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刚玩游戏那会儿,你是绝对不会这样和Ender说话的,即便是现在,说完以后你还是感觉心里莫名一揪。
你信任Ender,他是你最初的引导者,也是把冒险和友谊带到你身边的第一位朋友。
他博学多识,总是保持着可贵的镇静,狡黠温柔又懂得照料人。在你们早期的旅行组合中,他还扮演着你和Trident之间粘合剂的角色。
这样的信任就像宝贵的水晶,剔透而不含丝毫杂质。但是假如它被你或者Ender不慎摔落了,即便看上去完好无损,光滑的表面上依旧会留下细微的伤痕。
Ender沉默了几秒,终于不再回避你的质问。
末影人(Ender)……是的,我的确是为了不让你和Evoker正面接触,才把你带去下界的。
你(player)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末影人(Ender)为什么?Player,你能保证如果战争当着你的面发生,你会无动于衷吗?
末影人(Ender)你能保证一旦Evoker发现你在海洋群系或者溺尸保护区……他会不将你带走吗?
你(player)我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可我也不是傻子,我也能看清形势。
你(player)为什么你不惜误导我,也不让我自己来做选择?
你(player)在你眼里,我就不自量力到这个程度,只会自投罗网、而不是和你一起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
你因为激动陡然提高了音量,Ender被你的反应微微惊到,紧跟着反驳道:
末影人(Ender)更好的方案?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你和海洋群系都很安全,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末影人(Ender)你应该相信我和Trident……我们能处理好这件事。
你(player)恰恰相反,我光是想想就感到后怕。如果Entity_303没有及时出面,就算海洋群系能赢,也会赢得非常惨烈。
你(player)亏你还提到了你的好搭档,你我都知道他重伤初愈,我去下界的动机也正是不希望海洋和刌民大起冲突。
你(player)Trident很累,虽然他从没这么说过,但他真的很累。结果我们却把他丢在海洋,让他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最强大的首领生物,而我对此毫不知情……
你摇着头,无法想象Trident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参与这个计划的。他真的习惯了独自承担所有压力,即便你和Ender都在他的身边吗?
你(player)不光是Trident,还有Jaden和Sniper又要怎么办?
你(player)既然你早就预料到Evoker会开战,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代替我暴露在Evoker的怒火之下!
你(player)在他们都需要面对危险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呢?我……
你感受到比得知海洋群系的战争早已结束的消息更加无力的失落,你所信任的引导者口口声声要求你信任他还有你的伙伴,可他压根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
在他看来,你与其站出来面对Evoker,还不如做一个弱小无助、没有担当、离不开保护伞的胆小鬼……是这样吗?
你感到一阵委屈,是啊,出发前Ender还向你保证过,会尊重你的意愿,结果他却更加过分地隐瞒了你。
这算什么保证?这算什么保护?!
末影人(Ender)所以你默认了……好吧,从始至终你的怀疑对象,都只有我是吗?
末影人(Ender)就因为我是方案的策划者,你把错误都归结到我身上?即便是你……
Ender的回答让你噎了一下,你不明白为什么在你们争论到底该不该让你了解真相这件事的时候,他要突然岔开话题质问你这一切是否全是他的错。
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如此心不在焉?
Ender的态度再一次点燃了你心中的怒火,为什么他不明白你专门对质的理由呢?你愤怒,你失望,你委屈,是因为他是你最信任的人啊!
你(player)Ender,我们没有在谈论那个!我在说我们——只是我们,你我之间。
你(player)可是你让我感到失望,我以为小僵尸的事情会让你意识到这个问题,结果你遇事依然选择隐瞒我。
你(player)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你冲着Ender喊出这个压抑的问题,激动的情绪让你的声音变得尖锐,像一把刀子般刺向Ender强作平静的伪装。
另一边,Trident虽然和Zeb展开了一段交谈,但注意力始终放在你们这里。
Trident(他们在争吵,我想我知道原因。)
Zebediah天啊,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Zeb不愿见到你们之间的争吵,更不愿看见你伤心失望的模样,犹豫着想要靠近,却被Trident一把拉住。
Trident(摇头)
Trident(这段谈话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应该被打断。)
Zebediah好吧……那么Trident首领,您是怎么考虑溺尸和僵尸之间的结盟问题的?
Trident各取所长,联合抗刌。
Zebediah我明白了,那尸壳……啊、我……
想起了你之前的遭遇,Zeb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结果挨了Trident一记凌厉的眼神。
这位年轻的二代首领打量了Zeb一会儿,Zeb就感觉自己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Trident尸壳对她做了什么?
