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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伤怀,闯谷

青云志后续:惊鸿雪

青云山,小竹峰。

夜晚,张小凡回到他与陆雪琪的房内,从衣橱后面取出许久不曾碰过的烧火棍,顿时丝丝凉意传遍他的身体,仿佛是一种从心底而发的呼唤,驱走了他内心的孤独。

这一次去焚香谷,他和万剑一萧逸才商议以后,决定把诛仙留下,以防当他遇到不测,青云不至于失去胜利的希望。

在上午的玉清殿上,燕虹凭借指出内奸从而赢得了所有首座的信任,但最后萧逸才从大局考虑,决定将出发的日子推迟三天,因为那时本要来为张小凡庆婚的天音寺法相等人会到达青云,这无疑会极大增加胜算。

而张小凡已经等不到那时,他今日就要趁着夜色随曾书书和林燕二人先到焚香谷一探究竟,并争取将陆雪琪救回来。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用手一摸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层尘土,但他没有掸掉,更不愿相信这个屋子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他的眼角不经意地瞥见了墙上的一张摇摇欲坠的纸,赶忙用手沾着吐沫将掉下来的那一角贴好,因为这上面写着一个刚劲有力的凡字和一个歪歪扭扭的雪字,它们必定要一直牢牢地粘在墙上,与它们所象征的人一起。

张小凡脱了鞋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希望以此来感受陆雪琪的味道,可是越这样做他的心就越疼,最后将被子蒙在脸上,无声地落泪。

这十二年来他一心要复活碧瑶而把师门的感受抛诸脑后,直到他与碧瑶相忘于天涯后,他才真正定下了和陆雪琪相伴一生的决心。可是到了这一刻,陆雪琪却没能等待他的到来,直到此时张小凡才明白,陆雪琪,竟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失的那部分。

也正是在那之后,张小凡决定此生,不论自己遇到什么危险,都不再放弃陆雪琪,否则永生永世他都会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陆雪琪此次的遭遇绝非没有任何征兆,早在山海苑的时候,碧瑶就提醒过他,焚香谷有针对他与陆雪琪的阴谋。但由于他对碧瑶的恨意,因此他选择了无视。住在七里峒的时候,陆雪琪曾因莫名其妙的头痛,找到了张小凡,却只因事后再无病症而没有被重视。并且后来在天水客栈,周一仙在得知碧瑶对小凡的提醒以后,告诫张小凡要警惕焚香谷的作为,同样在张小凡没有想到的时候不幸言中。

张小凡依仗自己傲视天下的实力,却容许自己深爱的人被掳到它处,若是他能陪在陆雪琪的身旁,一切绝无可能发生。

燕虹对陆雪琪情况的描述,张小凡记得很清楚。虽然李洵杀掉了玛雅睿,从而阻止了陆雪琪被巫术控制,但一觉醒来陆雪琪还是失去了对所有事情的印象。纵然此前她对张小凡有着多么刻骨铭心的经历,而当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会像陌生人一样冷漠无情。

不论陆雪琪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他即便拼掉性命不要,也要将她救出来,而不让她在之后的大战中受到波及。

将她完整地接回青云,兑现自己那个已经准备好的承诺,这是张小凡最大的心愿。

深吸了口房间的空气,张小凡将门锁好后和文敏交代了一些事,最后驾驭者烧火棍,朝风回峰而去。

张小凡来到风回峰上,见曾书书正在里面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他环顾了一下,忽然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小灰呢?你不是挺喜欢它么?”

“我将它放回大竹峰了。”曾书书笑道,“看它的样子,怎么也舍不得叫它涉险。”

张小凡问道:“你去大竹峰了?”

曾书书忽然按住张小凡的手,没有接受他的帮忙。

“是啊……”

“好在这几天文师姐回小竹峰主持事务了。”张小凡忍不住笑道。

“听我说完……”曾书书忍不住嗔了一声,直到张小凡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他才继续道,“宋师兄和我爹,他们俩本来叮嘱我别告诉你,假如在解救陆雪琪的时候遇到危险,我一定要将你安全带出,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虽然曾书书已经将语气放得尽可能平和,但作为他少有的兄弟,张小凡能听得出,这是一种何等的坚决与无奈,无论是曾叔常,宋大仁,还是他自己。

“书书……”张小凡握着这个和他最好的兄弟的手,“我本以为上次在南疆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对面危险,我又无法劝你留在这里,我,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过!”曾书书摇了摇头道,“我不会那样做的,无论如何也要将陆雪琪救回来,就像你为了唤醒碧瑶一样,一定会成功的!”

