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60 这种事你不要来问我啊

尸壳给你讲了一个充满情色和血腥的故事，你听得分明，那故事里的三叉戟溺尸根本就是多年以前的Trident。

她说的种种不堪入目，你是一概不信的。就像疤面试图在你面前抹黑溺尸一样，这只尸壳很显然只是在重复愚蠢无聊的举动。

或许寻常的顾客会满意她的表现，但你只觉得胸腔和胃里一阵翻涌。

你（player）够了，我不想再听。

尸壳……

尸壳立刻停了下来，低垂的眼睛做贼似地瞟向疤面。

Scarface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吗？

你（player）这根本就是杜撰出来抹黑他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你编造的故事吧？

Scarface嗯哼？

疤面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然而熟悉他的尸壳却微微颤抖起来，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不敢抬头，站在屋子中显得分外可怜。

但你可不管疤面究竟是什么意思，说真的，你被这个故事激怒了。

你（player）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恨他？你空有一身武力，这么多年却从来不去正面解决问题，只会像一只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躲在暗处恶心人吗？

你（player）你真是我见过最猥琐的生物，怪不得Trident一直看不上你。

Scarface……

无视了身旁尸壳快要死过去的煞白脸色，你坐等疤面被你惹恼失态，满眼都是不在乎的神色。他已经触及了你的底线，你绝不容许任何生物这样中伤你的溺尸，哪怕你并不能对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也要在临死前骂他两句。

至于后果什么的，你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你是玩家，大不了就退出游戏，他也无法真正击垮你。

因此你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抬起下巴不屑地瞪着坐在房间另一头的疤面，扭伤的那只手无声攥紧。

你（player）（可恶，要不是一直饿着肚子，身体早该恢复了……）

那样的话，起码你还有一战之力。

哪怕微乎其微，总比现在任人摆布要强。

Scarface（起身）

疤面终于有所行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了你。

你冷冷地看着他的行动，一旦情况不对宁可跑路。虽然这么说很无奈，但疤面的确是你应付不来的对手，你也知道现在经历的一切都起始于两尸的私人恩怨，而你频繁和长时间的退出会让溺尸察觉到异常。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拖延到Trident赶来为止，他不受玩家退出的时停影响，可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

这是最后一招，如非必要，你不想用。

现在，你看似冷漠实则紧张地观察着靠近你的疤面。

你（player）怎么，我说错了？

Scarface你的确说错了，错得很离谱。在你眼里那只溺尸是个完美无缺的爱人，对不对？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事实并非如此。

Scarface而且，恰恰是你证实了这一点。

你（player）？

你（player）什么意思？

疤面似乎根本没把刚才的侮辱当回事，神色无比平静地摘下了面罩，将那张留有数道伤痕的脸凑近到你眼前。

你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分寸，想到刚才当众表演的那个吻，你仿佛还能感觉到口腔里他留下的气息。

混合沙子和血腥的铁锈味，令你作呕。

Scarface你看见了吗？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他抓起你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好让你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疤痕。所幸你的手虽然扭伤了，但还不至于一点知觉也没有，你甚至能摸出他脸颊皮肤的纹理，饱经风霜而变得有些粗糙的触感。

暧昧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你的半分好感，但你还是仔细打量起了他的伤疤，这本来是对别人而言绝对不可触及的禁区，可他轻易对你开放了。

你（player）是他造成的吗？

Scarface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起了争执，他打伤了我。

你（player）真难看，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没敢露面。你在害怕他吗？因为他比你强。

Scarface他比我强？也许吧，至少暂时是这样。毕竟他现在可是溺尸首领，我还真的挺羡慕他。

你（player）你可知道他为此付出多少……

一听就知道疤面也受到了流言的影响，你又忍不住为Trident辩解起来。疤面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你的唇，不让你继续说下去。

Scarface嘘，嘘，听我说完。你是我的俘虏，还记得吗？俘虏不应该插嘴。

Scarface别逼我割掉你的舌头。

你（player）（又来了，若无其事地说一些可怕的话。）

Scarface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佣兵，不是傻瓜。那只溺尸能做到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

Scarface唯独缺少一个因素。

Scarface那就是你。

你（player）所以呢？

Scarface这太有趣了不是吗？多年前我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缺少了一个你，如今我想弥补和他之间的距离依然缺少一个你。

“咕咕”的笑声从疤面的嗓子里发出来，他笑得你毛骨悚然。

Scarface因为你，我终于证实了我的观点。

Scarface那只溺尸不过是一个伪君子，一个假装没有欲望的小人。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欲望就是你，他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没有区别。

疤面咬牙切齿地说着，暗红的眼睛里充满恨意，脖颈上青筋爆突，近乎狂乱地瞪着你。

Scarface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花费了多少心思。美味佳肴，黄金钻石，还有美人……食物、财色我统统尝试过了，可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你（player）我猜他说“不需要”。

Scarface呵哈，你很了解他。

Scarface是的，他把我的真心扔在地上踩得粉碎！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报答我的恩人，让我尽可能对他有用，然而他却一直在和我划清界限！

Scarface他轻视我，把我视作恶心的东西——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屑与我为伍，他救了我之后又践踏了我的自尊！

