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罢,明楼的眼帘有些湿润。明台突然跳起来,鼓掌,叫好。
忽然,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桂姨站在门口,身穿一件海青色旗袍,围着玉兰色厚厚的毛线披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风尘仆仆地,满脸带笑地站在风铃下,给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桂姨的到来打破了一个祥和幸福的氛围。
明芷也发觉阿诚心情变了。
孤狼·桂姨“大小姐。”
阿诚满脸惊愕,恍若隔世。明镜的脸上透出几分欢喜,明楼虽无惊异之色,也存几分疑虑之心。明台察言观色,不做表态。阿诚的京胡落了地,瞬间砸在地毯上,声音很闷,犹如阿诚此刻的心情。
明镜“阿诚,事过境迁,你就原谅了桂姨吧。”
明镜边说着边向明楼明芷递了个眼色。
这是明诚的养母,桂姨,也是曾经虐待折磨阿诚的罪魁祸首。
也是明芷最讨厌的人。
明芷“大姐,你还是让桂姨来了?”
明镜“桂姨说……乡下日子不好过,所以我……”
明楼轻咳一声。
桂姨满脸恳求之色:
孤狼·桂姨“阿诚……”
阿诚扭头就走,第一次没有理睬明镜。随即传来的便是阿诚关上房门的声音,沉重、压抑。
桂姨很是尴尬,作为阿诚的“养母”,分别十几年,回来竟然是家门难进。
明芷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心里微微作痛。
为什么刚刚还那么开心,现在却因为一个人,变得越来越不好!
窗外的爆竹声渐渐稀落,热闹的新年之夜逐渐恢复宁静。阿诚踌躇地走进小客厅,明楼放下手里的报纸定睛地看着他。
明诚“阿香说,你叫我?”
阿诚低着头。
明楼“那个,是这样,你坐。”
阿诚坐了下来。
明楼“是这样的,桂姨在这一两年来给大姐写了很多封信,她在乡下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想来投靠……”
明楼边说边注视着阿诚的神情,缓缓道:
明楼“你……。”
阿诚冷冷一笑:
明诚“我?我是她什么人啊?我是她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小奴隶,我没被她折磨死,已经是万幸了。”
明楼“阿诚,她的确做错了很多事,她想弥补……”
明诚“我不想提这个人。”
明芷在客厅坐不下去了,她第一次对自家大姐的做法产生了抵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明镜的房间,便愤愤下了楼,去找明楼讨公道。
刚到明楼的书房门口,里面就传来明诚悲愤的声音:
明诚“也不想听有关她的事,她跟我没一点关系。如果一定要说有关系,只有一样,就是,就是她二十年前曾经要虐杀我!她是一个冷血、残酷的谋杀犯,她逃避了法律的制裁,逃避不了她从前所犯的罪!”
明楼“阿诚,你别激动。”
明诚“我能不激动吗?”
阿诚激动地站起来
明诚“你们,你们让她回来,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一句,啊?当然,你们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仆人嘛!”
门外的明芷身子一抖,呼吸一窒,胸口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她知道她喜欢的阿诚从来没有这么对大哥说过重话,或许是因为桂姨的到来,让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