔匹敌的将军来？皇爷爷为了让朕稳坐这把龙椅，当年那些得力干将早就杀得个精光了。自己也早已防范四叔，花了多少心力培养出诸葛云烈，就那么被四叔灭了口。要不是因为此端恩怨，朕如何也会照顾仙仙的颜面，不至于赐死燕王妃。”

朱允炆以为上回怎么也抓住了朱棣的命门，毒死他心爱的女人，以彻底击垮他的斗志，那么留他疯疯癫癫地存活在这个世上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是供自己欣赏的一道奇异景观。

到底是自己轻敌了，此刻真恨哪。

黄子澄言语琐碎，长如诵经，惯常烦恼惹怒朱允炆。可这一回，朱允炆是真悔他的有些话没能听进心里，削藩之举，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不然，就像今日这般，后患无穷。

思此，朱允炆不禁仰眸，心中叹息一声。

“皇上...？皇上....”黄子澄步步趋近。

朱允炆察觉自己的颓势，将脸上的几分萎靡收敛起来，他闭起眼揉了揉眉心之处，再次回归从容。他的目光好像深冷了些。

“皇上，燕王杀张昺谢贵乃乱臣贼子之为，他本为臣却有犯上之心！为臣者，不忠君爱国，不捍卫大明疆土，却一心想着取而代之！他深知皇上乃新君继位，操持国事心力尚浅，日夜为朝中事地方事悉心忙碌，无暇做到面面俱全。所以燕王挑这种时候集结乱党，就是想乱了皇上的阵脚！他要皇上师未出，心已乱。燕王此等心计，不除之不得以告慰天下！”

“黄卿家言之有理。”朱允炆复起身，踱步思虑。刚刚自己方寸大乱，不正中了四叔的计谋。“朕既然能将他放回北平，那朕也可以再将他捉回应天！”

朱允炆总算恢复一些作为帝王的理智和决心。既然第一回合他能打败朱棣，那第二回合又有何不可？他才是天子，他才是大明的皇上！

而朱棣，和他的那些将士就算现下如何斗志昂然，也不过依旧盘踞在不大不小的北平城而已。大明的大半疆土还是他朱允炆的。

朱允炆顿然舒怀，命道，“，陈公公，拿武将册来！”

“是，皇上。”

不日，朱允炆许老将耿炳文精兵三十万，挥师北上，讨伐朱棣。耿炳文行军一段时日后，果然驻扎于真定。

南军北上的消息也火速传回北平，朱棣要么在书房与众将商议战略要么去军营训兵，已经一连许多日没有回人居玉宇与楚楚见面。

楚楚觉出大战在即的迫切。闲余的时光尽可能地陪一陪炽儿和煦儿，另外便是学习观地形，习兵书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