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九十九天

耶又是我。

第一人称，收敛了，不敢碰线了，已经快被封了。还得是我（微笑）

———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过省———

也许是莫名就抱着小段睡着的原因，总之这一夜睡得很沉，甚至梦到了从前，我和段许恒第一次遇见的那天。

………

我坐在体息间的小吧台前百无聊赖看着手机，忽然间听到有人叫我。

“陈寒……寒哥！”

包间里闯进了个年轻男孩，长得肤白唇红，眼睛很大，盈着眼泪的样子像个可怜的小猫。

他拉住我的胳膊，声音颤抖：“寒哥，怎么办啊……救救我，我不想去。”

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男孩。同样惹人垂爱的外貌，以及一双会流泪的眼睛。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们已经拉你去拍过了吧，你这样的雏，怎么逃得掉？”

“更何况，”我将手机递给他，“我们，都逃不掉。”

茗姐刚发的消息还停留在界面上。

“清场完毕，段少包了，今晚所有都到201等挑人。”

坐在我身边的沈序笑道：“诶，那个小朋友，你只能祈祷你的初夜遇到一个温柔点的人了，不过据我了解，这些太子党可不太怜香惜玉。但是，你也可以学学旁边这位。”

他说完将我拽到化妆镜前。

“亲爱的，不得不承认，你这长像是禁欲冷美人，很容易激起别人的征服欲，可惜，听说你在下面很浪，甚至和人做还会嘲讽别人没力，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望着镜子中自己，拧开水龙头，冷水将人冻得一激灵。

镜子中的我黑色头发衬得脸色苍白，唇也是极淡的颜色，左耳耳钉在灯下折射着微光。

天上人间的衣品不错，这也是京城这些少爷挚爱这里的一大原因，女生那边有水手服空姐装什么的，男生这边都是欧风复古。

今天的衣服上白下黑，黑色长裤让人看上去颀瘦修长。白领上有繁复的花褶，漂亮的灯笼袖，精致排扣其实很麻烦，容易被扯坏，不过这样不就是为了增加情趣么。

最近头发有点长，我沾着水随手扎起耳后碎发，然后朝沈序淡淡一笑。

“多谢夸奖。毕竟我是个不爱哭的人。”

二楼最大包间外，女生那边已经到了，在走廊上站成一排，头顶五彩的灯球投下暧昧靡丽的颜色。

包间里的声音断续传来。

“小段爷，今天清场了，人都在外面，一会您自己挑，对了，我们新来了个好货，还是整的，您看……”

“雏没意思，不过可以给顺儿他们，嗯？祁顺，怎么样，别说哥没好好带你。”

一个纨绔的声音答到：“卧槽，真的？段哥，太给兄弟们面子了！”

包间门开了，走出来六个人，其中最先的应该就是这个圈子里极出名的段二少一一段许恒。

包间里灯开得亮，走廊又比较昏暗，段许恒就站在那明暗交界线上，脸上神情晦暗不清。

他迈开长腿，在女生那没有丝毫逗留，直接朝这边走来。

我看着高大的他投在地面的黑影一点点移动，最后停在我脚下。

我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仰头看他。

他的眼睛颜色很特别，棕黑色，但不幽邃，像一池深水，却能折射浅浅的底。

他只说了五个字。

“今晚，跟我走。”

你看，我们第一次认识，是在一个不算好的地方，干一件很脏的事情。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他在天上，我在人间。

—————————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