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2）邝裕民

甲板上不是没有人的，有几个穿着长衫的学生样的人在讨论去香港之后的事，倒是有个人穿了件西装人模人样的，长得很像现代一个明星王力宏。他们还在讨论晚上就酒会上的事什么什么美女什么什么香港大学的，一个比一个兴奋，乔乔想了下当时他们蜷缩在舱底听着楼上的音乐声舞步声，叹了口气。邝裕民远远的看着一个灰扑扑的身影在吹海风，身形纤弱似乎是个女孩，就想着发挥绅士风度，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朝乔乔那边走。

周围的男生全都起哄起来了，也就慢慢靠近。乔乔听到声音就转头了，邝裕民看见她苍白还粘着黑灰的脸就开始嫌弃了，皱起了眉头，但是周围的起哄声让他只能硬着头皮发挥绅士风度了。干巴巴的把外套给乔乔披上就赶紧走了，好像背后有鬼在追一样。乔乔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听着他的同伴喊他叫邝裕民更觉得熟悉了。她当然看见了邝裕民脸上的嫌恶，但无所谓还白嫖了一件衣服。

那些男生看乔乔这样子也扫兴，还以为是个有情调的女同学晚上吹风呢，结果是个穷丫头。就结伴走了。乔乔穿着西装外套觉得口袋有点沉，但是没出声，等他们走了才去拿，居然是块手表，这应该能当不少钱。就赶紧贴身收起来，至于这衣服她叠好了放在一楼镜子旁边。拿回去只会让别人注意。至于邝裕民，他们身上带着酒气又回舞会了肯定要喝的大醉，明天就要到香港了，以后天涯不想见。

她越想越开心，几乎是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第一桶金，毕竟她刚刚全身上下只有三块大洋，和三件旧衣服，还有只毛笔和一盒墨，不懂原身带这个干嘛。也许是因为会写毛笔字？她也会写，可是写毛笔字能赚钱吗…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总算是安稳的一觉了。

第二天上午船就靠了岸，楼上的脚步声咚咚的，等他们走得差不多了，乔乔这些最后一层的人才能出去，看着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周围几个相熟的人就聊了起来。昨天一个看到乔乔拿毛笔墨盒的人忽然向她搭了话，这个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眯着眼睛的时候像个奸商，乔乔还以为他不怀好意，结果他开口问：“你识字吗？能写毛笔字？”乔乔转了下眼感觉告诉他这也没什么。

就回答到：“识得简单的字，难一点的就写不出来。”这个男人忽然就大笑起来吓得周围的人都往后缩，他拉了拉屁股下垫着那块破布靠近乔乔说这自己的计划，明明满脸都是灰，但是就是能让人看出他喜不自胜。

听着他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再看看他的面相，虽然像是个奸商，但是嘴角向上，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但是不能大意，只和他约定了两天后在这码头见面。如果到时候乔乔找不到生计就答应和他一起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