Zebediah这个……
Zebediah(我并不了解Player经历的所有事,但哪怕只是我看到的那些,就足够让人又气愤又心疼了。)
Zebediah(我能感受到Trident首领多么在意Player,一旦我说出尸壳对Player的所作所为,溺尸和尸壳恐怕结盟无望。)
看到Zeb一瞬间的犹豫,Trident的眼神晦暗下去,但他立刻掩藏好自己的心绪,目光遥遥落在你的身上,指腹在附魔三叉戟上不紧不慢地摩挲着。
Trident(害怕影响到三尸结盟,打算隐瞒不报吗……)
尽管Zeb的想法让Trident感到新奇,他的来意也暂且打消了疑虑,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Trident可以确定尸壳对你做了糟糕的事,假如Zeb作为知情者隐瞒这些事,他会清理掉这个欺瞒自己、辜负你一片好心的骗子。
Zebediah(看到三尸和平是我的梦想!可是……我不能隐瞒Player的遭遇,相反,我应该让Trident首领了解真相。)
Zeb不想成为一个为了私欲而忽视他人苦难的偏执狂,否则他的梦想也就无从立足,因此尽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依然决定告诉Trident你身上发生的一切。
整个过程Trident都保持着惯常的沉默,脑海中推想着你在沙漠里遭遇尸壳的场景。你后背的伤,还有将尸壳团长活活咬死的狠劲……
Zeb没有看到全部,可光是这些就足够Trident联想到更糟糕的东西。
Trident(一点儿不错。Player对所有生物都很友好,即便是敌对生物,这只名叫Zebediah的僵尸就是很好的例子。尸壳对她做了什么,把她逼到这个地步,我的心里有数。)
Trident(我曾经去沙漠群系执行任务,与那里的尸壳佣兵团交过手。那是一群自私、低俗、野蛮、肮脏、愚昧、受低级欲望支配的长了獠牙的牲畜,在他们中间发生着整个世界最黑暗的故事,当之无愧的罪恶摇篮。)
Trident(尸壳固然该死,但Player的表现又是多么令人为之倾倒啊,我愿意用我所想到的所有美好品质来形容她、赞扬她。她克服困难的种种经历不光引发同情,更能赢得尊重。)
Trident(我知道她和Ender争吵的原因,无非是她的引导者隐瞒了她。可是,她回来后最先遇到的是我,却没有提到任何有关战争的字眼,这意味着她没有想过问我。)
Trident(唉,我想知道Player怎么看待我,也让她知道我对她的看法……唯有坦诚才能更进一步啊。)
Trident期待与你坦诚相待,也许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去丛林群系安抚那里的生物,并且安置好Sniper和Jaden。希望等你回来以后,你能看到的依然是那个保持原样的熟悉营地。
除此之外,他在处理海洋群系遗留问题的空隙中,十分留心其他溺尸求偶的话题。
过去他没有能够指导自己的长辈,唯一强行安排的配偶也在完全打破隔阂之前天人永隔,没有带给他任何值得参考的经验。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求偶一窍不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Trident思绪转得飞快,没有再去关注身边的新面孔,这可把忐忑不安的Zeb急坏了。
Zebediah额……Trident首领?
Trident你可以在海洋群系多待一阵子。
看着Zeb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Trident摇了摇头,他不希望一个难得的梦想家最终成为空想家。
谈话的这段时间里,Trident能够看出Zeb的热情和决心,愚者往往是不懂放弃的,能把一些事做到极致的也往往是这样的愚者。这打消了Trident的疑虑,但更让他刮目相看的,是Zeb的坦诚。
他迟钝,愚蠢,就连一把三叉戟都比他来得有用。可他又是如此善良真诚,心怀梦想,绝不把梦想的成败建立在对他人的不公上。
Trident认为应该给这样的好人一个机会。
Trident你来过海洋群系吗?
Zebediah哦哦!多年前我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还是初代溺尸首领掌管族群,他是个霸气权威的领袖,所有溺尸都敬畏他。
Trident……
Zebediah但他也是一位残酷好战的首领!这么多年来,我走过很多地方,总能听说他发动战争的消息。我把我的观点讲给他听,结果……
Zeb的眼神黯淡些许,不太自在地扶着胳膊,低头不愿回想那段经历。
Zebediah我真庆幸能活着离开。
Trident你很幸运。
Trident但你应该谋定而后动,否则你会死于鲁莽。
Zebediah我很抱歉,这都是我的错。我……我总是搞砸事情。
Trident(摇头)
Trident凡事不能只看其一,不看其二。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学会新东西。
Zebediah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学习溺尸的生活,感谢您给我这样宝贵的机会!
望着Zeb亮起来的眼神,Trident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要专门嘱咐他照顾这么一只僵尸,也不明白这只僵尸是怎么短时间内得到你这么多关注的。
要知道,为了能与你拉近距离,他做过多少努力。同样是敌对生物,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僵尸却迅速受你青睐。
他很想知道原因……
Trident(……也希望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