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峥还傻傻地愣在原地,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就是用那双好看的、狭长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
南卿被他盯得脸上发烫,拉过他的袖子,将手帕递进他手里。
南卿“尹峥?”
她微微偏头,轻声唤他。
南卿“这是我亲手绣的。”
尹峥轻轻“嗯”了声,紧紧抿着唇,喉结微微滚了下,举起手来,在闪烁的烛光下欣赏小媳妇的手作。
极其细腻的鹅黄色绸面,上面是精巧的走线,图案是树枝上相互依偎的两只小鸟,还有嫩粉色的花瓣在旁边掉落。
温暖而漂亮的图案。倒是她的风格。
这样想着,尹峥忍不住勾唇笑起来,如视珍宝地将手帕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收进衣服里。
尹峥“绣了很久吧?辛苦夫人了。”
南卿在女生里其实不算矮,但是尹峥毕竟是个男人,比她高出不少。此刻,尹峥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细语。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耳畔,南卿觉得有些痒,不自觉地向后躲了躲,一双漂亮清澈的杏眸却抬起来与他对视。
南卿“想到你收到它时的反应,辛苦也值得。”
她放低了声音,似乎是怕惊扰到这一片暧昧的粉红色泡泡似的。
尹峥无奈地直起身,抬手,在她眉心点了下。
尹峥“你啊。是真心这么想,还是别人教你这么说的,嗯?”
尹峥偶尔会听尹岐提起郝葭——与南卿同样来自胭川的秀女。一开始尹峥对其他女子并不感兴趣,但是后来他听出了点别样的东西。
郝葭的性格跟南卿的实在很像,温婉贤淑,性格软得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回想起世人对胭川女子的看法,尹峥忽然觉得,也许胭川的女子都是这样。她们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接受不对等的教育,仿佛天生只是为了服侍未来的夫君。
但是她们,也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每每这样想,尹峥就觉得心里被人刺了一刀一样,生疼,仿若在流血。
他尽自己所能想给南卿一点微薄的自由,又同样知道所谓的自由在这深宫之中就是笑话。
更糟糕的是,在日日相处中他察觉到了自己雀跃的心意。
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儿。可是如果她不喜欢他的话,那他与那些强取豪夺的胭川男人、与立定这可笑的百年和盟的某位新川主又有何区别?
南卿“少……主?”
南卿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却并没想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尹峥“别怕。只是想问……你对我说这些,是只想取悦我,还是因为……”
他说着,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低垂着眼眸,一副乖巧小狗的模样。
尹峥“还是因为,你是喜欢我的。”
南卿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自己读不懂男人眸中深邃的光亮,于是又低下头来,神色慌张。
南卿“我……我不知道……”
语气黏黏糊糊的,想必是真的心慌意乱。
尹峥在她耳边轻笑了声,将她掉落的碎发推回耳后。
尹峥“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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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