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姝靠在书架上打了个哈欠,看着屋内的下人井井有条是摆弄着书案。大到虎皮坐垫小到文房四宝足金烛台。惹得众人瞠目结舌。
万萋萋左手拉着程少商右手拉着陈婉姝有说有笑的在前面坐下。程少商摆弄着足金烛台,一边和萋萋阿姊说着话。
见程少宫打趣万萋萋和程颂,剩下的人都露出了的懂得都懂的笑容。
正当众人还想继续聊天时,袁善见很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了这友好的局面。
众人只得安静正襟危坐起来,腰板挺得嘎嘎直。袁善见一如既往的针对着程少商开展一番言论,程少商也如往常一般迷瞪了他一眼。
只见袁善见落座主讲席,翻开书简开始讲起《论语》。陈婉姝坐在第一排角落一句话都没听,提起笔画着小人画。
她本来就是被程少商拉过来凑数的,袁善见讲的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以前的炒冷饭。
所以第一排的女眷中,程少商偷看机关书,万萋萋目光呆滞,眼神涣散,陈婉姝专心自己的画作,就只有程姎在乖乖听课。
袁善见抬眼一看,左边程少商,右边陈婉姝,没有一个人在听他的课。袁善见心中叹气,提了个问题让程少商答。
袁善见“楼家书香传家,最重圣人典籍,你如此懈怠课业,怎为楼家新妇啊。”
袁善见起身,打掉程少商在机关书外的伪装。说实话,袁善见正经起来时,压迫感还是挺强的。陈婉姝默不作声的想把自己的杰作藏起来,谁料袁善见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
袁善见“长宁郡主身为表率,仗着自己有些文墨,便也可以放肆了?”
袁善见扭头盯着陈婉姝,将目光落在她正欲藏起来的小人画上。陈婉姝手一顿,不敢直视袁善见。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怕他啊!陈婉姝想起那些年被袁善见夫子支配的日子。
袁善见抽出陈婉姝手中的画,空气一下子有些尴尬。程少商和陈婉姝对视一眼,觉得大事不妙。还是楼垚出来打了圆场。
程少商和袁善见几番谈话下来,袁善见忽然话锋一转,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袁善见“既然女公子觉得夫子讲得并无实用。好,那从今日起,夫子就讲些有用的。”
袁善见“女公子即将为人妇,不如,我为你讲些夫妻故事,也可顺道学些诗词歌赋,也免得长宁郡主觉得夫子的课甚是无趣。”
一番话点了两个人,陈婉姝和程少商不可思议的看着袁善见,他这转变有点快啊。
程少商看着眼前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袁善见,笑的很是诡异,惹得程少商直发怵。
与此同时,风雨欲来风满楼。
雍王父子凭借联姻婚宴,向何将军的亲眷发难,意图胁迫何将军携手谋反。随之军报传至都城,朝堂为此争论不休。
当日下学,陈婉姝回府便听得苓翩说着这件事。
苓翩“听说陛下紧急召见了太子三皇子和几位大臣议事呢”
苓翩将听来的消息尽数讲给了陈婉姝,陈婉姝咽下葡萄,望了望屋外的天色。
陈婉姝“但愿陛下能同意平叛。”
陈婉姝自然是希望平叛雍王一党,但估计依着太子的性子恐怕是招安为先。太子任人唯亲,做事犹豫不决,并不是储君的好料子。
陈婉姝将他当兄长看待,自然是希望他好。旁敲侧击了许多次也未奏效。她也早知三皇子的野心,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朝堂三皇子势头正盛,只是世人不知的,在外界看来与太子交好的凌不疑其实与三皇子情同手足。这事儿只有陈婉姝知道。
这俩人肚子里一股坏水,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陈婉姝与这两人关系也不错。但倘若太子之位动摇,皇后娘娘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抚养陈婉姝成人,陈婉姝早就在心中把宣皇后当做自己的娘亲,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能帮一点便是一点。
黄金屋今犹在,长门宫内已无有情人。
世间所有夫妻,初见时皆是情投意合,浓情蜜意,可会随着时间推移,不过是情消爱尽,可见有情之人并不长情。
陈婉姝望着屋外一轮皎月,袁善见今日说的话到底还是狭隘了,或许他的原生环境带来的便是如此。陈婉姝叹了口气。
你在期待什么呢,陈婉姝。