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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停留》

短篇小说集:长梦

也许我的梦里依旧有你。

  

  你在故事的开始是我愿意驻留在此的唯一理由,而在那之后,我终于发觉你无法陪我走到最后。

  

  我愿意将星辰连起来,总有那么一种排列方式可以让我见你模样。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可依旧会觉得,这并非你有时会离开的原因。

  

  我不愿见到你。因为我心里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它折磨我,让我留在这里,不愿出走。

  

  我用大火烧尽你的房子,又怀着歉意将它重新做好,我们花了很多年,真的,其实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每一次见你,我都由衷感到开心,每一次的思考,都令我感到万分的苦痛。若是要我成了这样的你,我会杀了我。

  

  可你成了你,你说早就原谅我。因为大火早已不在重燃,因为我们一起将房屋重建,因为你早已不愿重来。

  

  真正的大火怎会熄灭?

  

  如果只是爱着你,我早已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如果只是跟着你,我一定不会成为如今的自己;如果我并不恨你,你一定不愿意来像现在一样恨我。

  

  大火永远在烧。

  

  我会死于自己放的大火,要这大火和我都化成灰烬。如果你不愿意,请你爱我,要那大火不再旺盛,引我走向你;如果你不愿意,请你恨我,要那大火再热情些,引你离开我。

  

  这大火烧到现在。

  

如果抱歉无法说完我的所有,那么让这场火焰多嚣张一会吧。我爱你,因为大火的热浪而永恒,我恨你,因为大火的鞭笞而深刻。在长河里我留下来什么?我只愿意让大火继续烧,我要野火烧尽我的森林,直到我无法来修葺你的一切。

  

  请为我停留。

  

  若我真的罄竹难书,请你离开;若你真的愿意救赎,请你停留。因为我需要你,却有不愿让你走近,大火很热。

  

这场梦里的大火更热了,仿佛要月亮也融化,融化的月光顺着指尖,流淌到脚跟。星星连接成森林的模样,为死去的东西准备祭奠所需的一切,然后将我揉碎成一颗松子,在大火里留下来。它们说,要我留在这里,等待下一场大火。

  

  请你留下。

  

  这场梦里我也曾说过这句话,在故事的结尾,你还是做出了我希望你做出的选择。

  

  于是大火继续去烧。

  

要焚烧我的躯壳,成熟我的内心。大火焚烧尽我的每一处细节,让我痛苦而又迷茫,可最后却让我长大成常青的高松。

  

  终于,大火不再烧。

  

有一天晚上,你来到我梦境,却发现梦里不再有我,而有的,只剩下成片成片的松林。终于在这一天晚上的梦里,我不用再恨自己,再爱自己,不用再骗自己说我要为了你停下。

  

请你为我停留,因为这是你的梦境,也是我的,在这个梦里,你真的是那片飘走的云朵,而我真的,是那棵重生的高松;若你不愿等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的梦境里,终于再也看不见天空。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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