张小凡望着曾书书,努力使自己要为他考虑,就算不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了风回峰,小凡眉头紧皱,缓缓说道:“可是我怕……万一遇到危险,我们就可能再也无法回到这里,即便能够成功回来,大战在即,一切的结果都难以预料。”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晦气的话!”曾书书吼道,“我不在乎自己以后会怎样,只要你能和陆雪琪相伴一生,区区一个曾书书,有何足惜啊!”

………………

焚香谷,谷主屋内。

“你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番忧心忡忡的样子。”云易岚转身望着上官策,不禁笑了出来。

上官策将门扣好,来到云易岚的身边,皱眉道:“师兄难道你忘了,睿儿去南疆已经半个月了,却仍未归来。”

云易岚自然明白上官策的意思,但他听完却并不在乎,并且悠闲地倒了两杯茶。

“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可没见你对她这么在意。”云易岚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上官策,自己边喝茶边说道,“她又不是你的亲女儿,只是咱们外出的时候碍于面子才勉强收留,若不是她掌握了一星半点的巫术,我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我不是指这个,师兄。”上官策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担忧道,“睿儿临走前跟我说了,陆雪琪现在的情形只是保持在了失忆的状态,并不会被我们操纵。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不是不可能,而你既没有步入太极玄清道的太清境界,也没有把天琊夺来,到头来我们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师弟,大事将成的我们不必在乎这些得失,想来燕虹那个叛徒已经到了青云,可她并不知道青云那几个首座根本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即便她能做到,有曾叔常的存在和齐昊作梗,青云最多只会加强防备,想要他离开青云,做梦!”云易岚还未说完,便放声大笑。

上官策听完了云易岚的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他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师兄,可事实上他们已经听从了燕虹所说的一切,并且开始准备了!今天一早齐昊竟然逃回了这里,他说燕虹已经在玉清殿上把他的身份当场戳穿……”

“什么?”任云易岚方才何等狂妄,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愣住了,随后恨声道,“李洵真是难成大事……齐昊他现在在何处,叫他来见我!”

“他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后堂疗伤。”上官策答道,“既然大战在所难免,我们是不是该把陆雪琪……”

“不,对付张小凡和诛仙的时候还用得着她。”云易岚冷哼道,“既然如此你就叫全谷上下准备吧。我倒要看看,诛仙剑阵离开青云还有多少威力!”

………………

此时的陆雪琪与李洵,正悠闲地呆在焚香谷最美的地方,花海。

“师兄,我真没想到在焚香谷,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不早些带我过来。”

陆雪琪刚刚结束自己的任务,忽然遇到等候已久的李洵,随他来到这里顿时喜出望外。

沐浴着和煦的阳光,站在花草丛中,忍不住要翩翩起舞,可她忽然想起自己并不会跳,便一下子倒在花海之中,自己也被这里的香气弄得一醉方休。

在她的要求下,李洵起初坐在一旁,最后忍不住也一同躺了下去,却仍是受宠若惊,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你在想什么?”陆雪琪闭着眼睛,见李洵没有回答,便又加了一句,“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李洵把头转向陆雪琪,不禁感叹在这花海当中,只有陆雪琪才是其中最娇艳的那个,光是这样看上一眼,就足够。

可是没有多久,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这些天,他总是不时提起一些他所记得的与陆雪琪相关的人或事,希望能恢复她的记忆,不过他从未说出张小凡的名字,或许是怕她会即刻清醒,从而离开自己。(此处省略161字)

“师妹,你记得青云门么?”

“青云门,青云……师兄你当真有这个门派么?”陆雪琪起初很不以为然,而后忽然睁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花枝也被她扔在一旁。

“有啊,你记不记得那里有你熟悉的人?”看到陆雪琪的反应,李洵的心跳陡然加速,下意识追问了起来,并准备借此一步步说出来。

但是陆雪琪却含笑摇了摇头。

其实李洵不知道,不光是青云门,包括张小凡在内都无数次地出现在了陆雪琪的梦中,只是她并没有将自己与那个梦境中的女子联系到一起,也一直埋在心里没有向任何人说起。

当夜幕降临之时,陆雪琪欢喜地回到自己的屋内,并不是因为那片花海,而是梦中的意象得到证实,她觉得非常难得。

正当她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见到对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瞧遍了所有的屋子,像是在寻觅什么,并且脚步很轻似乎不愿被人发觉。

虽然陆雪琪不知道他是谁,却忽然决定要捉弄一下,便将门轻轻掩上,只留下一个缝隙,而自己就站在门前等他过来。

忽然,门轻轻动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陆雪琪刻意将声音压低,忽然将门彻底拉开。

外面那人不知是计,一下失足扑了进来险些摔倒,而当他转过身来以后,瞬间愣住了。

苦涩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只汇成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未完待续,下一章可能会有追夫火葬场的戏份,希望各位读者轻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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