Scarface试问世界上谁会没有欲望？谁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一次次拒绝我，就是因为看不起我！他觉得我遵从欲望的样子是可耻的，真是可笑至极！

Scarface克制才是最虚伪的表现，明明想要为什么不夺取？他明明和我一样，都会产生欲望！

Scarface告诉我，玩家！他是不是想跟你做，是不是？！

疤面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你一跳，他扑到你身上掐着你的脖子厉声质问，整个人都发出骇人的粗喘声，丝毫不顾及屋子里还有一只快要昏倒的尸壳。

事实上尸壳现在宁愿自己昏迷不醒，这样她就听不到疤面发泄的怨愤了。

你（player）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猜到疤面和Trident有渊源，但你也没想到居然是善因种下恶果啊！

先不说那个时期的Trident到底有没有这么好心，居然会搭救素未谋面的疤面，光是这心路历程听起来就是极度扭曲的啊！

你（player）你神经病吧？他就是不想要回报，你老是这样跑去烦他，把你的意志强加在他身上，他愿意接受才怪！

Scarface他为什么不要？

你（player）我……我怎么知道啊？Trident就是这样的性格啊！

Scarface那他到底想不想艹你？

你（player）你给我去死啊！

你算是懂了，疤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刚才表现的平静都是装的，他已经快要疯掉了。不，他就是一个想强迫所有人都承认自己和他一样遵从欲望的疯子！

Scarface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给外面那帮尸壳处置，让他们轮流折腾你，然后弄死所有你在乎的人，包括那群村民，还有那只骷髅！不管他逃到哪里去，我都会找到他，然后当着你的面虐杀！

你（player）你！你冷静点！

你（player）（欺软怕硬的东西！你倒是去找Trident看看呢！）

Scarface他出卖了你，记得吗？你的出生点坐标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我会公之于众的，而且我会掌握你和那只溺尸的把柄，让你们成为彻底的丑闻！

你（player）他想！他想！你满意了吧？反正你只是想听那些你想听的内容而已！

Scarface他想要什么，是亲口对你说的吗？你必须说清楚！从头到尾详细地告诉我！

你用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勉强压住了颤抖的声线，即便如此，红得发烫的脸颊也出卖了你的心情。

你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变成这样，应该是你激怒他才对，可现在却变成你的羞耻play了！

你（player）（吸气）

你（player）对，是他亲口说的。

你绷着脸开始胡编乱造，眼下疤面的反应算是意外收获，他的所有表现和你之前留意的细节都能一一对上，因此为了你们之间的博弈，你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你和Trident现在已经是配偶了。

反正，他确实承认过对你的想法。

所以你和疤面不一样，你不是在抹黑，只是在加工而已……

你（player）他亲口说过，对我产生了欲望。

Scarface什么样的欲望？食欲？攻击欲？还是交配？

你（player）……

你（player）（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你（player）交配。

你小声说完，疤面瞬间爆发出陌生的狂笑。

Scarface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carface交配！

Scarface那只溺尸，你能想象吗？他居然有正常的交配欲！可悲的东西……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根木头呢！

你（player）（呵呵，这就爽了，神经。）

虽然开口的时候很羞耻，但现在看到疤面疯魔的模样，你心里又是一片冷淡。果然执念过了头就会变成小丑，疤面不过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小丑而已。

Scarface那么你呢？

你（player）什么？

Scarface你有欲望吗？

你（player）哈？为什么问我？

大概是被他传染了神经质，你的脑海中居然瞬间出现了一个选择题。

说没有的话，疤面会怎么做？疯狂否定你，然后把你抓回去给恩人霸王硬上弓？不可能，Trident绝对不会那样对你的。

说有的话，疤面会把你抓回去献给Trident吗……不对不对，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都把你抓起来了，肯定不会在把你送回去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player）额，我比较特殊，我处于有和没有之间……

你（player）（汗流浃背）

Scarface……

你（player）等一下！疤面，问题并不是出在这里！

Scarface那是什么问题？

你（player）你的想法太偏激了，确实每个人都有欲望，真正无欲无求的人是不存在的。我认同你的观点……

Scarface有意思，继续。

你（player）但如果我们做什么都遵从欲望而非理性，那就和低级的野兽没有两样。Trident也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所以他比一般的怪物更加努力克制自己。

Scarface做个怪物有什么不好？！在沙漠里，只有变成怪物才能活下去！不然就会变得像那只细皮嫩肉的尸壳，任谁花点小钱都能把她折腾死！

你（player）你听我说，我理解你！

你（player）遵从欲望和克制欲望都没有错，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必须受到规则的约束，否则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无序。

你（player）你们之间关系不好，只是理念不合，并不是他在看不起你。

你（player）如果你真的在乎他的救命之恩，就应该试着去理解，而不是一厢情愿地要求他和你一样。否则，你算什么知恩图报？

疤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你也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大概是被他那些劲爆发言弄迷糊了，现在你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简直不敢细想了。

头脑稍许清醒了一点，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player）慢着，那只尸壳呢？

充满幽香的小屋内，哪里还有那只尸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