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丹川大殿内,肃穆凛然。上官妍跪在大殿中间,司徒瑾和萱芜立在一侧,上官姝坐在凤椅上。
“上官妍,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戴博士不过是告假半日,你不在书馆里好好温书,私自跑出去玩还受了伤,成何体统!”
“川、川主,儿臣知错了”
“知错知错,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妹妹一样听话”
上官妍的身体抖动着,近乎是缩成一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是同谁去的?”
“禀川主,是行简。”司徒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行简的名字。
“上官妍自己去领手板二十下。”
“是”
“行简身为长郡主陪读,疏忽职守,也罚二十手板。萱芜”
“是”
上官妍紧随着萱芜出了大殿,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衣袖
“萱芜姑姑,能不能轻点打行简啊”
“长郡主,臣也是奉命行事。”
“哦,那好吧”
…
“司徒,长郡主的伤太医怎么说?”
“禀川主,太医说好在上药及时,不会留疤,就是眉梢处的眉毛可能长不出来了”
“你去我的寝宫内拿一罐新的石黛给长郡主送去”
“是”
…
暮色渐垂,上官妍坐在铜镜前,桌子上放着眉笔和石黛。
“长郡主,臣可以进来吗?”
“进”
行简半掩着门,走到上官妍身后,从袖子中拿出一罐白玉小瓶,放在桌子上。
“小妍,这是止痛散,可以敷在手上,明天应该会好很多。”
少年看了眼一言未发的上官妍,和桌子上的石黛、眉笔,抿了下唇。
“行简…”
“我在”
“我今天又惹娘亲生气了。”
“我虽身为丹川长郡主,却没有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我,可以相信你吗?”
铜镜中,少年见到了从未在女孩脸上见过的神色,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五岁开始便习武,骑马射箭泅渡抛投每一样娘亲都让我学习。我不善文,有段时间近乎辍学。娘亲又总喜欢将我和妹妹作比,我却处处落后,这个姐姐当的真的很失败,娘亲有我这个女儿应该很失望吧”
“怎么会,你是长郡主,川主对你表面对你严格要求,实则是在培养你。这罐石黛就是从川主寝宫里拿来的”
“你怎么知道?”
“喏,罐子下面刻了一个姝”
“还真的…”
“川主嘴上不说,却处处关怀你。每次罚你,川主心中也不尽滋味”
女孩绞着手中的帕子,一阵沉默后行简开了口。
“小妍,你的眉毛…”
“啊,没事。太医说不会留疤的,你瞧,说不定明天就愈合了”
“可是,这个地方的眉毛…”
失落的神情在女孩的脸上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行简捕捉到了。
少年揽起袖子,拿起石黛蘸了少许水后沿着眉毛的走势,给上官妍补了眉梢的缺口。
“好好看啊。行简,没想到你还会画眉啊”
看着女孩笑靥如花,行简低着头也难掩笑意。刚才他特地向司徒瑾取了经,又在自己的眉毛上试了很多遍才敢来给上官妍画眉。
“行简,以后你都帮我画眉吧”
“好,我帮你画,就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