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村民一直玩到黄昏才回去,彼此都非常尽兴,还钓了满满两格物品栏的鳕鱼和鲑鱼。
除此之外,你运气不错,钓到了一个命名牌。
小村民这就是命名牌?上面什么字迹都没有。
你(player)是啊,这玩意要怎么用?
小村民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问问牧师,或者……或者你的朋友!
你(player)你打算去问Ender?
你有些好笑,小村民或许没那么害怕Ender,又或许是对命名牌的求知欲,让他选择鼓起勇气。
但你也发现一件事:尽管在村民中很不受欢迎,但Ender的见多识广得到了一致的认同,连孩子都是如此。
当然这都要建立在没什么偏见的基础上。
你决定带着小村民去找Ender,询问使用命名牌的方法。如果事情发展顺利,也许还会让Ender的名声有所改观。
想到这里,你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命名牌。
河边,Ender和他的朋友就在用阵营语言的交谈。
末影人(Ender)这么说,你今天见过Player了,她还朝你扔鹦鹉螺?
溺尸没错。
末影人(Ender)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你还挺喜欢鹦鹉螺的,对吧?
末影人(Ender)所以,你感觉她怎么样?没有像我那样与世隔绝,你应该从不少生物那里听说过她吧?接触之后你又有什么看法呢?
溺尸她不喜欢我。
末影人(Ender)我从僵尸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你在Player逃到水里躲避时,朝她投掷了三叉戟……不得不说,这样的开头对你而言很艰难,如果你希望接近她的话。
末影人(Ender)但这不是我真正要问的,我想了解你的看法,朋友。她不喜欢你是她的想法,并且这日后是有机会改变的,那么你自己呢?
那么,我自己呢?
溺尸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月色映照在水中,呈现出极为温柔的光影质感。
溺尸你,想拥有她吗?
这个问题引起了Ender的兴趣,紫色双眼中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来。
末影人(Ender)所有生物都在说,“Player是创世神赐予我们的礼物”,包括那些村民也一样。你真该看看,他们听说Player要离开时表现得多么恐慌,仿佛要失去本属于他们的东西似的。
末影人(Ender)而事实上,你猜Player是怎么说呢?
末影人(Ender)她自我介绍说,她是Player,是这个游戏世界的玩家,她对于这个观点持相反的意见。
溺尸(不出所料。)
末影人(Ender)你擅长做个沉默的倾听者,朋友。和你说实话,我和其他所有生物一样。
末影人(Ender)这没有什么不同,也绝不是耻于开口的话题。
末影人(Ender)关键在于怎么想,而不是怎么听从别人的想法。我想要她是因为她答应成为我的搭档,与我一起游历世界,那么你呢?如果你总想着靠近她,你在渴望什么?
Ender挥动着修长的手臂,表现得自然而随性,但溺尸认为这不是他的全部想法。
他摇了摇头,看向了河岸边的树影,那里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什么要过来了。
溺尸我问你,Ender——什么是礼物?谁愿意成为礼物?
溺尸也许我们该去问创世神这个问题。
说完溺尸就潜水消失了,几乎是下一秒,你和小村民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由于时间掐得正好,你们都没有发觉溺尸在这里停留过。
你(player)Ender!你瞧我手里这个是什么?
你的声音是藏不住的喜悦,Ender想起刚才与溺尸的对话,以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态度,前倾身子等你过来,好看清楚你手里的物品。
末影人(Ender)这是命名牌,你怎么拿到的?
你(player)我和小村民钓鱼的时候,从水里钓到的,想不到原来钓鱼也有几率钓到这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末影人(Ender)这很简单。不过命名牌只有一个,你想好把它用在哪儿了吗?
你犹豫起来,身旁的小村民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你,而你又想起了和农夫的约定,以及一直因为擅自取名而遭遇排挤的Ender。
让村民给自己取名字,那是不可能的,光是看他们对Ender的态度就知道了,实际上几乎所有生物都是如此。对于渴望拥有名字的生物而言,从你手中得到名字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正当你嘟哝着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时候,一阵咕噜噜发水声从你身边冒出来。
你(player)?卧槽怎么又是你?
你发现遇到这只三叉戟溺尸的概率出奇的高,你甚至怀疑这附近是不是只有这么一只溺尸。
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主手里的鱼竿上的你,完全没留意到他的副手拿着什么。
溺尸把命名牌丢在了水里,物品随着水流漂到你面前。
你(player)这是……命名牌?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player)我懂了,你是用钓竿钓到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起了Ender对你说过的话。
“你不光要接触那些友好生物,你还应该认识中立生物和少数有机会相处的敌对生物。”
你能和他和平相处吗?
你(player)你……你这是打算送给我吗?
溺尸(点头)
溺尸(我猜到你需要这个。)
溺尸(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想问我什么……谢谢你把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
你(player)谢谢……说真的,我有点儿意外,你是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溺尸(我该怎么向她解释,溺尸只是属于敌对阵营,而不是傻子呢?)
