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众人入席。楚楚问小玩子，“师妹，你什么时候能再来王府陪我说说话？你看，我现在全都好了。”

小玩子咧着嘴笑着，她当然是恨不得越快越好。可小玩子才不是笨蛋，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那，那不是得先问过义父吗？对吧，义父。”小玩子心想，看着马上就要回香港去的份上，我现在拍拍朱棣的马屁也不算损失。

小玩子说完，楚楚也马上看向朱棣。

“肖姑娘说话真是太客气了。你和如眉姐妹情深，任何时候做客燕王府，本王自然都欢迎。”

“谢谢你。”听完，楚楚对朱棣报以一深情的微笑。朱棣也回视楚楚一眼，在桌下暖暖地抓住楚楚的手。

“哎...这样的情深恐怕也只是错付...我们怎么可能真的留在大明朝...”小玩子观察着朱棣看楚楚的眼神，心里暗自嘀咕。

“那既然义父都答应了，师姐，我明天就去王府看你。”

“好呀，师妹！”

朱棣也暗暗思忖，该来的总是要来。有备总比完全不知情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好。

大礼成。朱第和周雨棠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在场的所有人见证他们正式结为夫妻。此刻却见朱第悄悄地把一只手放在后背，两根手指叠成交卧状，心里默默说道，“crossing finger”这是西教里的一个手势，意为刚刚的誓言只是谎言，不可作数。

接下来，朱第作为新郎官要一桌一桌地敬酒，两个小厮则跟在他身后端着酒壶和酒杯。

朱第心里本就忧思惆怅，加上美酒浓厚，不过才敬了高堂一个四季如意

，朱第便有些支持不住，起了醉意。走到楚楚那桌时，他的步子已经有不经意的趔趄。

“臣在此先敬燕王殿下。多得皇上和燕王殿下的关照，成就臣今日的一桩‘美事’。尔尔感谢之语只是显得臣浅薄，唯有美酒寥表敬意。燕王殿下，请。”

朱棣听言，不露声色。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允恭，男子成家立业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何必言谢。今日你成婚徐老将军也算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你既为长子，那更应该为徐门续延添香，以承袭徐老将军的大将之风。那本王就祝你夫妻恩爱情长，来年喜添麟儿！”

朱第挤出笑容，“臣谢过燕王殿下。”朱第又敬了朱允炆。特意轮到楚楚的时候，他已是醉意朦胧。楚楚主动站起来和朱第碰了一杯，“恭喜你啊，徐辉祖。”朱第却突然顷刻的重心不稳，头差点栽倒在楚楚的肩膀上，楚楚赶紧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儿吧？这才刚刚开始。你这个酒量待会怎么一桌一桌地敬？”楚楚压低了一点声音说，“你该把酒换成水才对。”

朱第听得楚楚关心的话，忍不住舒怀一笑，紧绷的神色也慢慢舒展开来。只是这笑着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

“楚楚，我是为你而来，你呢？你是为我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