溺尸(她现在对我的戒备少了一些,可对我的怀疑却增加了。)
你(player)好吧,果然还是没法和你沟通……等会儿,我知道了!
你想起了那只尝试着和你交流的洞穴蜘蛛,自认为找到了良方妙计,兴致勃勃地捡起一根木棍,蹲下身在岸边的沙滩上写写画画。
溺尸理解了你的意图,凑过来看你在写什么。
溺尸(我还是第一次离Player这么近,这算是有所进步。多亏在了解她真正需要什么以后,我从其他溺尸手里换来了钓竿,顺利拿到了命名牌。)
溺尸(Ender是不会把他自己的才能展现在这方面的,但Player比我想的聪明,她想到了跨越语言的交流方式。让我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
溺尸思索着,低头辨认你的字迹,然后悲哀地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他不识字。
他,不,识,字。
溺尸(我一直自认为不过是依凭本能生存的怪物,不需要理解晦涩难懂的文字,现在我终于为我的目光短浅付出代价。)
溺尸Ender?
末影人(Ender)她说谢谢你。
溺尸听见Ender隐约偷笑了一声。
溺尸(也许我是时候该考虑Ender的建议了。)
你(player)所以说,只要能放下武器,原来也有很多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嘛。
末影人(Ender)没错,正如我和你说过的那样。
末影人(Ender)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白天会面的朋友,一个固执但有趣的家伙。
你(player)你……好?
你看了看Ender的意思,试探性朝溺尸伸出手。语言不通的情况下,肢体的简单触碰会有效得多。
溺尸那边稍许躁动了一下,他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
你浅浅碰了一下他的指尖,考虑到洞穴蜘蛛的先例,没有进一步动作。
溺尸(黑夜会放大怪物的本能,只是简单的触碰,就让我产生低等的冲动和野性。谁知道我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举动呢?我会展露出狰狞的爪牙,将她撕碎?还是用我的三叉戟再次贯穿她的头颅?我必须小心再小心,不错失这个在他们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机会。)
溺尸(但是,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之下……)
溺尸的手掌缓缓上移,直到覆盖你的整个手掌,你感觉到亡灵生物特有的冰冷肌肤,滑腻潮湿的触感让你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
你(player)(!卧槽他抓住我了!)
就这样,溺尸握住了你的手掌,当然也仅仅是握着,就像握着他的三叉戟一样。
你(player)(怎么有点黏糊糊的……不会是腐烂了吧?还是沾着水草啊……)
溺尸(她既不是三叉戟,也不是鹦鹉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无法威胁到我,但依旧给我一种类似危险的感觉。)
溺尸(应该庆幸她出生在村庄里吗?至少她还算友好,如果Ender做好引导者的工作,她或许以后也能保持这份友好。虽说我从不畏惧争斗,甚至能接受混乱的世道,但我知道这终究是悲哀的。我不希望她变得更加危险了,除非我们真的注定为敌,这是游戏的本质。)
溺尸(但是至少现在,怪物在和玩家握手。)
你有些紧张地看向他的脸,那张面孔正在黑暗中隐隐发光,平静地回视着你。你大概永远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你只知道,他看着你的目光很温和,像今晚的月光。
不等你感到不适,溺尸很快松开了你,湿润的指尖在你手背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溺尸(好好利用你的命名牌吧,即使那些愚蠢的村民,根本不配拥有你。)
你(player)呼……仔细看看,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可怕嘛,还挺好看的……哈哈,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你松了口气,试图说点什么放松一下,可惜没人理你。
你(player)啊哈哈……算了,小村民,我们去给你和农夫改名吧!我知道你们渴望拥有自己的名字。
你(player)Ender,你和你的朋友在这儿等我一下。
你拉着小村民,准备带他回去,这时直觉告诉你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朝你飞速靠近!
你(player)WTf——
你来不及惊呼,只见一道蓝绿色的残影划过你的上空,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那个飞向你的实体!
溺尸(和我一样的怪物……可惜还不够分量。)
溺尸抬起头,手中的三叉戟瞄准了夜空中的另一只幻翼。
而被他击落下来的那只似乎被三叉戟打昏了头,在地上扑腾两下,一时间居然没能飞起来。
紧跟着只听铿锵一声,又一把三叉戟穿透了幻翼的身体,将他死死钉在土中。
密集的掉血声后,幻翼化作灰烬粒子死亡了。你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变化,居然忘了挪动脚步。
溺尸(我吓到了她了吗?)
你(player)哇哦,谢谢你。
居然被一只怪物保护了,你惊奇地笑了出来。
你(player)看来你对自己作为怪物的身份认可度不是很高?
末影人(Ender)Player,容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还不去睡觉,幻翼会源源不断地出现的。
你(player)有道理,所以当我三天不睡觉,就会有怪物来敲我脑壳?
末影人(Ender)因此我建议你快去休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
话音未落,溺尸又投下了一只幻翼。
末影人(Ender)……不是让你在这个时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